被練就一身賴子功的人賴上,要麼把他往死裏打,要麼把他往死裏橫著說死。
就憑雲襲長年流連煙花之地的那孱弱的下半身,清允對他動手都嫌髒,收回來的銀針都帶著一股風騷味。惡心。
雲襲臉乍青乍紅乍白乍黃,和個調料盤一樣。
他活了二十幾年,哪裏被誰指著鼻子罵過,還罵得那麼直接!
屁股做穿了,賴著他女兒,能賴則賴,丟人現眼……
他氣得渾身的毛孔都在發顫,一口氣吊在胸腔,上不去,下不來,簡直要活活把他給憋死。
雲襲從椅子上攤坐起來,大錘著胸,眼睛裏蓄滿了晶瑩的啥東西,狼狽的邊朝清允這邊走,氣壞了的叫道:“溫清允,我……我跟你勢不兩立。”
哈!那是眼淚麼!哭了!說幾句話還哭了!你還是個男人麼?
說完,他眼睛通紅,掄著衣袖。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打清允的時候,他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袖子往臉一蓋抹了把鼻涕眼淚。
隨即他就氣憤的從袖子裏掏出那張婚書,高高對著清允舉起。
由於他害怕清允那狠厲的目光,不敢往清允身上砸,隻能狠狠的把那婚書砸到了地上。
最後還不忘抬起腳“啪啪啪”的踩了幾腳。
“撿起來!”清允蹙眉凶了他一句。
他身子抖了一下,捂著嘴,眼淚唧吧唧吧的掉了出來,不爭氣的從地上撿了起來。
眾人眼中不異於又發現了一塊新大陸。
要麼怎麼說溫氏和雲襲能混到一塊去呢!
更驚喜的還在後麵呢。
“小鈺,過來接著。”
跪了老半天的小鈺這才從地上顫巍巍的起來,不敢褻慢,一瘸一拐的過來,然後手指往婚書上捏去。
淚人雲襲的“雞爪”不停的抖啊抖,小鈺費了很大的勁也沒有從他手中扯出來。
小鈺隻好轉眼看向清允,清允慍怒,向他一揮手,作勢甩他耳光。
雲襲手嘩啦的展開,身子也向後退了幾步,收起他那淚眼婆娑的樣子,眼神帶著憤怒凶光。
“溫清允你心夠狠的啊!老子都為了你哭了,你竟然沒有一絲感動,還要和我退親!”
清允勾唇,神色淡淡,眼色清冽。
雲襲迅速擦幹眼淚,他騙了在場的所有人,為什麼就唯獨她。
他以為她在欲擒故縱,他以為他綁架過她,她至今還未原諒過他,所以才會對他始終一副高冷的樣子。
他一哭,她就會立馬的心軟,心疼。誰讓女人天生都有一種同情弱小的婦道,一種母愛呢!
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原來這是雲公子的計謀啊,自己給自己自編自導的戲啊!
葉氏凝眉,她今天被小賤人耍得各多的,在她那跌得也夠慘的!
連溫清允都能看清雲襲是在演戲,她這麼就看不出呢!一定是被溫清允那個賤人給擾得有些暈。
葉氏到現在都不承認她不如清允。
雲襲見清允對他完全沒有一點的反應,他由失望轉氣憤,又氣憤由轉怒,再由怒轉悲憤,最後是赤果果的恨。
他深深看了一眼清允,袖子一甩,往高堂的溫氏麵前走去,躬身,開口。
“溫伯父,雲襲三日之後必定八抬大轎來迎娶若雪過門,隻娶她一人。”
溫若雪眼睛一亮,率眾人之口先開口,“雲哥,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溫清允呢?”
她這話問的,也是眾人想知道的。
雲襲看向清允,眼中是難以泯滅的怒火,“她是個什麼東西!”
“溫清允,你以為我是真的稀罕你嗎?你別太自以為是了,剛才我一直都是在玩你的,嘿嘿!被騙了吧。”
從沒有!
“我愛的一直都隻有若雪,不然我怎麼會讓綁匪綁架你,而讓若雪代替你嫁呢!哈哈,你也不想想我怎麼會娶你,溫若雪人品樣貌都比你好一萬倍,一千萬倍……怎麼樣?傷心了吧!後悔了吧!”
“我讓你欲擒故縱,讓你裝,現在你就是後悔也後悔不了了,我們已經退親了,你自己就回去哭吧!”
“哦!”
清允眉頭也不皺,很是平淡,很不為為意。
她對男女的感情之事是一竅不通,所以雲襲利用溫若雪來逼她吃醋,試圖激怒她。
在清允看來這男人癮症發作了,病得不清,瘋言瘋語。
“雪兒,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最貞潔的女子,我要和你一生一世,愛你愛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
還有完沒完?清允無奈。
你說情話就說情話吧,話的對象是溫若雪,你的眼睛看著我幹嘛呀?
男人的腦子是不是都不正常?那個男人也是,抓著自己的手怎麼甩都不放。
雲襲這個賤男人為什麼總說她在欲擒故縱呢!
看他那陽氣不足的樣,就算天下男人死絕了,自己寧願出家削發為尼都不想看他一眼!
“雲哥……我永遠都會跟你在一起的。”溫若雪跺著小腳,小臉通紅。
雲襲所有的話她又信了,她天真的以為雲襲又在向她表白。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的智商為零,這位明顯就是負到萬數啊!
“哈,如此甚好。老爺,你就快答應吧,雪兒也尋得良夫,找到歸宿了!”葉氏苦笑,萬般無奈。
“好,那你這幾天好好準備雪兒的出嫁的嫁妝,嫁衣……都不能少。”溫氏在嫁女兒方麵也想盡快結束,隻要最終婚聯姻的是官家的人就好。
“嗯,妾身……”葉氏恭敬的還未有說完,就聽見一尖聲。
“老爺,飄香院的老鴇紅姨帶人硬闖進來了。”朱三小跑著進大廳,對高堂上的溫氏急聲稟報。
溫氏抬眸,不解,問道:“她來做什麼?”
他雖然是個商賈之家,可門風對外一向都很正,他自己在外也一向都是潔身自好。
溫府怎麼會讓一個妓院的老鴇子找上來呢?
“啟稟老爺,紅姨娘她說,她來接二小姐,請二小姐快出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