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夭狠狠的將最後一口蝴蝶酥咽了下去,這才滿足的擦了擦油光的小嘴,一咬銀牙說道:“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先溜再說!”
說完拍了拍白嫩的小手,將手上的殘渣甩的幹淨連忙去衣櫃翻箱倒櫃的找著。
“小姐你這是幹嘛啊!”金桔一看情況不對,慌忙問道。
卻見桃夭轉動水汪汪的眼睛,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來小聲低語道:“當然是帶你出去避避風頭。若不然,留下任由我往火坑裏跳?”
“避風頭?小姐你要跑?”金桔驚訝的看著桃夭,壓低自己的聲音捂著嘴生怕隔牆有耳。
“你也不想我被那個凶殘王爺家暴致死對不對?”桃夭還沒見過王爺本人,就已經腦補了一連串之後被迫害的日子。頓時打了一個寒顫,逃跑的意念更多了幾分。
金桔一時語塞,畢竟王爺的盛名,她也是有所耳聞的。總不能真的眼看著小姐進火坑吧。於是把心一橫咬牙說道:“那小姐你去吧,我留下來拖延時間就好。”
“你不和我一起?那萬一他們拿你出氣怎麼辦!”桃夭擔憂的看著這個自小跟在自己身邊猶如姐妹一樣的金桔。
“嗐,奴婢一個丫頭而已,能出什麼氣。過兩天自然就無事了。你放心去吧。”金桔心裏已經做好了打算,連忙哄騙著桃夭。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桃夭拗不過金桔,隻好換上男裝和金桔依依不舍過後,消失在了黑夜裏。丞相府的小路她走了無數次,穿過屋子的過道在貼著牆邊走一陣,踩在護院搭建的狗窩上,翻過牆就成了!
不遠處的閣樓小築上,一位身材婀娜,麵容清麗的女子,手裏握著香爐,一雙秋水含滿的雙瞳正注視著桃夭圓滾滾的身姿,嘴角露出一抹與她高雅氣質不符的譏諷。
蘇慕煙看著黑夜裏那個滾圓的身軀腦海裏不禁閃過二皇子俊秀的麵容。心生不忿,不禁妒火充斥著心房。憑什麼!如此滑稽蠢笨之人,卻偏得二皇子的青睞!
“梅子,去燃柱香,香頭燒過一寸的時候。去告訴父親大小姐跑了。”蘇慕煙語氣裏帶著幸災樂禍的口吻,對婢女梅子說道。仿佛她早就算到了桃夭會跑一樣。
和往常一樣,桃夭一路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貼著牆邊貓著腰,還時不時的四下張望著。耳朵猶如兔子一般警覺的觀察著四周。好不容易,才摸索到了狗窩邊上。
桃夭平日裏沒少給這隻黃狗喂些棒骨殘渣。為的就是關鍵時候,借它狗窩一踩!這也成了她能時常偷出門的秘訣所在。
果然大黃狗見她貼近,仔細動鼻子聞了聞,是熟悉的氣味,便親昵的上前去,任由桃夭摸了摸了狗頭,這才乖巧的站在了一邊,仿佛見怪不怪了的樣子。
桃夭熟練的將包裹係在胸前,一腳踩上狗窩,手便夠到了牆頭。用手撐著另一隻腳踩了上來。還沒站穩,尷尬的事情就發生了,她聽到了狗窩“哢嚓”一聲,像是窩頂斷裂了一樣。
原先帶著金桔,多少會借力一些,不至於全踩在狗窩上,這次不同,單打獨鬥。全身的力氣都踩在了狗窩上,黃狗一聽自己的屋頭瓦片斷裂。
歪著頭奇怪的看著桃夭,喉嚨裏發出嗚咽聲。桃夭心裏一驚,索性一咬牙一閉眼。用盡全身力氣踩了上去奮力一躍,好不容易整個人都趴在了牆頭上。
“嘩啦!”一聲,護衛搭建的狗窩碎裂成一灘。黃狗見狀,連忙衝著桃夭狂吠起來。桃夭尷尬的都不知道怎麼麵對大黃才好。雙頰羞的緋紅。然而更尷尬的事,才剛剛開始。
她低頭看了一眼牆外的地,往日裏都是金桔先跳下去扶著自己的腿。然後半接住她。她才狀著膽子往下跳。可今日就她一人,怎麼看都感覺牆麵比往日高了許多。不禁一陣暈眩。
可大黃還在瘋狂的叫著,那架勢,足有跳上牆頭拽她褲腳給它賠狗窩的架勢。院那頭的燈忽然亮了起來。顯然有人被狗叫驚動了。
算了,橫豎都是死!先跳為敬!於是桃夭一咬牙一閉眼,把心一橫縱身跳了下去。
“啊!”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像是一屁股坐在了一灘溫暖的肉上。
肉!剛才的叫聲!糟糕砸到人了!
桃夭慌忙看著身下。隻見一男子,身著黑色錦衣,頭發高高豎起,用一根木簪簡單的別著。
隻是以紗覆麵,看不清容貌。可是一雙裸露在外的雙眼,卻魅惑十足,看起來竟然比女子還要美豔幾分。
隻是那雙眼,不知為何,滿是怒氣。看的桃夭心驚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