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活學曾國藩 第八章敏感以對變化——抓住機遇,擇時而動(1 / 3)

上篇活學曾國藩 第八章敏感以對變化——抓住機遇,擇時而動

通往成功的旅途中,世事變幻無常,機遇也是一閃而過。要想快速適應變化並從中捕捉成功的契機,就要有變通的思維和敏銳的觀察力。事是死的人是活的,知變而善變就能獲得成功。

治事與育人兼顧,方可乘勢擴勢

“乘”與“借”不是一種無為的表現,而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曾國藩並不是一個以軍事見長的人物,也不是一個純粹的學者,而是一名典型的學者型官員。他的勃勃雄心要求他不僅要在政治上有所作為,而且要在學術文化上建立勳名。也可以說,他不僅要做事業的領袖,而且要做精神的領袖,要有更加遠大的抱負。

早在京宦時期,曾國藩就認為綠營兵惰而驕,腐敗已甚,不經過一番大力裁汰和痛加訓練,是無法擔負起鎮壓太平軍的任務的。但因為漢官對滿人的軍隊指手畫腳實在不妥,所以他沒有多言。

回到湖南後經過一段時期的觀察和體驗,曾國藩對綠營兵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他認為造成綠營兵戰鬥力低下的主要原因在於調遣的方法不完善。他指出,當要調動兵馬時,東抽一百,西撥五十,幾撥士兵分屬於不同的將領管轄,組成一支的時候就出現了指揮混亂的局麵。兵與將之間不是專屬的關係,致使兵與兵沒有默契,將與將也不合作。勝了就互相嫉妒,敗了也不相互幫忙救濟。曾國藩認為,用這種軍隊對付太平軍,簡直就是笑話。

所以他決心改製。對綠營軍製的改革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麵,一方麵是以募兵製代替世兵製,一是將“兵為國有”變為“兵為將有”,強化將官對部下的專統權。一是加強各級軍官的權力,下級要絕對服從上級,士兵要絕對服從軍官。另一方麵是遵循募兵的地域原則和私人情誼至上的原則。曾國藩規定,湘軍的招募,統領由大帥挑選,營官由統領挑選,哨官由營官挑選,什長由哨官挑選,士兵由什長挑選。

對於湘軍內部的關係,曾國藩規定:一軍之權全付統領,大帥不為遙製;一營之權全付營官,統領不為遙製。為了保持從大帥到下級軍官的垂直指揮係統暢通,曾國藩規定,隻看事職輕重,不管官位尊卑,即使士兵已保至提、鎮大員,而營官僅為從九品,士卒也要絕對服從於營官。營官之於統領也是如此。這種軍製,保障了湘軍內部較強的凝聚力,使其戰鬥力要遠勝過綠營。軍權統一又分而有製,使得湘軍的紀律和風貌都與眾不同。

此外,還要加強湘軍的平時軍事訓練,堅持從嚴要求,毫不鬆懈,他經常親自到營中檢查,絲毫不鬆懈。

曾國藩極為重視湘軍的操練,認為這是保障其戰鬥力的根本。湘軍的操練主要分為兩項,技藝和陣法,刀矛槍炮訓練有素,各種陣法也進退有道。

為了提高湘軍士兵的作戰能力,熟悉陣法,曾國藩詳細製訂了一套係統的課程,作為操練規則。拳、棒、刀、矛、鈀、叉,一日未有間斷,使湘軍成為了一支有組織、有思想、有戰鬥力、有主義的軍隊,這跟曾國藩長期倡導和灌輸有極大的關係。

曾國藩在《原才論》中,論述過育才之法,提出“以己之所向,轉移習俗”,強調正人先正己,以身作則。他最恨官氣,因此就摒棄官府排場,力禁部下迎送虛文;他最恨懶惰,自己就首先做到放醒炮即起。而對部下僚屬嚴格要求,耐心訓導,訓導勸勉之詞甚多。

曾國藩賦予他的幕府兩種職能,一是治事,一是育人。他認為幕府不僅是治事之所,也是培養人才的學校。自己既是行政官長,也是業師,幕僚則既是工作人員,又是生童。曾國藩在給朋友的信中描述他的幕府說:“此間尚無軍中積習,略似墊師約束,期共納於軌範耳。”他在給丁日昌的信中則談得更為具體:“局中各員譬猶弟子,閣下及藩譬猶塾師,勖之以學,教之以身,誡之以言,試之以文,考之以事,誘掖如父兄,董督如嚴師,數者缺一不可,乃不虛設此局。”這既是對江南製造局的要求,也是對整個幕府的要求,可以說是他設立幕府的一項宗旨。為了使更多的人了解此意,自覺去做,還把它寫成對聯,貼在總督衙門的府縣官廳上。

在他的幕府之中,既有紀律的約束,又有道德的說教,李鴻章深感“受益不盡”,獲得不少學問及經濟而又實用的東西。李鴻章後來回憶說:“在營中時,我老師總要和我輩同時吃飯,飯罷後,即圍坐談論,證經論史,娓娓不倦。都是於學問經濟有益實用的話。吃一頓飯,勝過上一堂課。”

古往今來,除了為數不多的雇傭軍,或以搶掠為生的武裝集團以物欲為誘餌外,一支大的部隊在不忽視物質利益的前提下,通常總要有一個深入人心的明確的思想政治綱領作為團結的基礎,才能長期奮戰,這也是與烏合之眾的本質區別之一。曾國藩深知其中道理。

因此,他很注重軍隊的思想引導。攻擊太平天國“舉中國數千年禮義人倫、詩書典則,一旦掃地蕩盡”,以“赫然奮怒,以衛吾道”為圍剿太平天國的戰旗。撇開雙方政治上的是非不說,應該說這個綱領確實是維係湘淮軍長期奮戰的思想基礎。

在思想建設中,曾國藩把培養部隊以好勝之心為核心的士氣放在非常突出的位置。他說:“軍事最貴氣旺,必須有好勝之心,有淩人之氣,酷羨英雄不朽之名,兼慕號令風雷之象,而後興高眾附,有進無退。”除此之外,還非常重視軍官成就美名的教育,並采取措施,保護和鼓勵士氣。他的幕僚有這樣的記錄:“師論兵事,主勝負不在形而在氣。有屢敗而無傷,亦有一蹶而不振,氣為之也。餘出兵屢敗,然總於未戰之先,留一退步,故尚不至覆巢毀卵。”

此外,他還把維護部隊的團結放在突出的位置上。他一再教育部將,認為:“一旦有失誤,統將、營哨、士兵都有責任,大家應該同舟共濟,以平和寬恕的心對待問題。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先從自己的過錯開始反省。我們湘軍之所以所向披靡,全是因為大家能彼此幫助。即使平日裏少有怨氣,上了戰場也會彼此照顧。上午發生的口角,下午還會當作兄弟一般的援助。正是因為這樣,湘淮軍內部雖有矛盾,但團結對敵的大局卻一直沒有破裂。當‘剿撚’之戰陷入困境之際,互相依賴。”

由此可見,一個國家要發展要有強而有力的領導人,一個民族要振興要有強大的民族凝聚力,推及到一個人,就要明確得失,乘勢擴勢,才能有更好的發展。

術有專攻,專致以求

時代的要求是不容背道而馳的。隻有與時俱進、符合時代選擇的人才能獲得更好的個人發展。

與時俱進雖然是現在提倡的精神,但是古人早就有鮮活的事例證明它的必要性了。

曾國藩學習西方近代科技,雖力不從心,但所做之事都是千古未有之舉,表現出了其超人的遠見卓識,同時他辦事腳踏實地的風格又使向西方學習的行動得以落實。其中效驗,當時並未彰顯,而是在幾十年後才顯現出來。

曾國藩對西方科技的探究,沒有停在表麵,而是追尋其中的文化精神,讓人深感佩服。曾國藩說西方人的技藝所以妙絕,是因為他們每辦一事,都集中精力,專注守一,越鑽越深,因此逐漸達到極致。所以說他認識到了近代西方科學發展的根本規律。

西方的學科劃分較早,所以較早擁有了不同的門類,進入了對不同的領域和對象進行鑽研,以探求其中規律的階段。以分類的方式來規範不同的學科範圍,有助於集中精力,取得成果。曾國藩對此也持肯定態度。

在擔任京官的青年時期,曾國藩就認識到術有專攻的道理,他把必須掌握、關係到治國安邦大計的學問歸為十四類。在他的《綿綿穆穆齋日記》中留下了這樣一段話:

天下之大事宜考究者凡十四:曰官製,曰財用,曰鹽政,曰漕務,曰錢法,曰冠禮,曰昏禮,曰喪禮,曰祭禮,曰兵製,曰兵法,曰刑律,曰地輿,曰河渠。皆以本朝為主而曆溯前代之沿革本末,表之以仁義,歸之於易簡。前世所襲談者可以自我更之,前世所未及者可以自我創之。其苟且者知將來之必敝,其至當者知將來之必因。所謂雖百世可知也。

盡管這種劃分還不夠科學完善,但卻是當時最關鍵的知識技能,其範圍涉及政治、軍事、水利、財政、運輸、稅收、法律、地理等各個方麵。曾國藩“自我更之”、“自我創之”的精神,正與現代科學的創新精神相契合。隨著認識的深入,曾國藩日益認識到分類的重要性。鹹豐十一年(1861年)九月初四,他在給兒子的信中表明自己對科學分類的重視,並總結了分類對科學研究的重要性。

曾國藩對“專精”的認識並未局限在學科劃分的表象上。對他而言,方法與精神更為重要。這也更是他推崇西方科技的主要目的。他認為,對知識專一的渴求精神是中國人所缺乏的,也正是當時的中國最急需的。

在傳統的中國社會,多的是企圖綜合的“通才”,缺乏專精一術的專家。儒家的教育本身就是一種“通才”教育,從修身到治家到治國,幾乎各個方麵都要涉獵,力圖培養全麵的素質。在入仕以後,一個儒家出身的知識分子變成了治國理政的官員,更要凡事都能拿得起。一個封建官員所掌管的職務,包括了行政、軍事、司法、財政、社會福利、學校教育,幾乎各個方麵。要想仕途通暢,在哪方麵都要過關。這種“全才”的要求導致的結果就是“專才”被埋沒、抹殺,受到歧視而無生存之地,整個社會也形成了一種“抑專”的風氣。這就是封律時代缺乏專門人才的主要原因,也是科技落後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