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活學曾國藩 第五章造勢養才——知己知彼,選才有道(2 / 3)

對於左宗棠,曾國藩說,“其才可獨立一麵,固已曆有明征。其雖求才太急,或有聽言稍偏之時,措詞過峻,不無令人難處;而思力精專,識量閎遠,於軍事實屬確有心得”,“實屬深明將略,度越時賢”,“左帥平定甘肅之後,恐下文尚長,亦由天生過人之精力,任此艱巨也”。

對於李鴻章,曾國藩說,“少荃天資於公牘最相近,所擬奏谘函批,皆有大過人之處,將來建樹非凡,或競青出於藍,亦未可知”,“才大心細,勁氣內斂,可勝江蘇巡撫之任”,“用人行政不改常度,而高掌遠蹠,治事清核,實鄙人所不逮”,“殊為眼明手辣”。對於楊載福,曾國藩說:“氣韻沉雄,出奇製勝。”

對於彭玉麟,曾國藩說:“淡於榮利,退讓為懷。”在論及營中諸將時,曾國藩說:“塔齊布,一威望之將,畢金科,一驍悍之將;王福、韓升均屬難得之才……”

王安石說過:“人才難得亦難知。”因此,如何正確認識人才,將不同人才用到最合適的位置,是當政者需要著意關注的問題。曾國藩在這方麵已經做了成功的範例。他手下的人才不管是太平天國時期還是洋務運動時期,大都與他風雨同舟,為他的偉業打下良好的基礎。

曾國藩在《應詔陳言疏》中,詳細列舉了培養人才的各種方法,即教誨、甄別、保舉、超擢,並將其形象地比喻為種植禾苗:教誨,猶如種植耕耘禾苗;甄別,猶如鏟除雜草;保舉,猶如灌溉禾苗;超擢,猶如天降甘雨,使禾苗蓬勃生長。

曾國藩不僅把自己的理論通俗化,還增強了說服力。他還從古人那裏尋找依據。例如他引《淮南子》說,“功勳可以通過努力來獲得,聲名也可以通過努力來獲得”;又引董仲舒的話說,“勤學好問,就會知識廣博;以道德標準行事,那麼德行就會日有所進”;還說,“別人花一分功夫,自己就花一百分的功夫,別人花十分的功夫,自己就花一千分的功夫”,以自己的加倍努力來獲得成功。

由此可見,曾國藩不但精明,善教育人還引經據典,比喻形象地闡述道理,使他的道理成為對後世影響很深的財富。

除此之外,曾國藩對人才的養成也有自己的一番認識和見解。他認為人才的培養可以歸結為一點,就是“勤勉”。曾國藩這一人才培養思想,可以從他對李鴻章的教誨中看出來。

李鴻章原本是曾國藩的門生,當他得知曾國藩在江西征剿太平軍的時候,立即動身前往江西,希望能夠得到曾國藩的重用。但是當他到了曾國藩的軍營,曾國藩並沒有立即接見他,李鴻章一等就是一個月。於是李鴻章通過在曾國藩幕府任職的陳鼐探聽消息。當陳鼐向曾國藩提起李鴻章的時候,曾國藩故意冷冷地說:“少荃是翰林,很了不起!他想來我這裏,恐怕他才高氣大,容他不下呀!也許回京任職更有前途呢!”

陳鼐聽出了曾國藩的話外之意,趕忙說:“大帥,這些年少荃經曆了許多挫折和磨練,已不同於往昔少年了。大帥何不給他一個機會呢?”曾國藩既然收李鴻章為徒弟,必然是欣賞和喜歡他的,隻是弟子有缺點時,為師的應該加以指點並幫助其改正。在官場上,心高氣傲、銳氣十足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曾國藩隻是借此時機磨練李鴻章而已。也正是因為有這種良師的指導,李鴻章才成為了晚清時期繼曾國藩之後又一個頂梁的人物。

總而言之,人生成功與否不全在於自身的實力,更在於是否有適合發揮實力的地方,是否有懂得欣賞自己的人。認為自己是個人才,就不僅要修為自己,也要觀察別人。用人的人更要有非凡的洞察力、支配力、培養力,這樣才是真正的伯樂。

量才施用,不拘一格

世界上的資源有很多種,再好的資源也要有合適的使用方法,使用方法不當,定會造成資源浪費。

世界上的資源有很多種,但隨著時世的發展變化或消失不見或被替代淘汰。而人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永久性可再生資源。對於領導者而言,擁有人才比擁有核武器具有更重要的戰略意義。

麵對紊亂的綱紀、日益嚴重的社會危機,曾國藩認為,導致晚清社會危機的主要原因在於吏治的腐敗,吏治的敗壞又在於人才的缺乏。曾國藩認為“國家之強,以得人為強”,他非常重視人才,在多年的仕途生涯中,將選拔、培養人才作為挽救政治危機的重要措施。

曾國藩選用人才的目標是:

一、使人傾盡所能、恪盡職守,不辱自己的使命。

二、網羅能人賢士,匡正自己的疏失,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正因此,曾國藩幕府人才濟濟,有三聖七賢之說。曾國藩打破資格限製,破格提拔具有真才實學而又品德優秀的人,並委以重任。湘軍中一些重要將領都是由他破格提拔上來的,如湘軍水師將領楊載福、彭玉麟,是曾國藩1853年在衡州練兵期間,分別從行伍和稟生中提拔上來的。他們二人都富有軍事才能,一個是“智膽超群,秉性忠直”,又“口不言功”,一個是“任事勇敢,勵誌清苦,實有烈士之風”,都很符合曾國藩對“德”的要求,所以曾國藩把他們從無名之輩提拔到統領水師的高位上。而他們二人後來在建立、發展湘軍水師,指揮湘軍水師作戰上,也確實發揮了關鍵性作用。

擔任兩江總督之後,曾國藩愈感人才匱乏,對人才的聚集、培養、選拔、使用愈加急切。他經常與人討論人才問題,虛心體察自己在用人問題上的缺失。每到一地,曾國藩即廣為尋訪、延攬當地人才,在與撚軍作戰期間,曾國藩在所出告示中特別列出“尋訪英賢”一條,以招賢納士。

為了廣泛網羅人才,曾國藩提倡互相引薦。他向新任安徽巡撫江忠源推薦安徽士紳、官員十一人,向湖南巡撫駱秉章推薦成名標、陳鑒源等人。他也經常要求別人向自己推薦人才。曾國藩與人談話、通信,總是殷勤地詢問其地、其軍是否有人才,一旦發現,就千方百計調到自己身邊。他幕府中不少幕僚都是通過朋友或幕僚推薦的。

與此同時,曾國藩還強調分辨良莠。他提醒曾國荃府內用人不要操之過急。無才無能的人,即使是關係近的親戚朋友也不要留用,賢明的人恐怕不會與他共事的。當時,親戚朋友來曾氏營中求職的很多,曾國藩怕曾國荃濫收濫用,就勸他說:善於預見國運的人,一看國家在位的都是賢良臣子就知道國運會興盛,相反若當官的都是一些辦事拖拉的人,就說明朝廷有危機快改朝換代了。既廣求人才又要加以辨別和篩選,這才是選擇人才的正確方式。

曾國藩主張德才兼備,特別強調人的德行。他在筆記中寫道:“我認為德與才不可偏重……有德而無才,則近於愚人;有才而無德,則近於小人,二者既不可兼,與其無德而近於小人,毋寧無才而近於愚人。自修之方,觀人之術,皆以此為衡可矣。”基於對德與才的關係、德才孰重孰輕的這種認識,曾國藩要求在質地純樸的人中挑選人才,對那些花言巧語、華而不實的人深惡痛絕。

曾國藩把人才分為兩類:一種官氣較多,一種鄉氣較多。他說:“官氣多者好講資格,好問樣子,但凡遇事,但憑書辦家人之口說出,不能身到、心到、口到、眼到,尤不能苦下身段去事上體察一番。鄉氣多者好逞才能,好出新樣,行事則知己不如人,語言則顧前不顧後。其失也一事未成,物議先騰。”無疑,有官氣或鄉氣的人都有明顯的缺點。但是二者相比起來,曾國藩更厭惡前者。他提倡所選的人要做到心到、手到、耳到、眼到,有勇氣又能吃苦,質地純樸行事踏實,沒有官氣也不打妄言。

他還認為,在使用人才時,應抓住這個人的特點,準確堅定地讓他做最適合的工作,這是人力使用的關鍵所在。由此可見,再好的資源也要有合適的使用方法,使用方法不當,定會造成資源浪費。

以和為貴,切忌樹敵

脾氣再好的人也難免遇到與人不和的時候,與人和氣就要善於自省己過,認清利害關係,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一個“和”字,幾世輪回。古人講“和”,今人也講“和”,時代雖不同,意義卻相近。

曾國藩在處理家事時主張萬事以和為貴。曾國藩認為,如果在一個家庭中,哥哥所說的話,弟弟沒有不聽從的,弟弟所求的事,哥哥沒有不應承的,一家人融洽相處,那麼家業就會興旺。相反,兄弟之間相互爭鬥,婆媳之間彼此爭執,夫妻之間兩相計較,像這樣的家庭不衰敗,從沒有過。可見,曾國藩對“和”的理解頗為明白和深刻。

曾國藩常對弟弟說:“如果我有了過失,澄弟、沅弟、洪弟你們都可以直言相勸,我一定全力改正;如果三位弟弟有了過錯,也應該彼此規勸,努力改正。”曾國藩有四個弟弟,他對他們都關懷備至,隻因戰事關係,對九弟曾國荃(家族中排行第九)尤為關心。

曾國藩任京官時,九弟曾跟隨在他身邊。曾國荃才華過人,誌向遠大,做事很有魄力,但由於年少,有時未免有些驕傲。曾國藩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常常以“長傲之言,為致敗之凶德”教育他。曾國荃遇事喜歡發牢騷,曾國藩則以“軍中不可再有牢騷之氣”教育他;曾國荃作戰缺乏耐性,過於猛打猛攻,曾國藩則以“穩守穩打,不輕進,不輕退”訓誡他。曾國荃於半年之中七拜國恩,曾國藩則以“鬥斛滿則人概之,人滿則天概之”戒之。曾國荃對於哥哥的悉心教導,大多能虛心接受,由於能坦誠相對,因此他們能很好合作,最終成就了一番大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