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範強回憶起吳勝昊當時的眼神,看似輕鬆的眼眸底下,藏著隨時可以吞噬他的孤獨,“那種孤獨不是與生俱來的,我以前也從未見過他有那種眼神,這種感覺,一定是在我們都不知道的這幾年裏產生的,直覺告訴我,他經曆了什麼事,而且是對他打擊極大的事,讓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孤獨感。”
“孤獨感……”張芯瑜喃喃低語,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有一種隱隱做痛的感覺,“就像是忽然發現了一個一定會永遠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人奪走了一樣。”
“沒錯,能把他都能擊垮的,我想除了愛情,沒有其他東西了。”
張芯瑜默然,這是唯一,又是標準的答案。
“他沒有告訴我太多事,隻是說他這幾年都在暗中調查某個事件,具體是什麼沒有說,而且也不在這個城市,他這次在這裏出現僅僅是回來查證某件事。”
“調查?”
“是的,他是在調查著什麼,但是他不說,我也沒有多問,隻是想他能聯係一下其他人,可是他說等到事件完全解決之後才去見他們,因為他說不準什麼時候又要離開了。”蒲範強頓了頓,繼續說,“可是分別後的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他的電話,我記得是淩晨兩點,電話裏他的聲音非常的急促,好像是有人在追趕他,他來不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我馬上去月橋等他,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
蒲範強深深吐了一口氣,思緒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夜晚,“我當然馬不停蹄的去了月橋,等我到那裏的時候他已經在了,不過他身上沾滿了灰塵,很明顯是跟人打鬥過,他對我說,他可能有些麻煩,不能繼續待在這裏了,但有件事他無論如何也想知道。”
張芯瑜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有關吳勝昊的過往。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我,他讓我想盡辦法找到一個叫童果馨的女孩,並把這個東西交給她,至於該說什麼,她見到東西就明白了。”
“童果馨?你認識嗎?”
“不認識,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我剛想要繼續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汽車暴躁的引擎聲,那是把發動機的功率加持到最大化才能發出的噪音,即使是在喧鬧的白天都很惹人注目,更別說是在寂靜的淩晨深夜,不亞於一道響雷在耳邊炸起,而且還不止一輛。”
“那些就是正在追他的人嗎?”
“是,我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來曆,他們和吳勝昊有怎樣的關係,那晚我看見五六輛把油門踩到底的悅達sliver跑車打著刺眼的遠光燈朝我們飛馳過來,sliver是所有悅達汽車裏所能承受馬力最大的款式,即使放在整個跑車界性能也算得上優秀,那幾輛跑車的司機絲毫不在意在普通馬路上宣泄sliver的壓迫力,因為稍有不慎他們就會連人帶車一起翻滾,可想而知這群人對吳勝昊有怎樣的仇怨才會如此瘋狂。”
“他拉著我躲進了一條小巷,可是那些人似乎已經鎖定我們了,不多時又是一連串摩托機車發動的聲音由遠及近,這時我才意識到吳勝昊他得罪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一個很龐大的組織。”蒲範強在回憶的同時也在不斷地思索,在這個城市裏有那種能力的隻有麟龍和血塵,可是當年以他在麟龍的地位,絲毫查不到他們有這樣大動作的跡象,所以那些追殺吳勝昊的人不是麟龍,至於是不是血塵,還有待蒲範強親自去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