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有為有不為——亦正亦邪,內外兼修 第十八堂課名與利,名為先(3 / 3)

這就是胡雪岩雖然本來隻求將自己囤積的生絲半價脫手,而實際運作中也絕不鬆口拋售的原因。盡管胡雪岩最後也沒能逃過破產查封、拍賣抵債的結局,但他在危急關頭絕不手軟的決策,無論如何也是根據情況采取的一種挽回敗局的必要手段。正如胡雪岩自己打的一個比方,處在危急關頭,就如一個人在舞台上頂著一個石臼做戲,對於做戲的人來說,石臼壓在頭上,既是負擔,也是弱點,但越是如此,越要盡力把戲做好,如果能夠做得讓台底下的觀眾看不出自己頭上頂了一個石臼,戲就可以做下去,能夠維持到換幕轉場,那就不要緊了。

這個“頂著石臼做戲”的比喻,其精義就在於,越是艱難的時候,越是要注意:不能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自己的對手。這也正如戰場用兵,所謂兵不厭詐。危急關頭,大兵壓境,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一方守備空虛而弱點太多,但這些弱點隻有自己知道,這時如果能出之以鎮靜,不使對手知道自己的弱點,不讓對方摸透自己的虛實,這樣也就還有化險為夷的希望。如果自己先就氣餒起來,甚至一不留神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對手,那就無異在加速自己失敗的進程了。

做人也是同此理。人性叢林是十分複雜的,沒有必要的偽裝等於身處在一個危險的境地中而毫無防備,隨時都有受敵侵襲的可能。必要時學會“詐一詐”,也是一種做人的心機。

做奇人,辦奇事為最高境界

一個人能把自己的人生演繹成一種傳奇,這個人本身也就是一個奇特的人了。

這個世界上,新奇的事物是吸引人的,新奇的人也不例外。一個人能把自己的人生演繹成一種傳奇,那麼這個人本身也就是一個奇特的人了。胡雪岩就是這樣的奇人。

胡雪岩的“奇”是一生經曆之“奇”。清代陳代卿在《情節齋文存》中這樣評述胡雪岩離奇的一生:“遊刃於官與商之間,逐追於時與勢之中;品嚐了盛衰榮辱之味,嚐盡了生死情義之道。”

胡雪岩的一生的確是極為奇特複雜的一生,他是我國封建社會商人經營、發達的濃縮,更兼終結了舊式的傳統商人,開啟了中國新式商人的先路。所以,魯迅先生稱他為“中國封建社會的最後一位商人”。“最後”有三層含義:一是“集大成者”;二是“承前啟後”;三是“不再出現”。這一定位恰恰又體現了胡雪岩在商業史上的地位的特殊性,這又是一“奇”。

就個人的價值實現層麵來看,胡雪岩一生中體味到了正二品“紅頂商人”、家財億貫的極盛極榮,又品嚐到了家敗世衰、家破人亡的極衰極辱。這樣大的反差的經曆集於一人,在曆史上也屬少見。

就個人情感上而言,無論是友情、愛情與親情,其間的虛偽、欺騙與狡詐,真摯、誠實與傾心,都在胡雪岩一人情感心路中影印出來了。

胡雪岩的創業、發達也乃一“奇”。創業之“奇”,一在“快”。胡雪岩在短短的十年間,就從一個地位卑微、一貧如洗的店員發跡到富甲天下的豪賈;二在其白手起家。而恰恰又是這兩點迎合了廣大創業者的胃口,給那些渴望成功之人以勇氣與希望。

“人創造了環境,同樣環境也創造了人。”當然,胡雪岩創業發達之“奇”,也必然有賴於他所處的時代之“奇”。我們都知道,胡雪岩所處的時代既有內憂外患頻仍交襲的創痛,又有新潮激蕩、網羅打破的感奮。這是一個憂患與希望並存,機遇與挑戰同在的時代,而他正是在這個大變動的時代中把握住了機遇,成就了一代巨賈,這也是一個劇變激烈、震蕩翻天的時代,也正是這樣一個起伏巨大、跌宕冗起的環境,才使得胡氏有如此巨大的起伏。

如果說時代之“奇”是“機遇”、是“天助”的話,那麼,謀略之“奇”則是胡雪岩自身具備善抓機遇的本質與能力,是“自助”。浸於幾千年中國傳統謀略之中的胡雪岩,可謂將古代謀略充分地運用於生意場上,並對中國古代商人的經營手法做了一個全麵的總結與提升。連環計、雙麵手法、美人計;營銷、揚名、借勢、用人、用情、用義等等皆見於其一生之中。

活動方式之“奇”也映現了胡雪岩一生的特點。胡雪岩的時代恰好是一個新舊、東西接觸博弈的時代,這導致了胡雪岩一生的活動方式也是一個新舊、東西交合的形態。辦錢莊與販軍火,買賣商品與做期貨,凡是可能做的,凡是他知道的,無論是中國的還是西方的,他都做。也許正是他這種包容新舊、中西的,在當時屬於創新性的經營活動方式,才促成了他的成功。這在當時來說,也不得不說是一“奇”。

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從這個“奇”裏學到很多對人生有益的東西,能夠充分施展自己自身的才能,使什麼事在手上都不成為事,什麼人在麵前都是可用之人,即使遇到再坎坷不平的人生路也能變為通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