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S市陸軍學院2019年度實彈演習現在開始!”隨著單兵通訊設備裏傳來陸軍學院校長兼實彈演習最高指揮那洪亮的嗓音,陸軍學院的由即將畢業的學員組成的紅軍和某邊防摩步團組成的藍軍在共和國北部的沙漠裏展開了實彈演習。陸軍學院的驕子們都是共和國未來的軍隊棟梁。此刻他們不是作為預備軍官,而是作為一名普通士兵在戰場上與藍軍廝殺。年輕的應屆畢業生劉毅就是其中的一員。他心想“今天的實彈演習我一定要給2019屆的畢業生長臉,我可是2019屆的射擊冠軍又是文化課考試的第一名,看我今天大展神威,立個功,畢業就能直接分到主力部隊”,此時的劉毅覺得自己就像蘭博一樣,可以以一當百,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95式。
“一班長,十點鍾方向50米有藍軍預設機槍陣地,用手榴彈幹掉他”耳機裏傳來排長的指令,“看我的吧”劉毅心想,匍匐前進了20多米後劉毅躲在一塊大石頭後拿出了演習分配的手榴彈,雖然說預設陣地是無人的,但是因為是實彈演習,為了演習效果,除了槍支裏使用的是空包彈以外,手榴彈確實是實彈。“學校也是的,新型的手榴彈不能配發幾個嗎,還用77式這種老古董,還不知道是哪一年生產的,待會能不能炸響”心裏想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擰開後蓋,拉出導火繩,正準備脫手扔出,就聽耳邊轟的一聲巨響,眼前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最後一個念頭“這他媽的到底是哪年生產的77式,說好的3秒延時呢,怎麼一拉就炸了,真是倒黴啊。”
“頭好痛啊,這是哪裏啊”劉毅感覺自己的身體都不能動了,頭疼欲裂,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腦子裏交織著各種各樣的記憶片段,“劉毅,萬曆三十七年生於南直隸太平府,我爹是四川總兵官劉綎義子重慶府千戶所千戶劉招孫,劉毅,快去摧毀藍軍預設機槍陣地,手榴彈準備......”
“啊!”劉毅大叫一聲翻身坐起,一道刺眼的陽光讓他下意識的抬手擋在眼前。
“少爺你醒啦,老爺,少爺醒啦!少爺醒啦!”“軍營之內,大聲喧嘩,成何體統!吾兒,吾兒醒了”
劉毅適應了一會陽光,眯著眼打量了一下,此時他正待在一頂行軍帳篷之中,陽光透光門簾照射到營帳的地毯之上,隻聽外麵二人說話,一人聲音較為尖細,一人聲音粗獷,隻見眼前一暗,帳篷之內進入一個個頭超過一米八的大漢,將自己扶起來左右端詳。
“吾兒無恙乎?”
這時劉毅才仔細看清來人的模樣,來人三十餘歲,國字臉,下顎一抹長須,寬鼻闊口,丹鳳眼細長,倒是有點像後世的電影明星XX雷,一身大明山文甲,胸口好大一個護心鏡,腰係虎頭護腹和紫雲報肚,頭戴一頂缽胄鐵盔,盔頂還飄著一束紅纓,甚是威武。
“這就是自己的老爹啊”憑著腦子裏殘留的記憶,劉毅拚命的回想著,而剛才門外的另一人也走了進來,來人身穿鴛鴦戰襖,外罩棉甲,甲上的銅釘都掉落了幾個,頭戴一頂紅色氈帽,身背一杆三眼銃。卻是一個班軍打扮。
“我這不會是穿越了吧,他娘的這樣也行?”劉毅心裏想著,耳朵還是嗡嗡的。
“劉寶,去給毅兒打盆水梳洗一下,身上還有血汙呢”“遵命!”劉毅這才想起跟眼前人對話,“爹。”劉毅輕喚了一聲道:“這是哪兒啊?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毅兒你不會是摔到腦袋患了失心症了吧?”劉招孫關切的問道:“今日是萬曆四十七年三月初三啊,前些日子為父和大帥拜別楊督師,率軍走東線,昨日到了寬奠,山路崎嶇你少年心性非要騎為父的西番馬,平時讓你好好練習馬術你又不聽,西番馬又不同與蒙古馬脾氣暴烈,這下好了把你摔下去,路邊大石碰著腦袋你就暈了過去,血流不止,為父找軍醫給你醫治,你方才醒來。”
“爹你說什麼,現在是三月初三,我們要去幹什麼?”
“跟著大帥和楊督師打建虜啊,四路大軍分進合擊,杜總兵和馬總兵此時說不定已經跑到咱們前頭去了呢?”劉招孫道。
“咱們現在在遼東?薩爾滸大戰?”劉毅吃驚道。
“吾兒胡說什麼呢,什麼薩爾滸大戰,杜總兵走的確實是薩爾滸一線,可放出去的哨探夜不收目前並未有任何和建虜交戰的情報傳回,想必此時建虜龜縮在赫圖阿拉不敢出來了吧,待我四路大軍到齊定殺他個片甲不留。吾兒先休息,為父軍務繁忙,還有要事與大帥相商。”說罷,劉招孫拍拍劉毅的肩膀,大步走出營帳。
這下劉毅完全清醒了,他竟然好死不死穿越回了明末,在軍校上學的時候,每次老師一說到明末,特別是一些明末的經典戰役的時候,劉毅總會搖搖頭感到可惜,如果沒有李闖攻破北京,如果崇禎皇帝下令南遷,哪怕是將太子派去南京,如果左良玉,賀人龍,吳三桂這些軍閥不投敵,不逃跑,如果明末的士紳不挖空整個國家的資源,如果孔友德不降清不把自己的炮營帶給清朝促成了清兵火炮的突飛猛進,讓明軍優勢盡喪,如果沒有閹黨東林黨這些空談誤國的人黨爭,為了反對而反對,而絲毫不顧全大局,大明怎麼會滅,璀璨的漢文明怎麼會遭受到破壞和閹割。我們的先民怎麼會遭受到那麼多苦難和不幸。明末一億多人口,在女真入主中原之後,戰亂瘟疫饑餓等等造成的人口損失和抗日戰爭齊平。這不能不說是華夏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