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凋謝,滿大街遍地黃綠色的秋葉,時令已然進入深秋,人們紛紛換上厚衣服,而在這一年,某市某學校的某天才正式被國外某某某大學破格免學費錄取,而這位某天才的某對象,正獨自憂傷。
紮著馬尾辮穿著一身校服的女生獨自坐在某某學院外麵長椅上,等待著某人。
也許可能再也不會來的某人,也許再也不會回來的某人。
女生身上隻穿了一身保暖,外麵套了一身校服,在這冷風徐徐的深秋不免有些微冷,寒風之中她蜷縮起身軀,顯得無比可憐。
就在昨天,手機上終於顯示出那幾年來都一直無比熟悉的號碼,然而熟悉的聲音卻告訴她。
他要去美國了,他要去美國學習,可能永遠也不回來了……
他把她交給他了,不要再期待他的歸來之日,不要期待他的郵件,不要期待他的電話,他會換掉自己的電話號碼,換掉郵箱,換掉名字,換掉學校,再新的國家新的學校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她哭著懇求,他說他再也不會,去安慰她止住自己的眼淚,讓她照顧好自己,雖然他不能再次見到她完好的模樣,可他希望她安好。
街道上飛馳而過一黑黝黝的車輛,女生看著熟悉的車牌號遠去,眼睛中淚水不斷累積。
就在剛剛,汽車飛馳而過的瞬間,她仿佛看到少年熟悉的身影,仿佛看到,他在汽車內和另一個少女正交談得歡快。
諾大的校門敞開,一名身穿跟少女差不多的校服的男生從校門口走出來,走到少女身旁,長臂一揮把她從長椅上拽下來,不由分說抱進懷裏。
“殤,聽說過,不作不會死這句話嗎?在我看來我們三個人都是這樣,他一直知道不能愛你卻寵愛你,你知道他一定會離開卻還是飛蛾撲火,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不能愛你卻還是深陷情海。”少年清脆的嗓音,一直回蕩在少女的耳邊。
久久不息,少女在他炙熱的懷中,鼻涕眼淚全都抹在他幹淨潔白的校服上,放聲哭泣的聲音,在升學率極高的高中校門口久久不散。
讓人緬懷,讓人可憐。
誰聽見都會想安慰兩句,可當路人見到緊緊抱著她的還有一個少年時,都會轉身離開。
她還有人珍惜她,再哭,就難免有些矯情,甚至不應該。
可他離開了,他永遠不會回來了,要她,如何笑的出來。
三年後,還是這所城市,還是同樣的街道,同樣落了一地的秋葉。
這年,乜輕殤上完大學的課程階段,開始了實習,用自己前三年做兼職賺來的錢在外邊租了房子,搬出了大學。
房子離他實習的地方以及做兼職的地方挺遠,每天早上都要早早起來趕兩趟公車。
程朝雨有時候也會開車來接她,會送她去實習,也有過提議讓她去市區,去他的別墅住。
可兩人實習的地方畢竟不太一樣,而且離著十萬八千裏,要是把她送到實習的地方再去他實習的地方,要保證不遲到的不犯交通規則的話,程朝雨至少要四點半起床。
至於去他家住……
乜輕殤更是不太同意,兩人最近幾年感情雖然有些接近,卻感覺還是很疏遠,對方父母雖然已經接納自己,卻還是對自己有些仇意。
畢竟他曾經為了讓家裏人知道自己有多麼愛乜輕殤,有過自殺的前科,那次差點廢了他一隻手,直到現在手腕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傷痕。
乜輕殤每次見到都會悔恨。
那道傷痕的製造者,正是她。
程朝雨跟林澤爾的關係非常好,是他為他出謀劃策,讓林澤爾離開了她。
她心生仇恨,當時正好年輕氣少,拿起隨身帶著的水果刀就劃了一刀。
她並沒想到有多麼嚴重,當初她劃完他還對她笑,他笑得那樣漂亮那樣好看,以至於乜輕殤完全沒有在意到程朝雨手腕上的鮮血流個不停,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濕。
後來他被送到醫院,他父母來到後見到她身上的血之後露出那樣仇恨的表情,以及打了她幾巴掌還有他被搶救幾個小時都沒有出來之後,她才反應過來。
不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她實在太過害怕,就算是程朝雨是她的朋友她也並不想失去。
他走了可能她會負罪一生,在他父母的仇恨值下過活。
他走了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會在林澤爾對她造成的陰影之中走出來,傷心一輩子,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