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青冥之箭
他淡淡的一笑，眼中帶出些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他側頭四有似無的朝哪裏看了那麼一眼，可是又覺得他什麼也沒看。“他是……他來了你問他不就知道了！”龍天臉上的笑不一般。我的目光正在屋裏打轉，尋找著他那一撇之處。他這麼一說話，把我的目光拉了回來正好對上他那一抹笑意。我張張嘴想說些什麼，被他的一個眼神給噎了回去。
“他……他會來嗎？”旻珠眼睛裏閃爍著光芒，仿佛一個落水者見到了陸地一般。我看著她又看了看其他人——四大護衛沒什麼反映自始至終，都是一幅是不關己的表情。景晨一幅淡淡的神情，沒有驚訝沒有憤怒，就那麼淡淡的。旻天隻是為搖頭輕輕的歎氣而已，好象司空見慣一般。
旻珠二目緊緊的盯著我：“他會來嗎？”
“啊？！誰？”我一驚一是沒明白她話中所指的他是誰。旻珠用那殺人的目光看著我，我幹笑了兩聲：“他啊！這個……我……不太清楚！”亨！剛才還那麼溫柔如水，此時就像我欠她錢似的。我心裏憤憤不平的想著。
“大哥可知道？”我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拋給了他，並衝他無害的笑笑以表示我也是無可奈何。
龍天看著我說道：“剛醒來，你還是多休息休息吧！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去管了，至於他……你也不要管了。他來與不來與你何幹啊？”龍天微微歎息一聲，起身來到他們麵前，微微一禮說道：“雲……蒼夜剛醒來，我想為她療傷，各位可否回避一會兒？”雖說是商量的口氣，但是口氣中帶出不可置疑的意思。
“蒼夜，我們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就言語，千萬不要見外！”景晨臨走時囑咐道。我點點頭輕聲應了一聲，他才放心的走了。
他們一走，屋中隻剩下我、龍天和大貓。我不禁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不覺有些疲憊。
“淩雲！”龍天喚了我一聲，來至床邊坐下想了想說道：“有些事情，我也不想隱瞞。那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今你想過太平日子是不可能了。”
我點點頭強大精神說道：“我知道，從第一次遇到黑袍人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隻是當時，還抱著些許僥幸。如今……”臉上顯出一絲苦笑和無可奈何。
“有些事情不像你所看到的那麼的簡單，隻是……隻是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龍天嚴肅的說著，沒有了那時的笑容。
我看著他，微歎一聲說不出有多麼的無奈。“既然不能知道，那我就不問了。不過，可否告訴我……楊逸和楊戩是一個人嗎？”我看著他希望能給我一個答複，雖然心裏已經知道了，可是還是有些……有些不願意把他們聯係到一起。
龍天看著我，良久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答。我眼中閃過一絲的失望，臉上是些許的傷感——唉，他是神仙！他真是神仙！雖說，他有時候很嚴厲，可是在我心裏是把他當作朋友的。如今……神仙會同人做朋友嗎？
“怎麼了？”龍天看著我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
我搖搖頭：“沒什麼！那麼，那麼，大哥你也是神仙了？”我低著頭不敢看他，好怕他會點頭。
“唉！”他輕輕的歎息。這回不用說我也知道了，我猜得沒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人，我是他們為朋友為親人的人，他們是神仙！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神，是那人人羨慕的不老的神仙……
“那……那，我以後還能叫你們大哥嗎？”我抬起頭眼中早已是水光點點，目光中帶著希望和懇求。我已不能不回家了，最起碼目前是不能回去的。孤身一人的我此時隻有他們這兩個熟人，而且是很信任的熟人。
“當然！我不知道他怎樣，不過你可以永遠叫我大哥。隻要你願意，我是沒有意見的！”他含笑看著我，抬手輕輕的為我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
“真的嗎？”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笑著點點頭：“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當我得到肯定地回答時，臉上綻開了笑容從而擠下一兩顆淚珠。用手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痕，吸吸鼻子不好意思地看著他。他依舊是那麼的溫和，那祥和的氣息使我為之一振。
“謝謝大哥！”我很誠懇地說。
他笑笑看著我，極其認真地說：“他要來……”
“他是誰？”沒等話說完我就問道。
“還能有誰啊？！你大師兄啊！”他說道
“我大師兄？！”我驚疑的問。
“哈哈——一猜你就這表情。就是楊逸，不對，現在應該說是楊戩。”他低笑著說道。
“哦！他怎麼變成我大師兄了？”我小聲嘟囔著。
“大師兄要是過來，你別和他別扭。他說什麼你聽著就好，要順著他。可千萬別戧著他說話，知道了嗎？”他囑咐道。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啊？難道他罵我，也要聽著嗎？”
“是的。”
“啊？！那他要打我，也要他打了？”
“是。不過，好象不會打你，頂多罵你就而已。你就忍忍吧！”
“哦！可是，為什麼呀？”我撅著嘴問道。
“唉！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他語氣中帶出無奈。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撅著嘴——我又沒做什麼事情，幹嗎要那麼老實的瞪著挨罵啊？“為什麼啊？我做錯了什麼？”我撅著嘴問道。
“沒做錯什麼……”不等他話說完我就急急的說道：“既然我沒做錯事情，我幹嗎要等著挨罵啊？”
“你錯就錯在，不該逞一時的強與那邢天交手。更不該使用‘青冥之箭’。”
“這怎麼了，至於嗎？那個萬年老妖怪不該打嗎？我不就用了一下下‘青冥之箭’嗎，上次我還用了‘蒼靈之箭’呢……”我滿不在乎的說著，突然意識到說漏了嘴。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嘴，低著頭不敢看他。
龍天聽我這麼一說，眉梢微挑美目微眯看著我，“是嗎？！下次你是不是就用‘紫幽之箭’了？”淡淡的語氣中帶著嚴厲。
第一次發現他和那個楊戩還挺象的，也有這樣的語氣。一直以來以為他是那麼的淡淡的，溫和的人。今天算是領教了，什麼是身藏不露。溫婉的人嚴厲起來真得很可怕，比那些平常就很嚴厲的人更可怕。此時，我知道自己惹了一個不好惹的人。回縮頭好像要縮回衣領裏去才好，手悄悄的把被子拉起來裹住自己。
“‘青冥之箭’也是你能用的嗎？”他嚴厲的問道。我使勁兒的搖頭，不敢抬頭看他。此時我心裏很不服氣，不就使用了一次‘青冥之箭’有什麼大不了的！
“用一次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知不知道就這一次，就差點丟了性命！”他的語氣中不僅是嚴厲而且帶這些怒氣。聽他這麼一說，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有那麼嚴重嗎？用了一次就能丟了性命，就算我這個級別太低，也不至於如此吧？再說了，此時我不是好好的嗎？！
“怎麼不說話？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不說了？”見我不說話，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有那麼嚴重嗎？”我低聲有些滿不在乎的嘟囔著
“你……”他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要不是楊戩，你以為你還能活嗎？你早就到閻王那裏報到去了，還能四平八穩的坐在這裏。”
這句話就像一聲悶雷，驚得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什麼……什麼，意思？”
“聽不懂我的意思嗎？”原本緩和的語氣此時變得嚴厲。我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剩下驚訝和難以置信。
“你……你是說……我死了，可……可又沒死成！”我低聲地問道。他看著我，臉上帶出些許的疲憊開口說道：“是楊戩去陰曹把你的魂魄劫回來的，你如今才能平安無事。”這句話讓我震驚無比，雖然已經猜出八九分。可是不願向新是真的，如今人家親口說出由不得我不信。
醒來時以為自己隻不過是做了夢而已，沒想到是真的。我真地去了陰曹，以前去是為了別人的事情，這次自己真的魂遊陰曹地府了。如果，楊戩沒有在路上將我劫回來，那麼……那麼我此時恐怕早已在那殿上受審了吧。也許，已經在那裏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服刑呢吧？！想到這裏，眼睛有些發熱鼻子酸酸的，抬頭看著龍天。我緊咬著嘴唇，喏喏的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嘴唇抖的利害，語句難以連貫時不時地吸吸鼻子。
“知道錯了嗎？”他依舊是冷冷的嚴厲的語氣。
我使勁兒點點頭：“知錯了！”
“下次再用‘紫幽之箭’！”他問道。
我隻顧了點點頭，沒注意他說的。“嗯？！”他輕嗯了一聲。
“不，不用了！”我連連擺手。
楊戩冷冷的站立在屋中，一襲黑衣襯托著他是那麼挺拔。他臉色陰沉的看著，此時還半臥在床上的人。目光清冷的看著臉色略顯慘白，可憐巴巴蜷縮在那裏的人，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憐惜才好。
此時無中還有三個人湊熱鬧的，龍天走到楊戩身邊低語了幾句。楊戩側目看著他，臉色微微有些緩和。
“莫淩雲，你知錯嗎？”楊戩連名帶姓的問道。在我記憶中，他好像沒有這麼叫過我。就是在他教授法術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叫過我。此時，如此稱呼我，可想而知他是很生氣的。
我一個勁兒的點頭，就想小雞吃米一般。就那麼低著頭不敢看他也不敢說話，又往床角縮了縮懷裏緊緊地抱著大貓。此時，大貓一改往日的脾氣。不但沒有嘲笑我，反而安慰我。他的大爪子緊緊地抱著我，大腦袋搭在我的臂彎裏。“別怕！有我在，他要是打你。我就咬他！”他的話語在我心中響起，是少有的溫和。我吸吸鼻子，抬手抹去一兩顆淚珠。
“既然知道錯了，那你說說你錯在哪了？”楊戩追問道。我哽咽著低著頭，聲如蚊叫一般：“我……我……我不應該逞強，那樣隻會白白丟了性命。”吸氣，哽咽。“我再也不用‘青冥之箭’了……”吸氣，哽咽。
“什麼都知道，那你還那麼做？死很容易，你要是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他怒喝道。我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不停的抽泣著。
“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有多金貴？！你要是出什麼事，我們幾個就是搭上性命也不夠贖罪。你可倒好，不管不顧的隻圖一時的痛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幾斤幾兩！……學本事沒兩天，功夫沒長進可這膽子到長了不少。用上‘青冥之箭’了，那下次是不是要用‘蒼靈之箭’或是‘紫幽之箭’？！”他冷冷的問道。我搖搖頭：“我不敢了！”聲音帶著顫抖。
“抬起頭說話！你也有不敢的？”他嚴厲的喝道。
聽聞趕緊抬起頭，滿眼淚水的看著他。我時不時地抽泣著，不敢大聲的哭。楊戩依舊一幅冷冰冰的樣子，目光清冷的讓人畏懼。
“哭什麼？！”他皺著眉頭喝道。我撇撇嘴最終把抽泣聲咽了回去，使勁兒吸吸鼻子用手胡亂的抹了一把臉。
“好了，淩雲知道錯了你就別說她了。”龍天輕輕拍拍他肩頭說道。
楊戩看著還在沒完沒了抽泣的我，歎口氣說道：“你就護著她吧！她這個毛病要是不改，是要吃苦的！”
被他這麼一說，龍天看著我也直歎氣：“我也不是護著她，隻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