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道詭異的幽藍之光極快的朝我砍來,這一下要是挨上我非兩半兒了不可。急忙朝一旁閃去,回手一劍毫不留情的朝他的一側肩頭砍去——這一劍力量很大,而且還夾帶著心中無法發泄的怒火。想想看這要真砍上,不去掉一條手臂也得傷到筋骨。
也不知道這邢天怎麼想的,抬手一下就抓住了劍。“望月”雖不是什麼有名的兵器,好歹也是仙家之物。此時,卻被邢天穩穩的牢牢的抓在手中。我不由得大驚,此時我的臉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去。這可是我目前的兵器,要是就這麼被奪走了,我可真是死路一條了。緊緊握住劍柄,邢天也沒有放手的意思。我們就這麼僵持著。
一抹幽藍順著劍身朝我襲來,速度之快是我來不及思考。出於本能我快速的放手,一倒退躲開他攻擊的範圍。手中瞬間多了一條白綾,這是以前沒事練著玩的。沒想到今天派上用處了!嗬嗬,這可是我費了許多功夫,才從師傅老頭的那個大袋子裏偷到的。
邢天看了看“望月”搖搖頭,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一步步的朝我逼近,我一步步的後退。手中沒了“望月”就好像沒了主心骨一樣,心中著實的沒底氣。
“王,救救我!”低泣聲在身邊後響起。我微微一挑眉梢,哈哈!原來他最終的目的是她。
手中的長綾飛舞,與那閃著幽藍光澤的斧子糾纏著。我很小心的躲避著他的兵器,畢竟長綾不同於利劍。邢天一步步的逼近,我奮力防守。可是,我終不是他的對手,在他凶猛的進攻中我連連後退。斧頭帶著幽藍的光,不斷地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陣陣陰冷微帶腥氣的風,隨著他的招式似有似無的往我鼻子裏鑽。我皺著眉頭緊閉雙唇,咬著牙抵擋著幾次想用長綾將其纏住,終沒有得手。
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動作也有些跟不上勁了顯得有些遲緩。可是,邢天依舊是那麼的凶猛,沒有一絲疲憊。也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區別吧?!此時的我衣衫有些破敗不堪,身上的衣服這耷拉一條那耷拉一塊的,都趕上墩布了!還有幾處帶著些血痕,嘴角有一絲已經幹了的血痕很輕微。
“去死吧!”邢天大喝一聲,幽藍之光暴漲。一道勁風呼嘯著朝我麵門襲來,我咬著牙往一邊一閃。動作稍微的慢了些,一縷青絲緩緩的飄落。還沒等我站穩,第二招就已經到了。手中沒有利器與之抗衡,隻好再次躲閃——瞬間消失,我用了土遁術。剛才被削掉一縷頭發,這會兒在不快點也許掉的就是耳朵了!
呼——一股熱流從我身邊穿過,我一驚趕緊往一邊跑。
“神獸?!”低啞的聲音中帶著驚訝和不肯定。哈哈——我樂了,大貓終於肯幫忙了。還是我家大貓好,不像那些人見死不救也就罷了,還在一邊看熱鬧!眼角餘光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邊——等等,人呢?我大瞪著眼睛四處找人,啊!什麼時候都到這邊來了?!真是虛驚一場啊,我不由得用手摩挲著胸口。
“邢天,你若想要那狐狸精,我可以給你。但是,她你不能帶走,也帶不走!”楊戩手持‘三尖兩刃刀’極威嚴的站在那裏。
“邢天,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今天如若想帶走她也是萬難!”手中的神槍閃爍著寒光。
“哼!就你們?!哼哼!想當初我連那天帝都不怕,你們這些無名鼠輩能耐我何?”他及其傲慢的說道。
“那就走著瞧吧!”楊戩冷笑道。邢天就是邢天,那些小妖精怎能比得。如今,我與敖烈聯手恐怕也隻能打個平手。那丫頭是指不上了,曼陀羅花……不幫著邢天已是難得了,不過也沒有指望他們。楊戩微眯二目瞧著他,心裏盤算著。
“嘿嘿——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帶這丫頭走。至於那狐狸你若願意,就送與你了!”邢天不懷好意的陰笑著。聽著這笑聲,我不禁直哆嗦。
楊戩與龍天目光一對,微挑眉梢:“狐狸你自己留著吧!這丫頭……”他瞟了我一眼而後說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一定要帶她走?這丫頭除了吃就是吃,什麼都不會!要她何用?不過,要是有更好的條件……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我在一邊直運氣,這叫什麼啊?!我一個大活人此時象東西一樣,被人拿來做交易。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啊?!
“停!”我向前跨出一步站在他們中間,吼道:“你有什麼權力拿我做交易?!”我瞪著楊戩,眼睛中充斥著怒火。“你有本事就把我抓走,想叫我老老實實的跟你走,門兒都沒有!”真是氣死我了,我雙手叉腰瞪完邢天瞪楊戩。
“笨蛋!他抓你還不是手到擒來!”楊戩低聲咒罵了一句。我惡狠狠的瞟了他一眼:“什麼意思啊!好歹我也是師傅老頭的徒弟,這麼貶我太過分了!”我心裏不服的說著。
“嘿嘿——有趣!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嘿嘿——”我不由得直發毛,這笑聲太像梟了,那麼的淒厲讓人直發毛。我不由得後退幾步,隨即想到剛才楊戩那麼瞧不起人的話。我硬生生的收住了腳步,挺立在那裏。眼睛瞄著躺在地上的“望月”,隻要劍在手我就和他拚了。管他是大神還是妖怪呢!
“聽到了嗎?這就是神仙!”邢天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似乎話裏有話。我看著他沉吟著,他到底要做什麼?
“王,不要丟下我!”白狐狸哀求道,眼中蓄滿了淚水,可憐楚楚瞧著這位邢天大王。
“嘿嘿——哈哈——”邢天低笑著,旁若無人的低笑著。
“笑,笑,你就笑吧!總有一天叫你笑不出來!”我低聲惡狠狠的說著。
“楊戩,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這個丫頭嗎?我想,答案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他沒有搭理我。
楊戩目光一凜,隨即恢複了波瀾不驚:“我怎麼知道?!”
“她活著,我怎麼能放心的大笑!”邢天一指我說道:“所以,她不能活著!”話音未落,一陣腥風朝我襲來。我大驚,趕緊躲閃朝短劍撲去。他的斧子絲毫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一斧斧朝我砍來壓得我一時站不起來,隻能就地翻滾來躲避致命的襲擊。
呼——一條火蛇朝邢天而去,我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呸呸!吃了一嘴的土,此時我頭上身上皆是土也,原本就很狼狽了此時顯得更加的狼狽了。
大貓不知何時躥到我身前,將我護在它身後。它警覺的弓著身體,身上的毛紛紛的豎起,喉嚨裏嗚嗚的低吼著。我手中有了兵器,心中踏實了些。於是,拉開架勢處於防禦狀態。
“烈焰?!”邢天有些不敢相信的嘟囔了一句。
“邢天,有我在你休想傷她分毫!”大貓怒了。
“哼!”邢天冷哼一聲,揮斧子就要砍向大貓。還沒等我出招,斧子已被銀槍攬下。嘡一聲脆響響徹雲霄,龍天已然同邢天打到一處。素白袍與黑袍糾結在一起,如同一朵白雲和一片黑雲相互糾纏著。
邢天的身形可以說很鬼魅,忽然出現忽然消失的。而且,總是出其不意的使出讓人意外的招式。這不,他那一連串的動作,讓龍天著實忙了一陣。
一道身影加入了二人的戰局中,而後龍天撤身退出打鬥。不用看也知道這身影是誰——除了楊戩還會有誰?!曼陀羅花現在處於戒備觀望狀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一道似有似無的味道悄悄的彌漫在空氣中,我皺皺鼻子——不好!是曼陀羅花的味道。我警覺的看著他們,雖然他們剛才同我們站在一起,怎能保證此時他們不反悔呢!
雪翾身形一動已然加入其中,一柄長劍與之糾纏在一起。楊戩見縫虛晃一招,退出戰局。我轉轉眼珠——哈哈,這架勢怎麼看怎麼覺得是車輪戰!這麼做好像有點不地道,不過……敵手是妖怪,這麼做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吧?!
雪翾身形翩翩,怎麼看怎麼覺得它是在跳舞!這身形也太飄逸了,見到的都會有我這種看法。兵器平凡的碰撞乒乒乓乓不絕於耳,二人的身形時而在半空中盤旋,時而在地上蕩起紛紛塵埃。
“還不去幫忙!”大貓不滿的瞪著我。
“哦!”我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邁步就往前走。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收住腳步。大貓剛才說什麼?去幫忙?開什麼玩笑,我去幫忙?!我轉身看著它,眨巴眨巴眼睛。
“愣著幹嘛?你惹出來的事情,好意思連累旁人嗎?”大貓嘴一張一合的說開了。我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惹出的麻煩?!有沒有弄錯啊,要不是他們抓了我。哪來那麼多麻煩啊?
“說的就是你!”大貓毫不客氣的說道。我惡狠狠的看著大貓——沒法活了!我一跺腳咬咬牙衝了過去。“交給我了!你一邊歇著吧!”說這話時我有點心虛。
嘡一聲脆響——呀,手麻了!用力過猛,沒有傷到對手反而叫自己吃不消。嗚嗚……心在哭泣,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好在家呆著多好,要不然就跟著哥哥去都城,也好過與這麼個萬年老妖怪打架好。
哇,又來了……我在那裏上躥下跳的躲閃著,短劍盡量不同那古刀接觸,即使接觸也不會象剛才那麼實打實的一碰。所以,我們的打鬥裏兵器的碰撞聲很少,也很輕微。因為我格外的小心。在這場慘烈的戰局中——對於我而言是慘烈的,我把所學得幾乎用了一遍。凡是能用得到都用上了,用得最多的就是遁術和瞬間飄移,好用啊,真得很好用——對於我來說,用在保命真得很好用。
呼——一個冷焰球朝我飛來。怎麼又用這招啊,此時我頭都大了!沒辦法逃是不行的,揮劍迎著那怪球劈了過去。啪,一聲脆響——球像失去了生命一樣,如片片黑紅的花瓣飄落。
打了半天怎麼沒有人來接替我啊?!餘光掃視——可不是沒人接替我嗎,敢情都忙著呢!不知道何時,四周出現了一些長得怪怪的家夥。他們從四周包圍過來,楊戩、龍天還有曼陀羅花都忙著打發這些東西呢!就連大狗和大貓都去幫忙了,那個白狐狸被一道白鏈捆在那裏。那些家夥嗷嗷的怪叫著,個個都很勇猛的樣子。此時,誰會顧得上我啊!心中已然明了——隻能靠自己了,看著邢天——他在笑,絕對是在笑!我咬咬牙,今天就是硌掉了牙,也得咬下一塊肉來,不然太對不起自己了。
“還要打嗎?”
“要打,還沒分出勝負呢!”
刀劍再次糾纏在一起,乒乓的的撞擊聲不絕於耳。我是喝出去了,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拚了!到這個地步也就什麼都不怕了,心裏不怕了動起手來自然比平時勇猛的多。嘶啦一聲衣袖開了一條大口子,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啊!不由得驚叫一聲,疼啊!我咬著牙,一劍斜著朝他砍了過去。
“笨丫頭你沒事吧?!”楊戩的聲音傳來,話語中帶著些擔憂。此時他正和幾個古怪妖精糾纏在一起,一時難以脫身。
“沒事!”我怒吼。我的衣服啊!我的胳膊啊!可惡!我憤怒的揮舞著手中的短劍,劍氣因我的怒氣而暴漲。
我一個轉身退後幾步左手持劍,右手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身體溢出光暈,散落的頭發飛舞著。“老妖怪去死吧!”我大吼一聲。一道青光從手中射出直至邢天而去,青光之氣有些不成型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一支氣箭。難得啊,居然這次氣箭能看出大概的輪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