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眉梢微挑看著我們,良久才開口說道:“這到不是什麼難事。”說完隨手拿起一杯茶慢慢品著。
我急道:“你倒是快說啊!!”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這麼沒耐性!其實見他們很容易……就要看我高不高興幫你這個忙!”
我大瞪著眼睛看著他說:“這……這就是你的回答呀!!這和沒說一樣嘛!真是的!”他嘴角帶出一絲不為人察覺的笑意。
我嘟囔著說:“那麼,請問顯聖真君現在心情可好嗎?”
他悠閑的說:“很好!!”
不禁眼前一亮說:“那,今天可以幫我這個小小小小的忙嗎?”我瞧著他。
“嗯……這個嘛!!忙是可以幫的,可是你要給我個幫你的理由啊!”
我一皺眉說:“這……也需要理由啊?”
他一挑眉說:“當然了。不然我為什麼要幫你的忙呢?”
聽後我就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雙手托腮趴在桌子上。我根本想不出什麼理由,我為什麼要去見他們連我都不知道。隻是好奇而已嗎?不知道啊,好像潛意識告訴我要這麼做。
哈哈哈哪吒看我這樣在一旁大笑著說:“青蓮仙子,你就別費心想理由了。你是算計不過楊戩大哥的!”連那兩位私語的仙子也笑起來。
我一撇嘴:“哼!有什麼好笑的?”並給哪吒和楊戩個大白眼。
“呦!好熱鬧啊!!”我瞥了一眼說話的人。
碧悠起身說道:“牡丹仙子的那支舞真是雍容華貴非同一般啊!!”
嫦娥隨後說道:“牡丹仙子不愧花中之王的美譽啊!!”
那牡丹笑說:“兩位仙子也拿我開玩笑!”說完就坐在了碧悠的旁邊。她那眼光時不時的掃向楊戩,楊戩是泰然自若的和哪吒說笑,也不往這邊看。牡丹離我很近,她身上那股濃鬱的花香噎得我透不過氣來。現在,有點明白仙姑的話了!
實在是受不了了,就站起身要離開。不料卻被一隻手拉住:“這位就是青蓮仙子吧!剛剛沒顧上和你說話,可別挑理啊!!”她笑著說。
我隻好坐下微微一笑說:“牡丹仙子太客氣了。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海涵。”說完又要起身可她沒有鬆手的意思,我隻好坐在那裏。就這樣她拉著我,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我一皺眉有些惱怒,在這樣下去那股“毒氣”非把我薰暈過去不可。真不明白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那麼香……這個牡丹真是能說,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時不時地就嬌滴滴的一笑,我現在不僅是頭暈而且是渾身起全是雞皮疙瘩。……
“這裏人不多還算清靜。”
“是啊,這裏確實不錯,你看那滿池的蓮花……”
聽見這對話,我心中一喜。轉頭一看原來是呂洞賓和韓湘子,他們在欣賞池中蓮花而且談笑風生。
我站起身說道:“在下失陪一會兒。”微微一禮。掙脫了那拉著我的手。朝池邊走去。邊走邊說:“兩位倒此為何不過去與我們同坐,而是在此獨處呢?”
兩人轉身見是我便說道:“因為知道仙子會過來啊!”哈哈……兩人相視而笑。
我笑著說:“你們就如此肯定?”
“剛剛仙子不就想離開那裏嗎?我不好一個人過來,所以邀洞賓來此為仙子解圍啊!”韓湘子笑看我,呂洞賓點點頭手捋長髯。
我笑說:“原來是這樣,多謝!多謝!”我站在池邊手扶圍欄凝望池中。
我轉身朝韓湘子莞爾一笑說:“早有耳聞,韓湘子的笛曲不同凡響,今日,可否賜一曲啊?”
他聽後一笑手一伸一支笛子出現在手掌中說道:“不知仙子要聽何曲?”
我一聽笑道:“這……還是請上仙隨意來一曲吧!”
他聽後一笑,把笛子放在唇邊。那笛聲悠揚清遠,沁人心脾使人的精神為之清爽。仿佛置身於那青山綠水之間,人的神思也隨那笛聲起伏變化。吹奏之人已止住笛聲,但那笛曲仍然在空中回蕩。心中不禁驚歎!
我笑著說:“果然是不一般啊!日後定要討教一二啊!到時候,還請上仙不吝賜教。”我們三人相視而笑。
“仙子也通笛曲?”韓湘子問道。
“不是很懂,略知一點而已!不如上仙收我為徒如何?”我笑答。
“這……!”韓湘子麵露難色。
“湘子還不好意思了?!”呂仙笑道。
“洞賓不要說笑了!相互切磋技藝到可,這收徒一事萬萬不可!”韓湘子認真地說。
呂洞賓在一旁笑起來:“你啊……你啊……湘子!”
“上仙不肯收我為徒,自然是我天姿不高。不屑授藝,我也隻好以笛會友了!”我可憐兮兮的說著,說到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笑了出來。
“仙子這話太重了!湘子承受不起啊!既然是仙友還是以笛會友切磋技藝為好,且末,再說什麼拜師之類的話了。”湘子笑說。
我點點頭還要說什麼卻被打斷了。“還是青蓮仙子麵子大啊!平日難得聽到韓湘子的笛曲。今日有幸聽得果然名不虛傳。”隨著話音飄來一陣香氣,我不禁一皺眉。
我們三人轉身一看,原來桌旁的幾人不知何時也來到這裏。看來也是被笛聲吸引而來的。我看了一眼韓湘子臉上卻是平靜如水,微微帶笑。而那呂洞賓依舊是手捋長髯麵含微笑,看不出什麼。我心中佩服他們的忍耐和那波瀾不驚……我卻相差甚遠看來還要多加修行啊!!!
我說道:“並不是我有多大的麵子,而是我再三請求。上仙才應允今日賜教一曲。”
“湘子的笛曲果然比以前更加進益了!”隻見說話的人須發銀白身著道袍,頭戴金冠,手拿拂塵。原來是太上道祖(又名太上老君),在他身後還有兩位都是須發銀白,一位身後斜背寶劍,手拿拂塵,也是一身道袍打扮;另一位身著華服手拿拂塵。這兩位中的一位是太乙救苦天尊;另一位是太白金星。我們見到來人都紛紛施禮,恭敬的站在那裏。
隻有哪吒走過去拉住太乙救苦天尊的衣袖說道:“師傅,好久沒見到您了。師傅在忙什麼?是不是又收徒弟了?所以就不記得我了!”
太乙笑道:“哪吒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啊!”
我看著師徒二人無限親密,心中不禁一痛。我的師傅在哪裏?為什麼我隻有在夢中才能見到她呢?師傅,我何時也能像哪吒那樣……。想到這裏,心裏酸酸的忍住淚水,強換出笑臉。
笑著對哪吒說:“三壇海會大神哪吒也有撒嬌的時候啊!要不是親眼看到,真不敢相信!”
哪吒朝我一撇嘴說道:“這有什麼,我就不相信你在你師傅麵前不撒嬌?對了,也沒聽你說起你師傅是誰啊?”哪吒好奇的看著我,其他人同樣看著我。
我尷尬的笑笑說:“我哪裏有什麼師傅啊!”
牡丹仙子笑著走過來說:“有沒有師傅不要緊,早聞得蓮居的人都是才華橫溢。不如今日展示一番,我等也一睹仙子的風采啊!”
我看著她,平靜了一下心情說道:“不知要如何展示呢?不如出個題目吧!”
她的笑中帶著些輕視說道:“看仙子體態輕盈,不如舞上一曲如何?”我哪裏會跳舞啊!這“舞”改成“武”還差不多。
我剛要說話,有人已在我之先說了話:“青蓮仙子琴藝不錯,不如就讓她撫琴一曲如何?”說這話的人就是楊戩,我看向他眼光中流露出感激。
“哦?既然仙子會撫琴,這到合這景致。兩位意下如何啊?”太上老君說完看看身旁的太乙和太白。二人手捋長髯麵含微笑點頭。
我看到牡丹眼中的失望,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說完飄身來到池中,瞬間幾朵蓮花形成一朵大蓮花。我立於蓮中一轉身盤膝坐在蓮上,手一揮瑤琴出現在麵前。稍作調整,手腕輕抬指尖輕撫琴弦。音律在指尖流動,時而如行雲流水,又如大河奔騰……。點點滴滴如水滴落入溪水之聲,音律旋轉不定高低錯落。琴聲虛無飄渺亦真亦幻!微風拂麵,衣帶隨風飄動。水麵慢慢升起薄薄的一層霧氣,時聚時散,變幻著各種姿態。更讓人覺得如夢如幻一般。一曲終了,霧氣慢慢消散……。
我回至亭中輕聲說道:“青蓮琴藝不佳,各位上仙不要笑話我才好。”
“仙子的琴技果然不錯。”太白笑著說道。
“哎,楊戩大哥恐怕是先行聽過了吧?不然為何出此題目呢?”哪吒調皮的說。
楊戩淡淡一笑說:“我隻是偶然聽到仙子撫琴一曲。”
“青蓮仙子這首琴曲,曲名為何啊?師從何處啊?”太乙麵色凝重地問,老君也同樣看著我。聽了此話其他人也都看向我。
我一愣,說道:“天尊何出此言?”
太乙說道:“此曲已失傳已久,剛剛所彈奏的並不是全部吧?若我沒有猜錯此曲應名為《迷心》,這是後人所取得名字。此曲原名已無從查證。”眾人疑惑的看著我和太乙。
我點點頭說:“天尊說得沒錯,就是《迷心》。原名我也不知道,剛剛的隻是此曲的部分,此曲並沒有什麼殺傷力。人都會有貪欲,有了貪欲此曲才能發揮它的作用。因為有貪欲聽了此曲就會出現幻象,心智暫時被其所迷。神仙也一樣難免會有貪欲,心有貪欲而且定力較弱者也會被其所迷。想來各位上仙都是修為很高的應該不會被其所迷吧?……至於。我師從何處?恕我不能言明!”眾人看著我侃侃而談。
太乙微微點頭手捋長髯思索片刻說道:“如若,仙子今天手中琴是‘伏羲琴’,恐怕我們都要意動神搖了!”側頭看著老君。
老君點頭緩緩說道:“此曲果然不同凡響,不過今日也是第一次聽到。此曲若與‘伏羲琴’相配其效果更加絕妙,可惜,此琴已不知所蹤。至於此曲的來曆,記得哪裏有過記載?”
這時太白接話道:“記得好像是哪位聖母會此曲!”說完後看著大家。眾人低聲議論:“到底是哪位聖母?”
“不知道啊!”
“有此名號的,沒有聽說會這曲子的!”
“是啊!!”……
我看著眾人,心中後悔不已。不該為一時之氣彈奏此曲,本來想借此曲戲弄一下那牡丹仙子,所以也沒想太多。不想由此招來麻煩,若要繼續盤問下去我該如何應對呢?反正不能說實話,說了實話師傅是不會輕饒我的!何且,我是用這曲子戲弄牡丹仙子。就這一條,讓師傅知道了鐵定挨罰!心下尋思應對之法,不由得眼睛看向一旁的楊戩,隻見他看著我在思索著什麼。
“太乙師叔,此曲即已失傳。今日我等能聽到也算是機緣巧合吧!青蓮仙子不肯說師從何處,那定有她的苦衷。我們就不要再追問了,我想仙子並無惡意,也許隻是要試試我們的定力如何!”楊戩恭敬而淡然的說。我看著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他的這番話也讓眾人解除了顧慮,原本凝重的氣氛變得緩和了。
“哈哈……幸虧我平時都是用心修行,不然今天非在這裏丟人不可。不知道各位有沒有人的定力不敵此曲而出現幻象啊?!”哪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眾人相視一笑說道:“你都不曾有事,我等怎麼會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