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凝固在她的眼睛裏麵,每一次棍子落在肚子上,她就數著,她會還的……千萬倍地還!
四十五棍……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
依薰兒暈死過去,血水蔓延了一地。瑞妃陰險的臉一笑,這回保不住了吧。
“拿繩子捆了,送苦淵!”
依薰兒眼前迷迷糊糊,地上那鮮紅的血刺激著她,鼻子裏滿是彌漫著血腥味。宮女們將依薰兒和莫年捆了起來丟上一輛馬車,瑞妃坐在前頭,後麵跟著一隊侍衛,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從皇宮出發,向皇宮的後山走去。
兩個人站在一個不明顯的角落,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大王,你說……” 裘福擔憂地望著馬車。
“回去。”滕揚一轉身,這個女人,他不想再多看一眼。
依薰兒意識模糊,身體黏黏的都是血液,現在她就像是一隻喪家犬,像一隻被利用完就丟掉的工具。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滕揚。她恨……
馬車經過一大片森林,便來到了皇宮的後山。所謂苦淵,就是在地底下的一座監獄。瑞妃皺了皺眉,這裏可是晦氣得很。
“屬下前來接應瑞妃娘娘。”一個監獄頭子郭疆畢恭畢敬地道,瑞妃指了指身後:“?犯人在這裏了,拖下去吧。”
郭疆望了望,眼前一片血淋淋好不淒慘,不過每個送來苦淵的人都是這個模樣,他也就是習慣了: “娘娘請回,剩下的事情交給屬下便是。”
瑞妃點點頭,回過頭望了望依薰兒,一股血腥味嗆得人真不舒服,她嫌棄得捏了捏鼻子:“賤人,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吧。”
“呸!”莫年掙紮起來,朝眼前的女人吐了一口唾沫。瑞妃躲閃不及,被噴到了臉上,惱羞成怒:“立刻給我拖下去!看你還囂張不囂張!哼!”
郭疆命人將兩個人拖下車,扔在了一旁的草地上。依薰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莫年壓在了她身上,她喊著眼淚:“娘娘,你疼嗎?”
依薰兒搖搖頭,眼前一片模糊,現在就算是再砍傷幾刀她也不知道痛了,心就在剛才前所未有地沉寂著,死亡著。
“吱呀。”?郭疆往草地上地跺了跺,他渾厚的內力震蕩開來,隻見一扇像井蓋的鐵門在草地上緩緩打開,刺鼻的氣味從一米寬的洞口彌漫噴了出來。依薰兒和莫年頓時感到頭暈腦漲,瑞妃趕緊命人後退十幾步,看來這裏從來都不搞衛生的!臭成這樣!依薰兒在裏麵有得好受了!
“來人,扔下去。”
莫年聽了此言,驚恐地護住依薰兒,誰知道下麵?是什麼東西。郭疆的兩個手下分別拖起兩個人,往洞口走去。
人還沒有死,卻尊嚴盡失。依薰兒冷笑一聲,原來所有的榮譽和愛都可以頃刻間化為烏有。她死死盯著瑞妃得意的臉,她要記住這張臉!
此時末離天空晴朗,夏風習習,可是卻不再是她的了。
依薰兒和莫年被人推進了洞口,還沒來得及尖叫,兩個人就以及其快的速度下滑。這是一個巨大的螺旋型的滑梯,從草地上螺旋通向為止的底下。依薰兒以前做夢都想玩一玩滑梯,今天如願了……
梯子好像很長很長,上麵占有飯粒和青菜,看來平時給犯人們的飯菜也是從滑梯下去的。
“娘娘!抓住我的是手!這樣就不怕了!”
黑暗的墜落過程,唯有莫年這句話,宛若亮光照亮依薰兒的臉。慌亂中,她緊緊地捉住莫年有點冰涼?的手,虛弱的身體霎時間找到了依靠一般。
“?嘭!”
“咚!”
兩個人摔到了地麵上,而依薰兒連喊疼的力氣就沒有了,隻覺身邊飄來無數個陰影,莫年抬起頭,緊張得大口喘氣,這裏的犯人麵黃肌瘦,?眼睛又大又犀利,這幾十個男女將新來的兩個人當成了食物一般,眼睛發光,口水不止。
還有點力氣的莫年將依薰兒護在身後:“你們是誰?不要過來!”
“小妹妹,你們犯了什麼大罪要來這裏呀?來,告訴叔叔。”?一個男人陰陽怪氣地笑著,莫年緊張了起來,被罰到苦淵的人都不是善類,可她死也要保護娘娘!
“滾……”?依薰兒艱難地坐起來,眼睛發出寒光。莫年驚喜地道:“娘娘,你總算是清醒了。?”
“脾氣還真不小!”一個老太拄著拐杖打量著依薰兒和莫年,那身後的女人雖然滿身血跡,虛弱到不行,可眼裏卻有一股淩冽到逼人的氣勢,她隨時準備決一死戰。
“娘!不要上前!”那個怪叔叔阻止著老太,眼前這兩個女子衣物雖然汙穢,可是從材質上開,一個是高級宮女,而另一個還說不清是誰,反正一定有尊貴的位置。
依薰兒嘴角上揚一絲冷笑,母子一起來到苦淵,真是做出了不起的舉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