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傷痕(1 / 2)

“當時,媽媽被那個男人親手送進精神病院,而我孤零零一個人,實在不足以和那個幾乎掌握了整個家庭的男人對抗啊!所以我隻能向其他的人求助了!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希望!”

陳彥生這時候轉頭看向沉浸在故事裏的早見,“我找了當地的警察。”

“你和警察說了這些事情嗎?”早見迫不及待地問道。

顯然,因為陳彥生主動袒露出自己的“遭遇”,兩個孩子現在達成某種程度上的相惜之誼。

“沒有,我那時候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我沒有具體的證據。我向警方了解了一些基本的知識,比如怎樣去采取證據才是有效的,需要怎樣的證據,才能證明那個男人真的有家暴……”

白欽恩換了一個姿勢,右手單手撐著頭,偏頭看著陳彥生。

證明采取證據是有效的,以及需要怎樣的證據,來證明對方家暴,這些事情身為警察的白欽恩自然了然於心。

他眼中流轉過詫異,一個孩子,看起來最多是初中生,有這樣的膽量,去詢問警察這些事情。而且談吐之間如此沉得住氣,假以時日,也必是一個“狠人”。

“所以,你去收集了證據?”

“對,我嚐試了,還是沒有成功。那個男人在把自己的妻子送進精神病院後,我被送到爺爺奶奶家裏,很少有機會去接觸,更不要談收集證據。”

“那怎麼辦?”早見雙手緊握,手心中泛起晶瑩的水漬。

“我不能一直等著別人犯錯給自己機會,要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裏,早見,你說是嗎?人生是握在自己手裏的,對於要去改變的事情,不應該刻意去等什麼最恰當的時機,想要改變的話,就應該從當下出手!”

“彥生哥哥,你說的好好啊!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我選擇趁著補課的時候,向老師請了一天的假期,先去精神病院看望媽媽。其實……”陳彥生的話語突然一頓,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就算是正常的人,處在那樣的環境中,加上媽媽這幾年受到的精神折磨,她說話的時候也有一點恍惚。我知道,我要加快角度了,如果媽媽一直這樣待下去,我真的擔心,我好怕為時已晚……要是我最後真的澄清了媽媽不是精神病,沒有來得及趕得上媽媽的承受能力,我又該怎麼辦……”

陳彥生的話中帶有明顯的哽咽,他睜著眼睛微微仰頭,看向天花板,仍是有熱淚奪眶而出。

見者悲戚,亦哀之。

單知秋眨動眼睛,也有一道淚痕留下。她下意識地舉起袖口擦去。

早見媽媽則緊緊護著早見半個身體,一邊輕拍早見的肩膀。

場中聽著故事,而沒有深陷進去的,隻有白欽恩。他不知什麼時候又換了一個姿勢,臉上倒是多了幾分嚴肅。

“我離開精神病院之後,去找那個男人,他從外公手裏接手了整個公司,正在開會,沒有空理會我。因此我呆在他的辦公室。趁著這個時間,我按照之前警方叮囑過的證據收集,我終於找到這個惡魔的漏洞!

他在外公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想把公司賣出去,換一筆錢,還偽造好了離婚文件,財產分配也是向著他的一方。我立馬和外公聯係,告訴他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