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遇到爸爸我,你命不該絕啊。”
葉久澤低喃了一句,從【背包】中掏出了上品止血散和星虹泉,混搭攪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給懷裏的白柴灌了下去。
隨後,他掏出一張厚實的熊皮裹住白柴,將它安置在柔軟的草葉上。
他如今的身體可不是七秀奶媽,能做到奶一口就讓白柴生龍活虎的地步。純陽作為一個輸出職業,能曉得給它灌個止血散已經不錯了。
所以,是生是死,就看白柴自己了。
做完心裏建設,葉久澤捧著灌木開始生火。夜越深氣溫越低,他需要取暖,更需要靠火光來驅逐野獸。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他幾乎忙成了陀螺。
而當微弱的火光慢慢升起,演變為熾熱的長舌時,葉久澤舒心的笑意還來不及展開,腕間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手中的柴火落地,他扼住了自己的手腕,隻見上頭妖嬈的花紋旋轉扭曲,飛快地轉變著數字——300小時00分00秒。
他瞪大了眼睛!
猛地,他記起了一段話——
【我相信俠士有一顆博愛而偉大的心,也希望俠士能用這顆赤子之心去感化那些受過傷害的小動物。】
【給予他們溫暖和愛,在他們匱乏而偏激的世界中留下真善美的痕跡。】
火焰的溫度驅散了寒冷,猶如一束希望之光,徹底照亮了葉久澤迷茫的心。他記得,達到一定的指標後,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他忽然轉頭看向熊皮中裹著的白柴,晶亮的眼神中流露出滿滿的期待和喜悅。
伸手將它抱入懷中,葉久澤火烤著五蓮泉,取出梨花絨蘸著溫水,耐心地梳洗著白柴的毛發。
幹涸的血跡褪去,猙獰的傷口包紮……
命運的齒輪瞬息契合,夜幕中的星子倏忽間發出璀璨的華光,又無聲無息地湮沒在月色的雪輝中。
溫暖驅散了冰冷,枕著柔軟的皮肉,躺在熊皮中的白柴眼皮微抖,張開了一道縫隙。
“噫,居然醒了!”
耳邊傳來一個軟糯的女音。
神智回籠,他發現自己被包裹在褐色的皮子裏,貼著一個人類幼崽的肚皮,烤著金色的火焰,渾身虛軟無力。
怎麼……回事?
“誒!乖仔別亂動,爸爸給你擦幹淨。”
黃色的帕子在身上擦拭,卷走血痂無數。糾結的毛發被一雙綿軟的小手撫平烘幹,舒適感漸漸取代了肉體上的疼痛。
他難得露出了些許困倦。
隻是在閉眼之前,他艱難地挪動了一下頭顱,在灼灼的火光中對上了抱著他的人類的臉。
“乖。”她大膽地摸著他的狗頭,雪膚花貌,眸如星海,笑靨如花,“你雖然被砍掉了左爪,但你還有右爪。”
“腹部那道傷口很長,但沒有傷到嘰嘰,以後還是能擼的。”
“不像爸爸我,想擼都沒家夥了。”
“媽的,活得不如狗啊!”
白柴:……
在缺乏藥物、妖魔泛濫的敏感時期,哪怕耕地中的作物再重要,也得留著命才能收割。
村落安靜了下來,巫女穗低聲詢問著葉久澤的情況,在了解到對方縮在屋中休息後就放下了心,轉身入了自己的居所,同樣閉門不出。
然而巫女穗並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無法避免的突發情況,叫做“人有三急”==
葉久澤擁著白柴睡了過去,最後活生生地被一股尿意憋醒。在條件簡陋的古代,若是想要解決生理問題,別說是找高檔的抽水馬桶了,就連有隻幹淨的恭桶都是種奢侈!
在人口聚居的城池中許是有較為完備的如廁設施,可他落腳的地方,是個啥也沒有的小山村啊!
他們有“廁所”嗎?
還算是……有的。
葉久澤見過,那是一條開辟在山坡背陰麵的溝渠,被幾塊簡陋的木板遮掩著分區。當他一腳踏入“公廁”,頓覺鼻子遭遇了十萬噸糞便炸|彈的衝擊==
直到這一刻,葉久澤才意識到自己曾經在山洞中放的屁對富強而言,是一種多麼嚴重的精神創傷!
但比臭味熏天更可怕的是,他看見一排黑的、白的、暗黃的屁股蹲在溝渠上,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