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草,夢裏的富強如此熱情,全然不像現實中那般冷淡。
慢慢地,口水糊滿了他的臉,塗上了他的頸,漫過他的胸……噫?胸!臥槽!
他驚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溫暖的泉水中,而在他身上作祟的狗子居然變成了勢不兩立的小辣雞——銀發皮草男!
對方銀發傾瀉,光著健碩的身軀撐在他上方,金眸迷離。
“你怎麼了?”他低沉的嗓音喑啞,性感非常,“不喜歡嗎?”
葉久澤:……
“啊啊啊——給老子滾!”
淩晨時分,葉久澤硬生生被嚇清醒了。
……
森林,岩洞,篝火。
倚靠著巨石小睡的殺生丸忽然驚醒,他呼吸一緊,眸中有片刻的迷茫。待篝火發出嗶啵輕響,方才回過了神。
邪見睡了,玲也睡了……
他躺回了柔軟溫暖的絨尾中,難得地蹙起了眉頭。
他鮮少做夢,即便夢到了,也是在戰場上浴血廝殺的場景。而這一次,他卻夢見了一個女人……
一個以妖怪的審美來看,也稱得上美麗的女人。
她卷著他的絨尾,躺在他的身邊,前一刻笑意盈盈,下一刻直接給了他一腳,把他踢進了水潭裏!
就算是在夢裏,他也從未如此狼狽過——無禮的女人!該死的人類!
他怎麼會做這種夢?
是因為長期不近女色嗎?
不過,女色……無聊的東西而已,他絕不會像父親一樣,犯下大錯,被一個人類的女人奪去了心智。
鬥牙王,他的生父。妖族記住的永遠不是他強悍無匹的實力,而是他荒唐到為人類去死的決心。
人類的女人……嗬,永遠不可能。
殺生丸不怎麼美妙的心情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他的心情突然糟透了!
他發現,許久不曾出現的虛弱感再度襲來。從頭到腳,像是有什麼不可控的因素在汲取他的妖力,體內的失衡,導致他的皮膚開始冒出毛發。
有過一次經曆的殺生丸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越虛弱,對方越強大,看來那個詭異的家夥並沒有死幹淨。
他不清楚敵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可直覺告訴他,一旦對方壯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大概就是他的死期。
年輕的大妖起身,麵色依舊冷淡:“邪見。”
邪見猛地醒過來,像個上了發條的鬧鍾:“是,殺生丸大人!”
“等在這裏。”
“是。”
岩洞中殘留著他的氣息,尋常的野獸妖怪都不會靠近。在氣息散盡之前,他必將會回來,因為勝者,隻能是他殺生丸!
他邁出了腳步,前往“人見城”的方向。
生孩子?
葉久澤感到前所未有的惡寒。
生個屁啊,你玩兒蛋去吧!
他本能地提起手中的劍,循聲打出“九轉歸一”。伴隨著一陣驚呼和人體摔落的慘叫,耳畔的動靜遠去,總算清靜了下來。
他呼出了一口氣,凝聚著渙散的神智。
頭頂是老舊的黃褐色天花板,散發著一股歲月的黴味兒。左側是一個小小的火炕,燒著柴火燉著熱湯,溢出一絲馥鬱的香味。
哦,聞到了!真是懷念啊!
這特麼是泡麵的味道!
葉久澤幾乎感動得淚流滿麵。
可下一秒他就感動不了了,因為他輾轉摸索了一圈,發現身邊失去了愛犬富強的蹤跡。頓時,他被嚇得一個激靈,立刻從榻榻米上躥了起來,茫然四顧。
“富強!富強……”
但在這不算寬敞的居所內,除了紅衣犬耳男、水手服軟妹和基佬紫猥瑣男之外,再沒有別的活物了!
許是他焦急的表情驚到了他們,在沉默片刻後,水手服軟妹才斟酌著說道:“抱歉,我們並沒有找到你的幼犬……”
葉久澤僵硬在原地,他這會兒也顧不上跟軟妹套近乎拉親戚了,他必須趕緊找到白柴,免它彷徨無措、顛沛流離、奄奄一息!
爆炸的餘波還在身體裏作祟,四肢百骸疼得厲害。連他這個開掛的都尚且如此,一隻幼犬的成活率能有多少,他委實不敢想。
畢竟他並不確定最後一個“鎮山河”到底有沒有護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