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竌雖是主動向著自己姐姐問了好,可安梒卻不承他這個情,隻冷哼了一聲並不搭理他。
見自己的兩個孩子之間似乎又鬧了什麼別扭,白氏趕忙拉著安竌坐下,打著圓場,“行了行了,你們兩個是這個家裏血脈再親不過的了,都是從一個娘腹中爬出來的,有什麼說不開的話。”
見兩人並不開口接話,白氏有些尷尬,隻得繼續說道,“竌兒,你知道你二姐姐有喜了嗎?”
這事安竌倒是不知道,畢竟他同安栐也不算是親近,隻是隨口說道,“那倒是件好事。”
誰知他話音剛落,安梒就陰陽怪氣地開口道,“好事?姨娘,我看我這個好弟弟早就把自己當做是夫人那邊的人了,把咱們母女倆忘個一幹二淨了。隻是,庶子就是庶子,你真當你同那邊親近,夫人就會把你記在她的名下嗎?做夢吧。”
安竌聽著安梒的話後,眉頭緊皺。他從未有過那樣的心思,況且在這個家中若是有認不清自己身份的人,也決計不會是他。隻是他此時不想同安梒嗆聲,所以安梒的那後半句話,他隻當做是沒有聽見。
“二姐姐嫁了個好夫君,如今新婚不過半載便有了喜事,怎麼不是好事?”安竌雖然心中不悅,但還是沒有同安梒嗆起聲來,隻是語氣中已經有了些冷硬。
“好夫君?你管張家那樣的人家出來的人叫好夫君?”聽著自己弟弟的語氣,安梒突然一下就炸了起來,就是白氏一直在一旁攔著也沒有攔住。
“二姐夫性子溫和,品行端正,又知讀書上進,二姐姐嫁過去之前更無妾室。張家家底豐厚,人口簡單,怎麼在姐姐眼中這就不算是一門好親事了?”安竌也有些怒氣上湧,如今他一天天大了,也一天天看不懂自己的姐姐心裏想的究竟是些什麼事情,腦子裏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可二姐夫一無功名在身,二無爵位在身。不過是個祖上沒落的書香世家。你若是不能好好念書,在父親麵前好好露個臉,你姐姐我日後便隻能嫁給那樣的窩囊廢了。安竌你要是有功名在身,夫人還敢拿捏姨娘和我嗎?我還能像今日一般,被安樾那個死丫頭無視個徹底嗎?姐姐今日在安樾跟前受到的屈辱你不是沒看?那個死丫頭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賤奴一樣,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姐姐往後的未來無依無靠嗎?”
說到後麵,安梒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聲嘶力竭,麵容也因怒氣變得有些扭曲,不複之前明豔的樣子。
聽著安梒的話,安竌簡直無話可說,要不是他今日早上也在,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姐姐這麼擅長顛倒黑白、搬弄是非。而且,安梒想要嫁的那些人家也斷斷是不會娶一個庶女為妻的。
“姨娘,兒子還有功課沒有做完,明日先生就要來檢查了。兒子先回去了,還望姨娘好好珍重自己的身體。”安竌起身向白氏行禮道,他實在是不想理會安梒了。
白氏雖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此刻說的恐怕隻是一個托詞,但是眼見姐弟倆已經鬧成了這樣,還是先讓自己的兒子離開的好。
“行,你去吧。也仔細點身子,別用功到生病了,讀書最是熬心血的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