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厲筲辰和顧昇都聽得明白。
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捅了那麼多刀,刀刀致命。
身體上的傷有醫生治愈,但心靈上的傷卻隻能靠她自己了。
轉到觀察病房,厲筲辰想守在病床邊,但被顧昇攔住。
“手術單需要你簽字,但照顧她可不是你這個有婦之夫該做的事。”他的話,帶著諷刺。
厲筲辰也在顧昇的話中猛然驚醒,再加上兜裏手機一直震動不停,讓他意識到他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去弄明白。
“照顧好她……”剛說完,他便頓住。
他用什麼身份來委托顧昇照顧好程菲呢?
似乎,有些可笑。
厲筲辰回了厲宅,他進屋的時候厲母還在不斷給他打電話。
“為什麼不接電話?你幹什麼去了?”厲母生氣問道,可看到他滿身是血又擔憂不已,“怎麼都是血?你受傷了?”
厲筲辰看著她,語氣冷淡:“您沒看新聞嗎?”
“什麼?”厲母微微愣住。
“程菲差點死了。”厲筲辰看著自己母親的眼睛都沒眨一下,想從她臉上看到破綻。
“差點?”厲母的神色僵了僵,眸底閃過一絲複雜,慢半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又連忙補充,“原來你身上的血是程菲的,她怎麼了?”
“有人想要她死,被我救了。”厲筲辰的視線依舊直直落在厲母身上。
厲母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強穩住自己的情緒。
“是嗎,她是得罪了什麼人嗎?”她的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難道自己暗中給程菲藥一事被兒子知道了?
厲母猛然想起之前程母大鬧機場一事,露出一副思索後的恍然:“當初她母親在機場不斷嚷嚷要殺了她,難道……”
厲筲辰已經沒有心思在繼續兜圈子下去,一身的血腥味更是讓他心煩意亂。
他沒有再理會厲母,直接回臥室沐浴一番,再換了身幹淨衣裳重新回到客廳。
眼見厲母正要回房休息,厲筲辰叫住了她。
“等下佳彤會過來,您需要在場。”
厲母怔住:“現在都已經十二點了,你叫她過來幹什麼?讓果果一個人在家嗎?”
“有保姆在那邊照顧果果,沒事。”厲筲辰語氣很淡,臉上透著倦意。
厲母頓了頓,打了個哈欠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剛才我看新聞了,沒想到程菲母親是那樣極端一個人,怪不得程菲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這樣的母親還真是令人心驚肉跳。”厲母說道。
厲筲辰沒接話,他低頭看著手機,想給守在醫院的顧昇打個電話,但是卻也清楚那個男人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也是,他和程菲的夫妻關係已經結束,他沒必要對她的事情那麼上心。
門鈴響了,是司機將張佳彤接了過來。
她身上還穿著睡衣,披了件外套匆匆走了進來。
“筲辰,這麼晚叫我過來什麼事?”她一臉擔憂,亦不敢胡亂猜測。
司機退了出去,厲筲辰讓張佳彤坐下。
“為什麼要帶程菲的母親去機場,然後又將她帶去程菲家樓下?”
張佳彤還沒坐穩,便聽到厲筲辰問出了致命性的話題。
她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連帶著嘴唇都沒了血色。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