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我一動也不敢動,也沒有勇氣把樹枝拔下來,暗暗抱怨羅天搭建睡篷時怎麼不把那些尖利的小樹枝弄掉。準備叫羅天過來幫忙時,司凱典和張凝這兩個瘟神竟然打到這邊了,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就被他們重重地撞倒在地,結果樹枝在我的腳踝硬生生地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再也忍不住疼痛了,我立時慘叫一聲,全身發抖。
羅天飛快地趕過來,司凱典和張凝也終於停止撕打,兩人鼻青臉腫,紛紛掛了彩。
幫我把傷口包紮好,羅天有些無奈地看了看他們倆:“打架有用嗎?能解決什麼問題?”
見他們倆不再吱聲了,羅天繼續說,剛才在外麵發現五等於五,現在隻剩下五個人活著,也就是說,這是段正揚殺死柳晶晶之後留下的。羅天分析五等於五有兩種解釋,但兩種解釋都源於段雷已經死了,段正揚一怒之下決定殺掉剩餘的人。
“如果他真的想殺光我們,為什麼不是五減五,而是五等於五呢?而且殺柳晶晶的時候,為什麼偏偏放過司凱典他們?”周宇不解地問。
“所以說還有另外一種解釋,段正揚對段雷的慘死悲痛欲絕,他完全沒想到把兒子的命搭進去,所以他不想繼續下去了,決定放了我們。五等於五的意思就是,現在是五個人,到最後也是五個人。”
“他要放了我們?”周宇彈跳起來,激動地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他有沒有留下什麼暗示告訴我們怎麼走出去?”
“沒有。”羅天搖搖頭,歎息道,“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他既然決定放了大家,為什麼還殺死柳晶晶?”
“我都被你說迷糊了,段正揚到底什麼意思啊?”周宇不悅地看著羅天。
“他什麼意思隻有等抓到他才知道,不管怎樣,我們小心……”
“小心小心!”周宇突然火了,衝羅天大喊,“你除了叫我們小心,還會幹什麼?誰不知道小心啊?有用嗎?他們還不是一個個地遇害!是不是等我們全都死光了,你才能抓到他?我不想再聽你說那些廢話了,這件事情絕不簡單,我們之間一定有內奸!就拿柳晶晶的死來說,如果不是有人跟段正揚裏應外合,他怎麼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知道我們三個人不在,所以才會對柳晶晶下手!”
周宇的話音剛落,張凝便拚命地搖搖頭,急切地說:“不是我,我跟段正揚早就結束了,我不是內奸。”
聽完後,周宇冷笑一聲,將目光逼向張凝,“我根本沒說是你,你緊張什麼?心虛了?不打自招了?”
“我沒有!如果真的是我,剛才柳晶晶一死我就可以跑了,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是啊,為什麼你要留下來呢?因為你們的遊戲還沒有結束,因為你會用花言巧語說服大家不再懷疑你,可我們不是傻子!今天要是再不把你綁起來逼出段正揚,明天我們真的沒有活路了。”
說罷,周宇上前一把抓住了張凝,並叫司凱典把樹藤拿過來。
情急之下,張凝一口咬在周宇的手上,趁周宇吃痛的瞬間,拔起腿往睡篷外跑去。
“媽的!臭三八!”周宇隨手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向張凝砸去。
伴隨一聲慘叫,張凝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老子讓你跑!”周宇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向張凝走去,用腳踢了踢她,“起來,別他媽的裝死!”
然而,就在下一秒,周宇像是遭到電擊一般,一屁股跌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往我們這邊跑來,驚慌失措地喊著羅天。
刹那間,我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等到羅天趕去看,我才知道那塊石頭不偏不倚擊在張凝的後腦勺,致使她當場斃命。
司凱典蹲下身抱頭痛哭:“為什麼?不是說了現在是五個人,到最後也是五個人嗎?”
周宇完全亂了分寸,緊緊地扯著羅天的衣服,哭著說:“怎麼辦,我殺了段正揚的兒子,現在殺了他的女人,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嚇唬嚇唬她,沒想到……要不這樣,羅天,你幫我跟段正揚解釋一下,說我是無心的,他是知識分子、社會精英,應該通情達理的……我沒想過殺死張凝和段雷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幫我求情好不好?求他放過我,好不好?我給他做牛做馬都行!”
我有些悲哀地看著周宇,這個自私、卑鄙、凶殘的男子,此時此刻他一定嚇瘋了,所以才會胡話連篇,段正揚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狂魔,而他竟然要求羅天前去求情,不是瘋了是什麼?
所謂的天蠍森林,它就像一麵鏡子,折射出人性百態,周宇、顧峰、司凱典、張凝、柳晶晶……與其說天蠍森林裏麵,人們是因為某些挫折、失意而自殺,倒不如說人們因為自身的人性缺陷而喪命。
像羅天所言,這個天蠍森林千真萬確是給人類專門設置的。
我們都有缺陷,都有致命的弱點!
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