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的!話說來這麼久,都沒去過學校著名的林諾山呢!”一句話驚醒了沉迷於聞人曉紫魅力中的王官奕劍,王官奕劍也有些不好意思,臉上一紅,連忙應答著。
“嗯,我們走吧!”聞人曉紫看到王官奕劍臉上一紅,也不禁有些紅霞漫飛,連忙轉頭,向著林諾山的方向走去。
卻說這一女一男,一前一後,距離並不遠,卻總要拉開幾分。說是生疏,不若說其實是羞澀,女子走在前麵,不時斜眼向後瞧瞧男生,看不真切,又恨恨地拉不下臉麵,就如此這般拉下臉麵向後望去,便幹脆順借著轉頭催促的瞬間,將這玉樹臨風的男孩瞧上一眼,卻又不敢多瞧,怕那男子看出了端倪,於是一轉身又轉回去,故作吆喝狀,向前跑去。
而那男生走在女生身後,亦步亦趨,若是稍不留意靠的近了,又連忙慢下步子,拉開了距離。女孩雖然穿的不少,卻絲毫不顯臃腫,反倒顯出曼妙身材——柔順烏黑的長發、纖纖細腰、修長緊實的小腿、活潑的走路姿態,無意不在挑動著這萌情初動的男孩。又不敢妄自冒犯,隻好低頭看腳,又實在不舍那美麗的身姿,便又頻頻抬頭,突然發現前麵的女孩也是頻頻有回轉之態,灼灼目光,反更加顏麵羞澀,趕緊低頭四顧,裝作看遍周邊好景致。然而轉過頭去,目光又舍不得那轉來的俏臉,斜斜看去,朦朧中更顯其輪廓之玲瓏剔透,冬日溫暖的陽光照在麵頰,閃耀出根根柔細的汗毛,將光潔的皮膚更鍍上了一層金色。不覺又是一番癡想。
蘭苑到林諾山卻並不近,然而這一前一後的男女卻隻是感歎時光飛逝、路途太短,竟是不消一刻便到了林諾山,王官奕劍也不記路,隻隨著前方那一襟紅色飄然而去。
路越走越小,從學校的柏油馬路漸漸變成狹窄的水泥路,又漸漸走入青石鋪過的林間小道,再往前走,又踏入林間的泥濘土路,再往裏走,卻連人走出的泥印都已不見……四周已然安靜下來,連嘰喳的小雀也似乎停息了叫聲,隻餘下兩人踏入泥濘、地草窸窸的腳步聲……
隻見聞人曉紫帶了路,彎彎繞繞,在山上盤旋來回,突然鑽入一叢灌木,便是隻身不見。王官奕劍隻見眼前沒了人,才發覺已經到了深山林中,鼻尖傳來陣陣幽然清香,環顧左右,卻又不知香從何處來,來無來路,去無去路,已是身在林中不辯方向。四周安靜的可怕,此時雖是午後豔陽,然而在這叢林深處,綠樹遮蔭,卻也是陰寒許多,王官奕劍有些心急,張口便要叫頓時消失的聞人曉紫。
“聞人曉紫同學?”先是小心翼翼、畏畏縮縮地一聲輕吟,生怕動漾了這林間的安靜與寧謐。
然而四周依舊是靜謐一片,除去剛才的回音,便再也沒有任何響動。
“聞人曉紫?”置身陰暗的樹林,王官奕劍不免有些害怕,加大了些音量。
然而四周依舊是一片寂靜,唯獨有幾篇枯黃樹葉飄落的聲音。
“聞人曉紫!”兩聲不應,王官奕劍已是有些擔驚受怕,總算提高了聲調。
一陣回音過後,便聽得一旁草叢窸窸有了響動,撥開那灌木,才發覺裏麵竟又是別有洞天。
南方的冬天不若北方那般多落葉林,而大多常青樹,因而撥開這叢叢常青灌木,見得那碧綠之後竟是一片枯黃卻不乏豔麗的色彩,一叢叢、一樹樹枯枝向上聳立,雖並不高大,但蚺雜盤附,竟有些許滄桑之態,隻是枯枝莖幹上又掛滿叢叢不知名的花朵,含羞綻放,花瓣晶瑩剔透,將素色花穗層層包裹,正是那欲說還休之態。一片片豔色黃葉已是掉落草地,微風如許,黃葉飄起,將那半青半黃的草叢也覆滿了整片的豔黃,暮冬時節,竟然也有如此壯觀的深秋之景。黃葉根部便是而王官奕劍越是靠近那些樹叢,那徐徐香氣也越發濃烈了起來。
王官奕劍這才想起,聞人曉紫說道這林諾山是來看臘梅的,隻不知這馥鬱香氣是否便是所謂“臘梅”之味?於是四向張望,隻見聞人曉紫正趴在一棵臘梅樹旁,癡癡的望著自己,隻管壞笑。
王官奕劍本是沒來由的有一絲不爽,像是被聞人曉紫擺了一道的不甘,然而遠遠望去。那美若精靈的女子如臘梅仙子,靜靜佇立在這片燦爛之中,將那種活潑大氣的魅力發揮的淋漓盡致。王官奕劍突然有一絲感概。
冬季的風是刺骨的,但在這一片黃燦燦的世界裏,卻是沒來由的一種溫暖。突然又想起湘妃竹下的東方曉菊,那個不染一塵的女子,她就若那“湘妃竹”,姿態翩翩若出塵仙子,看似柔弱,卻內心堅韌,看似平凡,卻百看不厭、氣質內斂。而那聞人曉紫,就同這盛開的臘梅一般,馥鬱芬芳,很遠就能感受到她的熱情、她的驕傲、她的活力,光芒四射、熱情如火,可以在瞬間將他的世界都傾瀉在這一抹璀璨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