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莘回到自己的臥鋪,心裏有些惴惴的。
為什麼魏婷婷會出現在K3次列車上,她家裏不是在定城做生意嗎?而且看她的身形,一點也不像是剛做了母親的人,這是怎麼回事?算一算時間,她應該剛生產不久才對,卻沒有在家裏哺育寶寶,反而出了遠門?
“衛寒,你待會找列車員打聽一下,魏婷婷住在哪個車廂,和什麼人在一起。按照常理,她不應該會在這個時候出遠門,這太奇怪了……”
衛寒:“她和你有過節?”
“何止是過節,在她看來隻怕是深仇大恨。噢對了,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沒和我在一起,我好想也沒跟你詳細說過許亞偉的事。”唐莘現在回憶起當初,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衛寒的表情十分嚴肅,“你想說,我就聽。”
唐莘輕歎一聲,把許亞偉和自己的糾葛簡單的描述了一遍,提及魏婷婷,露出一絲苦笑。
“其實她會恨我,我一點兒也不奇怪,因為許亞偉會到深圳去炒股,我大約起到了一丁點推波助瀾的作用。可他若不是貪心愛財,又怎麼會去?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做有些過分?”
衛寒冷著臉道:“不會。”
唐莘心裏有點驚訝,“真的不會?”
衛寒鄭重點頭,“許亞偉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他是活該。”
唐莘禁不住莞爾,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哎,發現沒有,你現在越來越維護我了呢,是因為我這個老板對你還不錯的緣故嗎?”
衛寒沉默了幾秒,僵硬的點了下頭,“在工資方麵,你很大方。”
“那是,不過這也是因為你用心工作啊。有你在,我很多事都不需要操心,能節省更多的時間休息,所以那些獎金都是你應得的。”唐莘笑意舒朗,打了個哈欠,“我累了,想要小睡一會兒,等到了晚飯的點你再叫醒我。”
衛寒應下,垂下眼簾,翻開了一本書。
唐莘臉朝內,側臥而睡,身上搭了一張毛毯,氣息安穩。
衛寒時不時抬起頭看她一眼,心裏盤算晚上的值班時間,決定好了後編了個值班表,寫在紙上,並讓其他保鏢傳閱。
傍晚,七點左右,衛寒親自去買來盒飯回來,放在了隔板上。
唐莘被他叫醒,披上衣服起來吃飯,因為剛醒,還是睡眼朦朧的,抬起手狠狠揉了幾下眼睛。
衛寒輕聲提醒:“別揉了,仔細把眼睛揉紅了。”
“哪兒就那麼精貴,沒事,這盒飯看著不錯啊,在哪兒買的?”唐莘問。
衛寒回答:“有流動餐車,看著還算實惠,我們買的都是這個。”
唐莘掰開筷子,邊吃邊和他閑聊:“你出去看了沒,現在車上的情況怎麼樣?”
衛寒:“從表麵上看,還算平靜。不過……臉色不善的不少,而且咱們這個車廂裏,有一夥人經常湊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什麼,看著不像是好人。”
唐莘輕蹙眉毛,壓低了嗓音:“那依你看,他們會是……劫匪嗎?”
衛寒搖搖頭,“沒辦法確定,不過他們之間也有特殊的溝通暗號,在走廊裏從不輕易說話,非常謹慎。”
唐莘囑咐道:“那你多留意,有任何發現一定要告訴我。如果有什麼危險,千萬不能瞞著我。”
衛寒:“這是當然。”
事實上他的確有些擔心,因為從剛才開始他們這節車廂上多出了許多隻買了站票的乘客,有的鋪塊毯子就躺在走廊上,疊件衣服墊在腦袋下就是枕頭,懷抱著行李,就那麼堂而皇之的占據著公共場所,相當不講究。
這些人大部分也都是倒爺,為了省點臥鋪費,寧可躺在走廊裏,隻要有地方能躺得下去,他們就能睡得著,哪怕是在廁所旁邊,也有人窩著!
為了掙錢,聞點臭味算得了什麼!?
他們快速吃完飯,又閑得沒事幹了。唐莘百無聊賴,提議說想打牌,衛寒卻認為不妥,這容易降低他們的警惕心,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