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聽到她這麼問,高興壞了,慌忙又回頭衝進聶三刀的房間,問他那個瓷罐賣多少?
聶三刀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你說的不錯,果然是個金主!既然是乾隆時期的瓷罐,這價錢自然低不了,但她能遇見咱們,也算一場緣分。這樣吧,你跟她說,五十萬,兩樣東西全都拿走!”
這個價錢,在黑市上絕對算不得便宜。
但聶三刀躲躲藏藏這麼些天,攜帶的這些個文物再不出手,就真要燙傷自己的手了,因而能宰一個是一個!
黑狗點頭哈腰,把這個價格告訴了唐莘。
唐莘擰起眉頭,思索了半晌,看似極其肉疼的點了點頭,“行吧,千金難買我願意,誰讓我我就是看中了這兩件呢。不過五十萬不是一筆小錢,你問問你們老大,是願意收現金還是支票,我身上帶著支票簿,現在就可以簽。但要是現金的話,就得等等,要到明天銀行開門取出來才行。”
黑狗不假思索道:“當然要現金!”
他們這夥盜墓賊,倒賣文物不是第一回了,但盜竊博物館卻是第一次,哪裏能去銀行那種地方,自然是拿到現金就換地方,最安全不過。
唐莘心裏對自己的判斷又多了一層自信,笑道:“那好,我今天先回去,明天一早取了現金再過來。你們……”
黑狗忙道:“明早我們不做生意,得重新和您約個見麵的地方。這兩件東西,我幫您包好,保管不會有任何磕碰。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訖,再不相幹!”
唐莘猶豫了一下,“行!我想想約在哪裏見麵比較好,噢,就在我剛買下的老宅子裏吧!正好我明天要帶人過來修葺,你早上十點過來。”
黑狗連聲答應:“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完,他立即俯身抱起瓷罐和子岡牌,放進一個紙箱子,把裏頭塞上碎布頭和一些棉紗。
唐莘轉頭看向沉浸在古玩裏的藤田正貴,和衛寒交換了一個眼神。
黑狗覺得他看得時間有點兒太久了,“我說藤田先生,您還沒看好麼?”
藤田正貴抱著一個雙耳瓷瓶,愛不釋手,“這釉色太完美了,太完美了……我,我想買下來,多少錢都可以!”
黑狗心道好哇,這個日本人如此闊氣,不宰怎麼對得起他們這些日子的辛苦。
“多少錢你都願意?”
“是的,請盡管開價!”
黑狗上挑眼角,說道:“那就一百萬吧。”
藤田正貴的身子猛然一抖。
一百萬,這,這也太貴了吧,超過了他的預算。
“剛才她那兩件東西,你才開價五十萬,怎麼到了我這兒,一個雙耳瓷瓶就要一百萬?”藤田正貴舍得花錢,但卻不願意被人當成冤大頭。
黑狗忍不住噗嗤發笑:“唉喲,這不明擺著的事嗎?她是中國人,我賣給她,五十萬價錢正合適。可你麼,是日本人,您祖上的祖上說不得還侵略過中國,我看您本就不順眼啊,這價格當然便宜不了。您呢,願意買就買,不願意那就拉倒,我也不會強買強賣。”
藤田正貴氣得怒目圓睜,“你,你明明看出來,我對這件瓷瓶喜愛非常,所以故意坐地起價!”
黑狗掏了掏耳朵,“隨你怎麼想,心裏不服是吧,憋著!誰讓你喜歡咱中國的瓷器呢,覺得貴,覺得吃虧,那就甭買嘛。”
唐莘在一旁聽著,不自覺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