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陳灃無奈道：“你男朋友又不在，這麼警惕做什麼？再說了，抱抱我的腰而已，難道也算我吃了你的豆腐？”
唐莘無語的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雖然她一直在心裏不承認周奕麟是自己的對象，但也無法苟同陳灃的話。
更讓唐莘覺得驚異的，是陳灃對自己的態度。分明之前表現的禮貌溫良，人畜無害，怎麼一到這裏就像變了個人？
陳灃見她不吭聲也不生氣，指著前麵告訴她：“瞧見這前頭的河灘了嗎？待會就會有上百個玉工陸陸續續背著竹簍過來，裏頭裝的全是翡翠原石，有的是他們在礦區邊緣撿的，有的是從河道裏挖出來的，還有的是礦區老板不要的廢料，都允許他們自行買賣。”
唐莘點點頭，“嗯，一般他們要價高麼？”
陳灃揚起一抹淡笑，“均價都是差不多的，折算在80-120人民幣之間，沒人會亂叫價，但最終成交價是多少就得靠買家自己和他們談了。”
唐莘下意識的往旁邊移開一些，和陳灃保持兩個手臂以上的距離，“可我沒有緬甸幣怎麼辦？”
陳灃戲謔的看著她，“你躲我那麼遠做什麼？”
唐莘一怔，說：“沒什麼，我隻是不喜歡和別人走的太近。”
這話一語雙關，她不信陳灃聽不懂。
陳灃垂頭發出低沉的笑聲，“沒必要這麼防備我，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的。不過在緬甸的日子可寂寞的很，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他這下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唐莘驚愕至極，非常生氣，“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我都有男朋友了，而且……”
陳灃抿著嘴唇輕笑了一陣，說：“我知道，可這又有什麼關係？這裏是緬甸，隻要你不說，我不說，他什麼都不會知道。不過沒關係，你才剛來，所以體會不到我所說的寂寞會有多麼折磨人，等一周之後，你就不會這樣拒絕我了。”
他笑容柔和，眉眼舒朗，語調委婉，循循善誘。
但唐莘卻覺得毛骨悚然。
“那些玉工來了！”她抬手一指，慌忙轉移話題。
陳灃並不著急，勾起笑容儒雅的微笑，信步往前走。
“水中玉，水中玉，老板快來看看我這水中玉吧！”
“河道底下的水中玉，錯過了就隻能等明年了！”
“老板，看看唄，我這石頭肯定能開出翡翠來！”
唐莘剛走進集市，就聽到兩側響起不絕於耳的叫賣聲，除了訝異於他們蹩腳的普通話之外，還看到了攤位上圓滑光潤的各種原石。
“他們口中的水中玉，就是這些原石？”她小聲嘀咕。
陳灃點頭，“因為雨水衝刷到水裏的原石比較難采，礦主得付出更多的價錢才能使喚的動這些玉工，而水裏的原石更容易出綠，也就更容易賣個好價錢。他們深諳此道，所以買賣原石時便會吆喝水中玉，以此來吸引熟客。”
不過可能因為這些玉工都來自附近這一個礦區，他們拿出的原石皮殼顏色都是那麼幾種。有的黑似煤炭，有的則是灰白色和黃白色的。
陳灃見她聽的專注，笑容更燦爛了些，“這種特別黑的是帕敢基的黑烏砂，前幾年產量還很高，但現在已經越來越少了。黑烏砂出綠的可能性很高，出高綠的可能性更是強過其他場口的原石。通常原石商人看到黑烏砂都會毫不猶豫的下手，哪怕是賭概率，也非常值得。”
唐莘微微蹙眉，就近在一個攤位前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