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南邊陲,越城嶺腳下,沅江支流巫水源頭。蒼蒼茫茫的群山中有一處仙人撒網之地,四季分明,風景如畫。吊腳樓隨處可見,依山而建,民風古樸,山歌聲悠悠蕩蕩,油茶四處飄香。
登高望去,卡字形的梯田彎彎曲曲,連綿不斷,高低不一,如大海退潮後的海灘,驚現在你的眼前。起伏不斷的梯田,如一張曬開的大魚網美麗、壯觀,形成獨特的地理景觀。
苗寨中有一個叫九熊的青年醫生,世代行醫,喜歡收藏古董、研究古代文化,對苗醫苗藥、玩石雕刻等著了迷,熱心公益事業,沒一樣精通的,充其量就是個半桶水。
他廣交天下朋友,時而覺得是十八路反刀法傳人,時而覺得自己是大巫師可以呼風喚雨,時而覺得自己是江湖遊俠。九熊自學成才,一肚子的奇談怪論,一副熊樣,喜歡吹牛而且在某些問題上固執己見。
最近,九熊不知道咋的了,總是頻頻頭痛,噩夢不斷。每次發作的時候,頭痛欲裂,幾乎爆炸,什麼“腦樂靜”、“鎮天丸”服用無濟於事;自己配置的中藥喝了幾十碗了,收效甚微。
一個中午,閑著沒有事,九熊在“積善堂”藥房清理物品,一本《巫師秘籍》從櫃頂掉落了下來。書本是線裝的,蒙上了厚厚的灰塵。九熊用軟毛刷拭去了灰塵,牛皮紙封麵上有一張彩圖,是一個長著翅膀的姑娘,身著白衣服,手拿天罡斧頭,好一個威武的冷美人!
他打開書本,發現紙張已經發黃,布滿了零星的蟲洞。還好,被蟲子蛀過的地方都沒有文字,因此不影響閱讀。九熊如獲至寶,非常仔細研讀著每一句話。
“兄台,別來無恙?”
門外一個穿著長衫的道士走了進來,聲如洪鍾。
“你誰呀?”
看書正入神的九熊抬頭一看,來者一副巫師的行裝,就像僵屍電影裏麵的林正英,嚇了一大跳。
道士雙掌合攏致意:“貧道乃嶗山柳七,兄台切莫慌張。”
九熊麵帶怒色問道:“你說話這麼大聲幹嘛?嚇死我了。”
“貧道素來如此,還請兄台諒解。”
“也罷,請坐。”
九熊從櫃台內走了出來,並給柳七沏了一杯茶,又回櫃台內坐了。
“兄弟,貧道不喝茶。”
柳七挪動了一下椅子,在九熊的對麵坐了下來,眼光犀利的掃了九熊一陣子。
九熊被柳七盯得心裏發毛:“臭道士,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我看你印堂發黑,必將有劫難。”
“你才印堂發黑呢?”
九熊將書朝著柳七砸了過去。
柳七撿起了書本,一眼就看到封麵上的人物,也不發怒:“兄台,不要動怒。最近你不是頭疼厲害?”
“是的。你怎麼知道?”
“天機不可泄露。”
“神秘兮兮的幹嘛?”
“兄台醉心於考古,這半年來,經常出入深山老林的古墓群,對不?”
“是是是,那又有如何?”
“貧道還知道你做著同一個夢,夢裏被妖魔追殺,救你的姑娘就是這書本上的彩蝶。”
“沒錯,正是。彩蝶姑娘一直在夢裏召喚我,哎……”
九熊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兄台,我去也。”
一陣清風刮過,柳七消失不見了。
“娘的,大白天見鬼了。”九熊按著太陽穴,站了起來。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了突突突的摩托車聲音,是賀劍南到了,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他一進門就說:“哥們,那個明朝神秘錦衣衛羅籲有眉目了沒?”
“一點點進展。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九熊給賀劍南發了一包和天下。
“一支就夠了。”
賀劍南從煙盒裏抽了一支點上,剩下的放在了櫃台上,吞雲吐霧的。
“劍南春大俠,今兒我們一起去景富田看看。”
九熊夾起他的公文包,一說道羅籲頭也不痛了。
“行!現在就去。”
賀劍南說完就出了門。九熊將藥房門虛掩上,跳上了賀劍南的摩托車……
哥們兩個跑了幾十裏山路,才到了景富田。此地山高林密,陰森恐怖,古墓成群。盜墓賊掘開了所有的墳墓,地上散落的骷髏、腿骨、肋骨滿地都是,白花花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