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張家閨女跳河了,來人,快來人啊。”村裏的媒婆李婆子,揮舞著手絹,邊跑邊叫了起來。

花轎剛抬過河東村的橋邊,不知怎麼的,新娘就跟中了邪一樣,掀開轎簾就往河裏跳下。

“作孽啊,這大喜的日子,好好的怎麼就跳河了?”另外一個跑到橋邊,準備看新媳婦的婆子,不由的唏噓。

原本來薛家喝喜酒的村民,聽到這一陣陣嚎叫驚呼聲,一個個急匆匆的朝河邊湧去。

這大喜的日子,新娘怎麼就跳河了?

這可不是小事,若是晚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沒了。

河麵波濤洶湧,連續下了十來天的雨水,將河水暴漲了三米多高。

原本衝過來救人的漢子,一看到這暴漲的河麵,瞬間都慫了。

“怎麼辦,這麼深的河水,下去還不得見閻王。”

“那怎麼辦,張家閨女還在河裏呢?”

穿著紅色喜袍,身形高大健碩,神色看不出喜怒的男人,看著那水波激進的河流,二話不說,一頭紮進河裏。

張蔓兒一醒來時,就感覺到四麵八方的水朝她襲來。

冰冷的河水從她嘴裏、鼻裏、耳朵深深灌入。

對死亡的恐懼,讓她很自然的撲騰,身子越來越沉,想不到她一個祖傳小中醫,今個要溺死在自家的遊泳池裏。

明明很淺的遊泳池,怎麼這麼深?

“呼啦呼啦。”猛灌了好幾口水,在她掙紮著要死去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從河裏托上去。

張蔓兒暈了過去,紅色嫁衣浸濕後,更顯得臉色蒼白如紙。

那被河水浸泡後的嬌美臉蛋,就跟褪了顏色的白花,嬌弱無力,惹人憐愛。

“天啊,臉都白成這樣,這新媳婦八成沒得救了。”

“這河水這麼急流,薛川也敢跳下去,看來是真心喜歡張家閨女的。”

“是啊,張家閨女這事做的不地道,就算還愛著那個秀才,不想嫁到薛家去,也不能投河啊。”

“唉,可憐了薛家老三偏偏就看上了她,作孽啊。”

薛川沒有理會這些議論,他拖著濕漉漉的身子,蹲到新媳婦跟前,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嗆水了,在不擠壓積水,怕是來不及了。

眾人就看到薛川將人翻過去,放在大腿上,一直往新娘的背擠壓,沒多久就聽到哇的幾聲,地上吐了一堆的水。

張蔓兒幽幽的醒來,看了抱她的男子一眼,眼皮沉重,就失去了意識。

薛川神色沉靜,說不出喜怒,有力的胳膊,抱著落水的新嫁娘回了薛家。

村民們看著他挺拔有力的背影,目瞪口呆。

穿著喜袍的新郎官,是薛家的三兒子,叫薛川,今年十八歲,在衙門裏當捕快的。

今個是他的大喜日子,原本薛川在家裏左顧右盼等著新娘轎子過來,卻不想等來新娘投河的消息。

這一刻,村民看著他濕漉漉的背影,不由的同情起來。

薛川抱著新媳婦回去時,婆婆田氏拉長著臉,臉色黑沉難看。

“田嬸子,你也不要太生氣了,你兒媳投河是她不對,不過好歹撿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