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愛,就是將我霸占(3 / 3)

“明白!”穆文軒強壓下內心的不安與緊張,給予杜雲娘一個安心的微笑,不想讓她擔心的同時卻又希望她擔心自己,因為那樣,她或許是在乎他的。

掩埋不住的憂心,杜雲娘的秀眉皺在一起,咬咬牙,轉身往院子走去,見那家仆早就在那兒等候,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勉強的揚起笑容大步往前。

“孟夫人,孟公子呢?”

依舊是一號表情,家仆見杜雲娘一人,抬眼望向內院,問道。

“許是舟車勞頓一路趕路,原本尚未痊愈的傷勢突然加重,家夫讓我跟莊主說聲抱歉,不能參加今晚的晚宴了。”

一臉歉意的朝家仆微笑,杜雲娘擔憂的神情掩飾不住。

那家仆以為她是擔憂丈夫是傷勢,微笑的點點頭,拱手,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杜雲娘回頭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然後跟在家仆的身後往山莊的會客大廳走去。

天色漸漸的暗下來,戌時剛到,各路英雄左右排成兩排紛紛入座,杜雲娘隨著家仆的帶領來到離正主位有些距離的位置坐下,揚眉四處打量,高矮胖瘦各種都有,女人卻是不多,除了她,大概還有十來個左右。

“各位英雄好漢,客氣話就不多說了,我華旗在此先行敬大家一杯,若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望見諒。”

正主位之上,玉劍山莊莊主大聲朗笑,舉杯一飲而盡,不愧是豪邁的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華莊主言重了,能接收玉劍山莊的英雄帖那是我們的榮幸,上次令嬡成親大喜我等沒來得及恭賀,現在大家敬上水酒一杯,還望莊主海涵。”

一個坐在主位邊,肥頭大耳的壯士拿起酒杯就往嘴裏灌,杜雲娘瞧出那人,不就是她光顧過的洪月山莊的莊主嘛?哼,她可還記得他被她氣得快要狗急跳牆的摸樣!

“嗬嗬,難得各位商量光臨!”四十來歲的華旗大笑,回頭對身後的家仆吩咐,“華清,姑爺怎麼還沒來?”

華清為難的看看華旗,“姑爺他說還有事,晚些時候才能過來!”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哼!”好歹也是玉劍山莊的莊主,見自己女婿不給自己麵子,礙於客人在場便沒有發作,強壓著怒氣,繼續問,“二莊主呢?他到哪兒去了?”

“二莊主剛從揚州尋親回來,此時正梳洗,梳洗之後就會過來。”

華旗點點頭,“趕緊叫他過來,大家都等著呢!”

“是!”

華清點點頭,往後退兩步,離開大廳,往後院走去。

“大家繼續,不要理會他們……”

華旗揚杯暢飲,各路英雄也跟著敬酒,恭賀聲與笑聲不絕於耳,厭煩的皺皺眉,眼裏寫滿擔憂,也不知道那呆子怎麼樣了?

離開自己所住的院落,穆文軒躲過巡邏的護衛往杜雲娘地圖上所畫的記號方向行去,依他對五行八卦的了解,玉劍山莊的藏寶室應該在進門是的右手方向,也就是玉劍山莊快要到後山的地方,隻是那隻是猜測,並沒有什麼根據。

右手緊緊地握著折扇,額頭上冒著冷汗,自嘲的勾勾唇,他果然不是做神偷的料。

穿過一道又一道的走廊,穆文軒對玉劍山莊的格局設計敬佩不已,抬眼望去,燈火通明,不遠處傳來的樂器聲飄到他的耳邊,往前走轉角,卻見一個寬大無比的荷塘,荷塘邊有一個亭子,優雅而休閑。

重點是,荷塘這一邊是供人觀賞的大理石廊道,而另一邊,則是遇見山莊的後山位置,高高的後山上一條河流一瀉而下,形成美麗的瀑布,讓人歎為觀止。

回憶地形圖上的紅色朱砂,穆文軒確定自己沒有走錯,不出意外的話,藏寶室一定就在附近,隻是到底在哪兒呢?

緊張的四處張望,穆文軒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才想要上前一步,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轉身,躲進暗處,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說,你房裏那張女人畫像到底是誰?為什麼你總是望著畫像歎氣?”

腳步聲漸漸走近,穆文軒縮縮脖子,不敢出聲。

“告訴你又如何?我們沒機會再見麵了,請你不要再這樣無理取鬧!”

男子輕快的腳步往穆文軒的方向行來,然後在五步遠之處轉身,往荷塘的亭子走去,語氣透著淡淡的不耐煩。

那女子正是華旗的獨女華玉婷,而那男子,是華旗的女婿,華玉婷新婚丈夫,雲瑾。

華玉婷聞言怒火中燒,小跑跟上丈夫,無禮的拉著他的衣袖讓他轉身看著自己,“我就知道你娶我不是因為愛我,你是不是再外麵有女人了?”

雲瑾表情漠然的看了一眼妻子,抬手甩開她抓著自己衣袖的手,不理會她帶著哭腔的控訴。

“雲瑾,你個王八蛋,有膽做沒膽承認,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再也忍不住寂寞委屈,華玉婷大聲哭喊著,望著丈夫白衣飄飄的身影,眼裏滿是傷痛。

沒走幾步的雲瑾停住腳步回頭,一身傲然的望著妻子,“要我說什麼?我想要的想做的你們都應該很清楚,沒有自由的權力,難道連回憶的權力都要剝奪嘛?”

華玉婷呆愣的望著丈夫,他那俊美的麵容帶著淡淡的無奈跟怒氣,但是更多的,是傷痛,察覺他對自己的恨意,直覺的想要解釋,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瑾,我沒有限製你的自由……”

“你閉嘴!”雲瑾被她的話惹怒,劍眉深深的皺著,薄唇輕抿,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像是強壓著內心的怒火,久久的才開口,“每天行走在雲清苑跟碧荷亭,有時候我真的認為,我雲瑾隻是你們玉劍山莊的囚犯,不是華旗的女婿,五年,我過著這樣的日子都五年了,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你比我清楚,我有家有親人有爹娘,他們都在等我,而號稱天下第一莊的玉劍山莊,限製我的自由,還強逼我娶你,你硬是想要明白那畫像上的女子是誰是吧?她是我最愛的女人,我雲瑾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丈夫的怒吼讓哭泣中的華玉婷更加難過,往後退一步,沒想到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呆呆的望著白色身影。

“其實你們早就知道我是歸雲山莊的人,遲遲不放我自由是因為你爹怕我繼承山莊後歸雲山莊會超越玉劍山莊,小婷,留得住我的人,我的心呢?你留的住嘛?”傷痛的望著跌在地上的妻子,雲瑾沒有上前去扶她。

“瑾……”

“我知道你想說你愛我對嗎?”雲瑾嘲諷的勾勾嘴角,“原來你的愛就是將我霸占,我還真是三生有幸!”

躲在暗處的穆文軒一呆一愣的聽著他們的對話,本以為玉劍山莊的莊主華旗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雲瑾?歸雲山莊?

穆文軒腦海想起杜雲娘以前的話,那次醉酒,她口中的師兄不就是歸雲山莊的少莊主嘛,難道,讓她傷痛五年之久的男人就是不遠處的那個白衣男子?

思及此,穆文軒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般,她若是知道自己所愛之人還在人世,會選擇回到雲瑾的身邊嘛?那麼他呢?終究還是個路人嘛?

“不,不是,瑾,相信我,我並不想的……”

“我不想說這些,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不理會華玉婷的哭喊,雲瑾自顧自的往亭子走,然後站在那兒望著遠方,一動不動。

華玉婷見他又將自己封閉,吸吸鼻子,呆泄的撐起身子,望著不遠處白色身影默默地流淚,然後轉身,離開碧荷亭。

穆文軒望著雲瑾的背影,那抹孤寂也在杜雲娘的身上看見過,兩個相愛的人各分東西,五年,他究竟是靠什麼意誌撐過來的?雲瑾就在玉劍山莊,他要告訴杜姑娘嘛?告訴她後,她會離他而去,回到雲瑾的身邊嘛?

歎了口氣,穆文軒忘了自己來這兒的任務,一不小心,將腳邊的盆栽踢翻,心一驚,正想站起身逃走,卻發現遠在亭子裏的雲瑾已經在他的麵前單手拿劍,直直的指著他的喉嚨。

“剛才的對話,你聽了多少?”

穆文軒皺著眉頭看著雲瑾的側臉,現在終於知道當初杜姑娘為何會愛上他了,他的俊美容貌,說天上有地上無也不為過吧!

雲瑾沒耐心的回頭看穆文軒一眼,長劍直直的逼近他,“你究竟是什麼人?”

直覺告訴他,若說出他跟杜雲娘認識眼前寒著臉的男人會放過他,偏偏自尊心固執的很,不願在雲瑾的麵前展露弱勢的一麵,抬抬下巴,“該聽的都聽見了。”

麵色又寒了幾分,雲瑾手一用力,長劍朝穆文軒的喉嚨刺過去,“既然這樣,你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