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重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沒有辦法指責吳國傑,畢竟這是鼠疫,不是一般的瘟疫!且不說自己沒有把握治愈這些人,更何況,連擴散的都無法遏製,部隊在這裏一天,就受一天的威脅。
吳國傑也是無奈,他看見黑壓壓的老鼠,徹底地崩潰了,他不怕老鼠,也不怕死,他怕的是這些帶有鼠疫的老鼠衝到軍營裏來,或者越過壕溝,朝其他地方散布,這後果都將是不堪設想的。現在既然動用了火炮,那順便就把達米埃塔也磨滅了,怎麼處罰隨便,最多回鄉種田,再不濟,坐兩年牢,也值得!
燃燒彈燃燒的高溫把一切能燃燒的東西都點燃了,達米埃塔城成為火城。田重義說道:“命令把剩下的燃燒彈,重新覆蓋從壕溝到達米埃塔城城下,所有的燃燒彈都打出去,白磷彈也打出去,一枚也不要剩下!”
田重義感覺到吳國傑的苦澀,無奈,也知道這很明顯是撒氣!田重義說道:“最後這命令,何必呢!”
吳國傑:“這屠城的罪名肯定是我背的,反正,1件是背,2件也是背,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能幫你們把瘟疫清理幹淨,我背的也值了。”
田重義歎了一口氣:“謝謝吳團長的好意!”
在5公裏外等待海軍運輸艦雇傭軍營地,馬祥麟和張鳳儀站在瞭望塔上,看著遠處的已經城火海的達米埃塔城,馬祥麟說道:“這是我看到最壯麗的煙花!”
馬祥麟的話音剛落,胳膊上就一痛,顯然是被張鳳儀掐的。當即就咧嘴:“夫人,痛!痛!你這是幹嗎呀?”
張鳳儀憤怒地說道:“這是戰爭,和煙花有一點關係嗎?”
馬祥麟哭喪著臉說道:“沒有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撒手啊!”
張鳳儀放開馬祥麟的胳膊,撇嘴說道:“這樣炸過,座城裏還有活人嗎?這是屠城,你居然和煙花那樣喜慶的東西……”
馬祥麟說道:“好了,好了,我錯了。對了,為什麼會炮擊達米埃塔城,不是我們都進城過的啊!城裏的居民不是很配合嗎?才幾天就炮擊了?難道叛亂了?”
張鳳儀拿起望遠鏡:“司令,你看現在炮擊的位置是不是在城外?你建造幫衛生部隊建造的醫院?這個是什麼彈?這麼像天女散花?”
馬祥麟也看見了,他在學校學過,知道這是什麼彈種,舔舔嘴巴說道:“遇見什麼敵人了?居然用上了白磷彈?不好!出大事了,立刻集合所有隊伍,向201團增援!”
張鳳儀一把拉住馬祥麟:“你這是幹什麼?我們距離201團部不過5公裏,我們的偵察兵派出了,沒有回報,如果201受到攻擊了,怎麼從我們的偵察兵眼皮底下溜過去的?再說了,我們這樣莽撞地衝上去,這黑燈瞎火的,他們以為我們是敵人,給我們一輪炮擊,我們吃不了鬥爭走。”
馬祥麟點點頭:“還是指導員想得透徹,那我們怎麼辦?”
張鳳儀:“派個通訊員去問問怎麼回事不就結了?”
馬祥麟對下麵的參謀官喊道:“派一隊通信兵,去問問怎麼回事!”
火炮在繼續肆虐,像要把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燒焦了。馬祥麟看著炮擊,嘴裏不停地念叨:“這些炮彈分我一半多好啊,我去打亞曆山大,就不用怕了,這些敗家子。”
張鳳儀知道自己的丈夫怨念越來越深了,這沒有辦法勸,看著遠處的,白磷彈在空中爆炸,帶慘白色光芒穿透白色的濃煙,墜下。
5公裏,快馬一個來回大約15分鍾。炮擊仍然在繼續,通信兵卻回來了。馬祥麟這才知道,這是在炸老鼠。
馬祥麟的怨氣更重了,大聲喊道:“這些炮彈給我一半,我幫他們打,哪怕是一半的一半,我都幫他們打老鼠!拿這炮彈去炸老鼠,虧他想得出來,敗家子,敗家子啊,要是我的兒子非得把你的屁股打成四瓣……”
張鳳儀聽不下去了,狠狠地在馬祥麟的腳上跺了一腳:“你給我閉嘴!”
馬祥麟安靜下來,轉頭看了眼張鳳儀,看見張鳳儀,鳳目倒豎。
張鳳儀見馬祥麟還用無辜的眼神看自己,心中的火氣上來了,劈頭劈腦的就罵:“你在胡說什麼?那裏是鼠疫橫行之地,當用雷火滅之,這樣的道理你都不知道,還叫囂著,讓你的軍隊去打老鼠,你想讓我們的軍隊,全染上鼠疫,全軍覆沒,真不知道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