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祥麟的艦隊進入地中海,直撲塞得,塞得港也和蘇黎世一樣,都是蘇黎世運河的兩頭。不同的是,蘇黎世是部族,而塞得港卻是奧斯曼帝國的軍港。
所有軍艦都準備好炮擊塞得港的時候,看見的是滿眼的狼藉,海港上沒有一艘浮著的軍艦。滿港都是破帆布,碎木片,當然還有各種鼓脹的屍體,人,魚摻雜在木板中間。
岸上的天空有幾十隻兀鷲在盤旋,還有上百隻兀鷲吃飽了,停在塞得要塞已經殘破不堪的城牆上,梳理著羽毛。城牆已經不能稱之為城牆,應該叫廢墟比較恰當。從坍塌的城牆看到裏麵,到處是殘垣斷壁,黑色的灰燼,和爭食的兀鷲。
馬祥麟拿著望遠鏡看了半天,沒有發現一個人。軍艦停了下來,馬祥麟派出偵察兵上塞得要塞偵查。沒有多久,岸上的偵察兵發回消息,塞得要塞已經沒有人了。
馬祥麟是非常謹慎的人,偵察兵查看之後,他也下了船,去塞得要塞查看。馬祥麟下船,張鳳儀也要下船跟去查看。馬祥麟說道:“你下來做什麼?”
張鳳儀說道:“我也要去看看啊!偵察兵都說了,沒有人,你怕什麼?”
馬祥麟說道:“我是怕你惡心吃不下飯!我心疼!”
張鳳儀撇撇嘴說道:“我也上過戰場的,還殺了不少人,坐在屍山血海中,照樣吃飯!這有什麼惡心的?”
馬祥麟不說話了,隨張鳳儀怎麼折騰,說到底,他也管不了張鳳儀,職位上兩人是平等的,加上馬祥麟是個耙耳朵,自己的老婆坐船坐了10多天,想下去走走,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衝鋒舟推開波浪,進入漂浮物區,死人死魚,經過幾天的浸泡,肚子已經鼓脹,隨著波浪上下擺動,露出紅白很明顯的界限,偶爾屍體下麵還有一兩條魚在啃食。濃烈的屍體腐爛的惡臭鑽進鼻孔了,馬祥麟麵不改色,但張鳳儀卻有點受不了,拿手帕捂著鼻子。
馬祥麟見妻子這個樣子,從口袋掏出一個口罩遞給張鳳儀:“鳳儀,戴上,這是我從軍醫那裏要來的!”
張鳳儀接過口罩,心裏甜甜的,輕輕說道:“你的呢?你帶吧!我忍一下就好,哪怕是吐了,我是女人沒有人會笑話的,你不一樣,你是司令官,吐了,戰士們會不服你的!”
馬祥麟揮揮手說道:“這氣味是臭了點,忍忍就過了。我如果帶起來,身邊的戰士該不該戴起來?現在戰士都沒有,我做司令官的戴起來,讓戰士們怎麼看?”
張鳳儀:“那我也不能戴,我還是指導員呢!給你,回頭還給軍醫,他們帶出來的也不多。”
馬祥麟知道張鳳儀的強勁,但還是勸到:“鳳儀你戴起來啊,到後麵還更臭呢,如果吐出來怎麼辦?”
張鳳儀使勁的搖搖頭:“我要忍著,無論如何也和戰士一起承受。”
馬祥麟歎了一口氣,把口罩放回口袋裏。上了岸,海風中夾帶腥味和屍體腐爛臭味形成一個很特別的臭味,讓人非常的難受。張鳳儀還是吐了,她緊閉著嘴巴,但劇烈的胃部痙攣,把食物從鼻孔中噴出。
馬祥麟拉著張鳳儀跑到臭味輕點的地方,輕輕拍著張鳳儀的背,讓張鳳儀吐的痛快些。張鳳儀右手朝後,使勁的搖搖,不讓馬祥麟拍。馬祥麟責怪說道:“讓你逞能,你看怎麼樣!吐了吧!叫我說什麼好?”
馬祥麟一邊說,一邊從警衛那裏拿過水壺,遞給張鳳儀:“喝一口,漱漱口!”
張鳳儀接過水壺,漱了漱口:“這是什麼武器造成的,這裏沒有我們的軍隊啊!”
馬祥麟看了一眼殘破的城牆:“還不是空軍那些人做下的!聽說舅舅的第三師也來了,他們負責轟炸奧斯曼的城鎮和要塞。”
張鳳儀搖搖頭說道:“這裏是奧斯曼帝國的羈縻國,舅舅他們應該不會過來,我猜的不錯的話是陸軍,從蘇黎世那邊派過來的。”
馬祥麟好奇的問道:“這怎麼說?”
張鳳儀說道:“這還不簡單,我們路過的亞曆山大港,馬特魯,達米埃塔都沒有受到轟炸。塞得港就受到轟炸了?還有,夫君你看,那些碼頭的彈孔,很明顯是機槍。你說過,轟炸飛艇是沒有裝備機槍的,那隻有空中炮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