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八九章秦良玉和她的崆嶺灘(1 / 2)

李毅這時候才抬抬手,說道:“你們兩起來,我非常不喜歡下跪,也不喜歡你們下跪,也不喜歡天下人下跪。”

陳奇瑜和孫傳庭站起來,李毅也站起來,轉頭對袁可立說道:“我是農民的兒子,沒有必要去攀扯有鮮卑血統的李唐血統。我是炎黃的子孫,這是肯定的,所以,血脈的論斷就到這裏為止。”

袁可立還想勸,李毅阻止了,繼續說道:“你們兩人想開美洲的疆域?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計劃,不能腦袋一熱就上去,你們兩首先要熟悉軍隊的運作,才能說其他,這樣,你們兩先去黃河兩岸的軍隊,服役一個月,然後再把計劃寫下來給總參謀部,他們評測之後再決定,過一會兒我會把美洲的資料交給你們。”

袁可立在等待布置直接的任務,他現在也抱著必死的決心,去東籲,為朝廷,為百姓爭下一片生存的地方。

李毅看看頭發已經發白,身體矍鑠的老人,嘴巴有點發苦。東籲那裏的條件實在太差了,自己準備那樣多的藥品,準備那樣多的方案,最後還有上千人因為瘧疾,敗血症等感染死去。

李毅想想說道:“袁老,願意的話可以去山東擔任一省之長。去山東拔除那些積年的盜匪,你做過登萊巡撫,知道那邊的情況。主要任務就是肅清匪盜,打破那些村寨,維持一方平安。哎!整個山東今年就損失了14個縣長,537個工作人員,還有不計其數的農民和士紳。”

說道山東匪寇,李毅是真是深惡痛絕,劉二河剿滅了大股流寇,卻拿零散的流寇,白蓮教沒有多少辦法,當然這當中少不了百姓和士紳的庇護。李毅知道袁可立的手段,於是想讓袁可立去山東。

袁可立點點頭,抬頭看著李毅說道:“那誰去東籲?”

李毅沉吟一聲說道:“秦良玉!”

袁可立點點頭:“這人選不錯,手段有,能力也強。”

李毅說道:“你去山東上任之前,去醫學院去檢查身體,身體能夠承受才能去山東。”

秦良玉在幹什麼?秦良玉站在三峽中崆嶺灘牛肝馬肺峽南岸廟河上,觀察著那塊寫做大大的“對我來”的大礁石。江風習習,吹動她的略為白色的鬢角,一臉愁容。

三峽中的西陵峽最險要,而崆嶺灘是最危險的。船毀人亡的事情時有發生,而離崆嶺灘不遠的青灘有座白骨塔,專門給遇難的船工堆放白骨,現在已經堆滿了累累白骨。常在長江上討生活的人,流傳著一個民諺:“青灘、葉灘不算灘,崆嶺才是鬼門關。”這就是名副其實的鬼門關。

崆嶺灘有“大珠”、“頭珠”、“二珠”、“三珠”等礁石組成。江心的那塊“對我來”巨大礁石把長江切成兩半,濁黃色的江水在礁石下翻滾。現在還是枯水季節,可以看到長江上大大小小的礁石,等豐水季節,這些礁石都成為暗礁,那才是真正要命的。

遠遠的看見從上遊駛來一艘一百多料的木船,像一片樹葉一樣,在江水中隨波漂流。這艘是空船,貨物在上遊已經卸下。他們要過崆嶺灘,都不得不把船貨物卸下,貨物由陸路轉到崆嶺灘下遊再裝船,而船隻隻能空船下崆嶺灘。如果不是這樣,重載船十有八九就會在崆嶺灘觸礁沉沒,這也是崆嶺灘名字的由來。

木船船船首站著一個年輕人,身上綁著3個吹滿氣的豬尿泡,手上拿著一根長篙。船尾站一個須發半白的老人,一臉嚴肅的掌著舵。

船在老人的掌控下,向那塊“對我來”衝去!船頭的年輕人雙手緊握長篙,雙眼死死盯著那塊“對我來”。船急速的向“對我來”撞去,眼看撞上了,年輕人拿長篙輕輕的“對我來”點了一下,木船擺直船身,和“對我來”擦身而過。

船過了“對我來”,危險並沒有結束,相反,更加危險的礁石接踵而至。木船一頭紮進“大珠”、“頭珠”、“二珠”、“三珠”““雞翅膀”“排骨石”“鋸子梁”礁石的縫隙中,隨浪起舞,一時掉入波濤底部,一下子被拋到空中。

這裏就是鬼門關,為了生計,也有人在這裏討生活。年輕人東點一下,西擋一下,浪花拍在礁石上,也拍在年輕人身上。分不清是水珠還是汗珠,濕透了他的衣襟。

崆嶺灘全長5裏路,木船在十分鍾不到就出了崆嶺灘。年輕人感覺像過了幾十年,出了崆嶺灘,站在船頭擦擦頭上的水,腎上腺素退去後,全身的酸軟的感覺湧了上來,他強撐著,讓自己站的更加筆直,他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軟弱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