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醒了?”心雅欣喜若狂地上去,下意識地握住了老人家的手,臉上的笑容綻放著,如沐春風一般。

“你是誰?”老人家微眯著眼,剛醒過來好像神智還有點沒緩過來。

“阿姨,您還記得自己是被誰給撞倒的嗎?”我低聲,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我自己摔的,沒人撞。”老人家聲音沙啞地回答著,她的眼珠子微轉了一圈,問道:“阿禹沒來嗎?”

“阿禹?”心雅愣愣地搖了搖頭,“阿禹是誰,是阿姨的兒子嗎?”

“我沒兒子。”老人家落寞地回答之後,眼眸著透著柔柔的目光,欣慰地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心雅心酸地望著老人家,鼻子泛酸地回答道:“阿姨,我叫尹心雅,我送你來醫院後,一直被人誤會撞了你,我在這裏守了你好幾天。”

“辛苦你了。你幫我找一下電話,我打個電話給阿禹,讓他把這幾天的醫療費算給你。”老人家善解人意地說完之後,心雅頓時一愣。

她搖手,回答道:“阿姨,不用了,看到您沒事就好了,這樣,您打電話讓您的阿禹過來照顧您,明天我就不來了,我要準備畢業論文,好多事情要做。”

“你是學生?”老人家慈眉善目地望著心雅,“那更應該把醫藥費還給你了。”

“阿姨,真不用,您沒事就好。”心雅輕聲地回答著,她的善良還有不計回報讓眼前的老人家著實一驚。

但有一點是她不理解的,那就是為什麼她在醫院這幾天,沒人過來找她。

尹心雅第二天果然沒有去,厲淩禹來到病房時,上前,輕聲喚道:“阿姨,你醒了?”

趙阿姨用眼角瞟了一眼淩禹,沉聲道:“我住院這幾天,怎麼不見你來關心一下?”

“阿姨,你被撞,讓那個肇事者照顧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厲淩禹直言之後,趙阿姨立馬憤怒地瞪著他,厲聲道:“誰跟你說,心雅是肇事者,我告訴你,是我自己犯病摔倒的,不關任何人的事情。”

厲淩禹一聽,雙眸低沉了下來,幽深的瞳孔內波濤暗湧著,心裏五味雜陳,他有好幾次夜晚的時候,看著尹心雅那個嬌弱的身影硬撐著照顧著趙阿姨,原本以為是她做錯事的懲罰。

可他沒想到,這個傻女人竟然默默地扛了一個不屬於她的錯。

“阿姨,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厲淩禹鄭重地承諾著。他讓人調查了尹心雅的學校,調查了她的情況,讓人以趙阿姨的名義送去了醫藥費。

心雅原本以為事情告一段落了,卻沒想到莫名收到一大筆醫藥費,遠遠超過她墊付的那些金額。

她多方打聽之後,才找到了趙阿姨的家,於是她買了一些水果跟營養品,厚著臉皮上了門。

當她敲開趙阿姨家的小院之後,看到趙阿姨愜意地曬著太陽。

“阿姨……”心雅客套地上前,將手中的營養品和水果放至一旁的石桌上之後,緩緩地走到她的身邊。

“是心雅?”趙阿姨顯然有些錯愕,不過看到這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她頓時心情大好,拉著她的手,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

“問的,問了好多人。”心雅有點委屈地回答著。

“怎麼了?”趙阿姨不解地看著心雅。

“阿姨,你讓人送的醫藥費太誇張了,我是來還錢的。”說完,心雅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疊錢,塞到趙阿姨的手心裏,“我就收自己付的那些錢,其餘的我不能收。”

趙阿姨愣了一下,立馬明白是淩禹的安排,這多出來的估計是給心雅的辛苦費,她明白淩禹的處事風格,不想欠人情,用錢能解決的事情,他絕不會用其它方法。

此時,趙阿姨家的房間二樓傳來了一聲響聲,心雅尋聲望去,指著二樓,看著趙阿姨,問道:“阿姨家有人嗎?”

趙阿姨愣了一下,回答道:“是呀,我家有人。”

“哦,有客人在的話,那我先回去了,改天再過來看阿姨。”心雅是個識趣的孩子,還沒等趙阿姨開口挽留就直接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淩禹從二樓緩緩地走了下來。

趙阿姨將那手中的錢直接塞給了淩禹,說道:“這錢呀,你收著。”

“她可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厲淩禹皺眉,不解地看著前方,女人不都是見錢眼開,見利忘義,這個尹心雅到底是單純,還是想釣大魚?

她既然能找到阿姨的住所,說不定早就查明了阿姨的真實身份,說不定就是放長線釣大魚。現在的女孩子都比較現實。

但很快,厲淩禹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尹心雅再次過來看趙阿姨的時候,跟趙阿姨說,她答應了男朋友的求婚,一畢業就會結婚。

淩禹竟然莫名的心酸了。

一個從未正式照過麵的女人,竟然牽動了他那久違的一顆心,他從來沒想這個尹心雅已經潛移默化地進入了他的心。

那幾個夜晚,那個倔強的女人委屈地守在床頭照顧著老人,事無巨細,委屈的時候可以肆意的哭泣,愛憎分明的女人竟然漸漸地吸引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