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畫清影今日不用上早朝,也不用處理公事,難得的睡了個懶覺。
隻是……這個懶覺,似乎太長了一些……
“言樂,你畫東家還沒醒嗎?”曲客寒皺了皺眉。
“沒有呢。”言樂偏頭,望向緊閉的房門,“好像還睡得很熟的樣子,一刻鍾前我出來的時候都還聽見畫東家在說夢話呢。”
“都說了些什麼?”曲客寒笑笑。
“什麼‘打死你,看招’之類的。”言樂拉滿了黑線。
“真是……”曲客寒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哦,糟了。”言樂手中的銅盆脫手“我是因為前堂有人才來叫畫東家的啊!”
言樂錘了捶腦袋。
“有人來了?”曲客寒將銅盆遞給她。
“是啊,是司職府的李嬸!”
言樂一臉焦急。
然後撒開了腳步衝進了畫清影的房門。
“東家啊東家,別睡了,李嬸來了!”
前堂,李嬸十分淡然的飲著茶水。
“李嬸,再來一杯吧。”侍女湘冬作勢上前添茶。
“不用了。”李嬸攔住她“這畫府的茶水的確好喝,但是喝多了還是不好。”
“既然好喝,李嬸應該多喝點才是,怎麼還推辭起來了?”畫清影穿著襦裙,梳著女兒家的發鬢,一副睡眼朦朧樣。
“司職大人。”李嬸福身。
“難得今日休息,回到本家睡個好覺都要被打擾。”畫清影嘟囔一聲。
“李嬸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
“是這樣的,今天一大早,長魚小姐就來敲門,說是有事請要請教司職。”
“之後呢?”畫清影眼睛也不抬,接過言樂遞過來的熱茶。
“之後我便告訴她,大人回本家了,什麼時候回來說不準。”
“長魚小姐說,那麼她就在這等你,這一等,就是一個早晨。”
“老奴實在看不下了,才到這裏來催催大人。”
“碰。”茶杯放到桌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麼。”畫清影挑眉“為什麼不讓她來這裏找我?”
“大人,長魚小姐說,畫府始終不是說公事的地方。”
“言樂,去廚房問問早點好沒。”
“是,大人。”言樂行禮離去。
“這……大人。”李嬸指了指言樂離去的方向。
“沒事,我們慢慢來。”
畫清影的嘴角勾起了笑容。
司職府
“小姐,您吃點東西吧。”長魚沁的侍女璧珠十分心疼望著她。
“我不餓。”長魚沁搖了搖頭。
“小姐,這畫清影也太不把您看在眼裏了吧,您這都等了她一個早晨了,她還指不定在哪睡覺呢!”璧珠掀翻了長魚沁麵前的小桌。
“璧珠,你給我注意點。”長魚沁一聲怒嗬“這裏是司職府,不是中書府的沁雪園,由不得你胡鬧!”
“可是小姐……”
“夠了。”這陣聲音強硬且不容抵抗,除了將門出生的南西陽還能有誰?
“你們先下去吧,我們暫時不需要服侍。”淡台淑揉了揉眼角。
“是。”淡台淑的侍女福了一身退下,公上香的侍女和她交換了個眼色,也隨著去了。
南西陽向來一個人自由慣了,自然不會帶著侍女。
而碧珠,長魚沁的侍女。饒是心中再有千萬不服氣,也隻有礙著淡台淑的身份,將怨言托進肚子裏,然後行禮離去。
“喲,今個我這兒怎麼這麼熱鬧啊。”畫清影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司職。”四女具是起身行禮。
“今天怎麼都這麼巧,感情是約好來我這兒蹭飯的吧。”畫清影酌了一杯茶。
“司職大人說笑了。”淡台淑掩麵輕笑一聲“司職大人昨日的話已經深深的烙在了淡台的心上,淡台以為,司職大人說得很對。”
“所以?”畫清影不緊不慢的飲了一口。
“自然是了解到了自己心中的答案之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司職。”
“那你們呢?”畫清影微微偏頭。
“民女無異議。”公上香恬然淡笑。
“全憑司職做主。”長魚沁低下不可一世的頭顱。
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南西陽身上。
“額……”
“司職別誤會,我隻是來湊熱鬧的……”
“好。”畫清影的嘴叫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果然是可塑之才,不負我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