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天沒有多說,見海斯年不敢接便隨手往一旁的茶幾上,海斯年見狀立刻奪了過去。
“我這就給她喝!”
話落,海斯年端著碗走到花靈槐身邊,低聲淺語哄她喝下:“來,我喂你喝。”
碗裏的水剛剛還是淡紅色,不知是沉澱的緣故顏色漸漸清淺。
花靈槐未喝先聞便捂嘴幹嘔,推搡著不敢讓海斯年過去。
“拿走!我不喝!好惡心!”
“聽話,這是李大師給你喝的,他這麼做一定有道理,難道你還想繼續喝鴨血不成?”
“嘔——”
花靈槐轉頭開始嘔吐,海斯年不知如何是好,轉頭求助似地看向宗政天。
“務必讓她喝下。”
宗政天放的不是尋常的血液,而是帶有他靈氣的血,靈氣附在血液上遇清水則化,再靜置便跟清水融為一體,無色無味無窮,跟尋常清水無異。
事出反常必有妖,宗政天更為斷定花靈槐腹中的邪靈已經有了意識。
若不是突遭變故,宗政天必然不會用這一險招,靈血進入花靈槐體內必然跟體內邪靈有所衝撞,到時候遭殃的不止花靈槐體內的邪靈還有讓邪靈寄生的花靈槐。
海斯年心生不忍,眼看花靈槐如此難受更加不想強迫。
房間內的煞氣越來越重,宗政天從這股煞氣中感受到一絲囂張。
這煞氣仿佛在嘲笑他,想傷我沒可能。
“喝不喝是海斯先生的事,後果也一並由你們自己承擔。”
宗政天轉念一想,懶得言語,這邪祟若是正要衝撞出來,那就說明花靈槐跟著邪祟無緣。
禍根是他引的,那麼到時候他便不借花靈槐之軀直接在這寢宮外布靈力陣,困死這邪祟。
宗政天心意已決,海斯年還在糾結。
海斯年深知宗政天厲害,又曾親眼目睹花靈槐大快朵頤公鴨血的樣子,那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殘忍。”
海斯年心一橫便叫住了宗政天。
“李先生,留步!”
他快步行至宗政天身後,懇求道:“還請您幫忙,讓我夫人服下。”
宗政天斜睨他一眼,淡淡道:“得由你親自動手,借你之手方能壓住那方邪煞,使其記住你的氣味你,日後便懼你怕你不敢傷你。”
海斯年聽著這話,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冷汗,驚懼交加。
他早就明白,花靈槐肚子裏的孩子來頭必然不簡單,為了海斯王室的血脈,海斯年咬了咬牙。
待海斯年轉身,宗政天抬手略施小計使得花靈槐不能隨意動彈。
海斯年不看花靈槐驚恐的眼神,一口一口喂她喝下,直到碗底連一丁點也不剩下。
靈血入體,室內的煞氣漸收,這下夠她體內的邪煞喝一壺了。
能喝上宗政天有靈氣靈血的人除了關棟梁之外,可沒有第二個。
花靈槐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氣色,乖張的眼神漸漸恢複常態,沒一會兒便嚶嚀地叫了一聲:“我困了。”
隨即便扶在床邊抱著枕頭沉沉地睡去。
海斯年大喜,轉頭便欲跟宗政天說話,宗政天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海斯年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待靈槐生下孩子,改日我必登門拜謝。”
能不能再見到宗政天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宗政天到家的時候,天色漸晚,關棟梁正坐在客廳裏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