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尅的口供,非常可靠的證據。”調查員笑了,“你覺得呢?”

“你覺得一個基金交易員空口說的話可靠?”屈荊也笑了,“那你可不適合在證監會工作。”

比起屈荊這樣的談笑風生,湯軻在麵對調查員的時候顯得很謹慎。他的謹慎在於他永遠隻答四個字:“我不知道。”

“你不用這麼維護你的老板。”調查員冷淡說,“你也就是個打工的。”

“我就是個打工的。”湯軻說,“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

總之,整個下午,屈荊和湯軻就在證監會小黑屋裏喝咖啡。而他們的夫人也在喝咖啡,隻是在高檔餐飲店罷了。

花蒔滔滔不絕地抱怨著婚後生活,並下了結論:“我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自由了!”

攸昭微笑著啜了一口咖啡:“我看你還挺樂在其中的。”

“是嗎?”花蒔一邊抱怨一邊嘴角上揚,“可能這就是婚姻吧!”

攸昭沉思一陣,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享受婚姻,畢竟你是個沒什麼責任感的人。”

“我確實沒什麼責任感,我現在也沒有。”花蒔回答,“我和湯軻的婚姻也不是靠著責任感維係的。”

“那靠的是什麼?”攸昭問,“信息素的驅動麼?”

花蒔笑了:“我雖然當了多年被信息素驅動的禽.獸,但你別忘了,湯軻是個BETA。信息素對他沒有意義,這麼說,對我也沒有意義。”

“是啊……”攸昭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卻又像是想不明白什麼,“你們的聯係是不受信息素影響的。”

“就是,不然他怎麼會那麼難追呢!”花蒔不覺抱怨起來,“總是一副很冷靜的樣子。”

攸昭笑了:“他一定很喜歡你,才會和任性的你結婚。”

“我也是很喜歡他,才會和死板的他結婚。”花蒔一臉“彼此彼此”的表情,“總之吧,我是喜歡他才這麼做的。如果我不喜歡他了,就會立即轉身走人,才不會因為責任感之類的理由繼續這段婚姻。”

攸昭眨了眨眼,說:“也許是吧。屈荊和我一起,也是因為喜歡吧。如果我身上不存在使他迷戀的氣質,他就會離開我。”

“可你不吃虧啊。”花蒔道,“你不是都分走他大半身家了嗎?”

攸昭也笑了,不知該說什麼,手機卻忽然響了。攸昭接起來,對麵傳來了高伯華的聲音:“你知道屈荊已經被叫去證監局了吧?”

“嗯?”攸昭心裏一跳。

“這也說明了我真的有點本事,不是嗎?”高伯華笑了,“考不考慮和我合作?”

攸昭用嘴型和花蒔說了一句“Excuseme”,然後便站起來,走到無人的角落,低聲對高伯華說:“我和你合作無異於是與虎謀皮,這有什麼好處?”

“不如想想你不和我合作有什麼壞處吧。”高伯華答,“我會揭露你失去信息素、以及不能生育的事情。”

攸昭卻不接這個話,反而問道:“我也不懂,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是這等孝子賢孫?屈荊回高家,你不是多一個勁敵?你父親如今病危,難道不是你的時機?”

高伯華聞言沉默一陣,半晌才道:“好吧,我也不瞞你說……”

“嗯?”

“你記得我說過什麼嗎?”高伯華道,“我父親一直秉持的原則——OMEGA要比別人更自私。”

現在,高董卻用“無私”來製服了“自私”。

高董立下了一份無比“無私”的遺囑,要把遺產捐給慈善機構,並微笑著發話:“當然,我也可能會改繼承人。但也要等我活到改變主意的時候才好呢。”

高董深知自己死掉,對高伯華來說是“最好的結局”,於是立了這一份遺囑,逼得高伯華不得不四處奔走為高董“續命”。高董也開了金口,隻要換肝了,就改遺囑。

“是麼?”攸昭道,“不如你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你總是說你有段客宜的把柄,我卻想,該不會是他在出軌理療師這種小事情吧?”

“哦,看來你也是知道的呀。”

“那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他出軌一個趙輝,根本不可能影響他和攸海的婚姻的。”攸昭冷淡地說。

高伯華卻道:“當然,我知道。但你恐怕還不太了解內情吧……算了,這就當是表示誠意吧,我把‘內情’告訴你,你再決定要不要和我合作。”

說完,高伯華掛了電話,並發來了一份詳細的報告。攸昭皺著眉,打開了高伯華發來的郵件,快速瀏覽完畢後,不覺驚愕萬分。

段客宜……

高伯華說:“你可以摧毀段客宜,就這麼簡單。要不要嚐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