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湯軻還給了攸昭一個“你懂的”的眼色。
意思就是,察覺到攸昭沒有準備禮物,湯軻幫他補救了。
攸昭還沒說話呢,屈荊就一把拿過了扣針,隻高興地說:“真好看!”
看著屈荊這麼高興,攸昭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屈荊又道:“來,老婆,給我戴上吧。”
攸昭接過了扣針,隻覺這枚金色的扣針猶如石頭一樣重,放在掌上都拿不起來了。半晌,攸昭一歎,說:“不行,這樣不可以的……”
“啊?”屈荊一怔。
“我們說好的,就算讓你不高興也不能騙你。”攸昭帶著愧欠說,“我沒有準備小禮物。”
屈荊一怔,說:“……哦……”屈荊明白過來,又將扣針隨手丟地上,說:“怪道呢,這麼醜。白送我也不要。”
湯軻蹲下來撿起扣針,說:“屈總您剛剛才說扣針真好看呢!”
“就你機靈!”屈荊明白是湯軻在耍小聰明,不悅地說,“你出去,我和老婆有話說。”
湯軻便道:“不如你倆進去,我還有表要做。”
屈荊想了一下,覺得有點道理,便牽著攸昭進了套間的臥室,跟攸昭討要“小禮物”了。
在二人“拆禮物”的時候,湯軻無奈地捏了捏鼻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地繼續做表。
屈荊和攸昭在床上靜靜吻了一會兒,不做聲音。
攸昭把頭靠在屈荊的肩膀上,微微合著眼,模樣平寧恬美的,有幾分似古畫上春睡的美人。屈荊全然不想旁的,就隻靜看這美人。
過了一陣子,攸昭又說:“我們算是和好了麼?”
屈荊笑了,說:“我們才‘鬧’了多久?這就和好了?”
攸昭想了想,卻道:“可你吻了我。”
屈荊用手捏著攸昭的下巴:“生氣地吻了你。”
攸昭抿了抿嘴唇:“那……那你打算怎麼‘鬧’下去呢?”
“鬧冷戰已經不足了。”屈荊對攸昭說,“我們鬧離婚吧。”
“啊?”攸昭驚訝地坐起身,“為什麼?”
屈荊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我們婚姻最大的問題就是從一開始就不太浪漫。你不愛我……你也不是帶著愛和我結婚的。我們也沒什麼浪漫的約會……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先離婚,再帶著愛結婚。這次可以有浪漫的求婚、浪漫的典禮,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攸昭狐疑,“聽起來太折騰了。”
“你……”屈荊很意外,“你以前都不是這麼說的。”
“以前是當你是老板。”攸昭誠實地回答,“所以違心地拍馬屁罷了。”
屈荊被噎了一下,半晌,才氣鼓鼓地說:“你現在到底是不是要好好懇求我的原諒、好好哄我開心嘛?”
“好、好。”攸昭見屈荊似乎急了,便安撫地說,“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得到了攸昭的首肯,屈荊立即走下了床,推門到了外頭,對湯軻說:“先別做表了,讓律師來,起草一份離婚協議。”
湯軻聞言,驚訝地扭過頭:“屈總……我沒聽錯?”
“你沒聽錯。”屈荊道,“離婚協議。”字正腔圓的四個字。
湯軻雖然大為驚訝,但還是照做了。很快,律師就來了酒店,和屈荊、攸昭商量離婚協議的細節,湯軻也坐在一旁做筆記。他們聊了大概十分鍾左右,攸昭就臉色不佳地說:“我有些不舒服,先離開一下。”
說著,攸昭緩緩走回了臥室裏,關上了門。
湯軻和律師臉上都有些疑惑的神色。屈荊則立即站起來,關心地跟著走進了房間裏,隻見攸昭側臥在床上,看著床頭燈發呆。
屈荊坐在床邊,撫摸著攸昭的肩膀,擔心地說:“怎麼了?又是信息素的問題嗎?”
攸昭坐了起身,扭頭看著屈荊,神色嚴峻:“你不是在鬧,你是真的想和我離婚,對嗎?”
屈荊一怔。
“你說了,夫妻之間是一定要坦誠的。”攸昭握住屈荊的手,“就算是傷人的實話,也要說出口。”
屈荊看著攸昭亮盈盈的眼珠子,不覺一歎,說:“好,那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