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荊笑笑,說:“我知道你能處理好。”
攸昭忽然放下刀叉,看著屈荊,忍不住問:“對於我的事業,你是怎麼看的?”
屈荊答:“我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不過,你說想做全職主夫,是真心的嗎?如果你是真心想要這樣,我也是支持的。”屈荊想到攸昭提出做全職主夫的理所當然。屈荊當即反駁了,回去之後,他仔細一想,就認為說不定是自己看攸昭工作得不錯就先入為主了,說不定攸昭真的就想做全職主夫呢?那他要是那麼嫌棄地說全職主夫不好,豈不是對攸昭不公平嗎?
屈荊的想法就是,攸昭想繼續做CEO也行,想在家裏做夫人也沒問題。
攸昭一怔,苦笑道:“其實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屈荊問:“那你為什麼想要相親?”
“我——”攸昭不知該說什麼。他覺得真話不是最佳的選擇,但今天的屈荊看起來很認真,攸昭不想拿場麵話搪塞他。這樣不尊重。
攸昭看著餐桌上躍動的蠟燭光芒,說:“我想離開攸家。”
“噢。”屈荊想到了攸昭的身世,理解了。
攸昭理智地分析過,自己在攸家是沒有前途的,在攸氏更是如此。但他單憑自己根本無法掙脫攸家的束縛。所以,他隻能像任何一個柔弱的OMEGA一樣寄托於婚姻。至於為什麼他答應做全職太太,並不是說他甘心做家務,而是,他是做“夫人社交”的那種“全職太太”,並不是大眾印象中那種在家裏打掃衛生的太太。屈荊這樣的富人也不需要娶個老婆回家掃地煮飯。婚後,他最起碼能像段客宜一樣做慈善、辦畫展、聯絡其他富人太太,幫夫家維係、拓展人脈。這雖然也是做他人的附庸了,但對攸昭而言,在攸氏打工也沒什麼兩樣。
隻不過是老板從富豪老爸變成了富豪老公。
差異是富豪老爸那邊已經有嫡子了,而富豪老公這邊隻有他一個法定配偶。
那攸昭肯定是選擇後者的。
這是利益權衡後做的抉擇。
攸昭看了看桌子旁的黃玫瑰,理智的天秤又傾斜了一點點。
屈荊卻又開口說話了:“那不是工作?也沒人惹你?那你就是不喜歡黃玫瑰了?”
攸昭怔住了:“什麼?”
原來,屈荊還是在糾結攸昭為什麼在停車場黑臉的事情。
“你是不是不喜歡黃玫瑰?”屈荊問。
攸昭嘴巴發澀:“嗯?能說說你為什麼選擇黃玫瑰嗎?”
“我來得晚,花店裏就剩下黃玫瑰和紅玫瑰了。我覺得紅玫瑰很俗——我以為你會更喜歡黃玫瑰。”屈荊答,語氣裏有些懊惱,“看起來並不是啊……你不喜歡黃色,對嘛?”
攸昭的心忽然明朗了些,竟自嘲地笑了:“原來是……這樣啊……”
“什麼?”屈荊摸不著頭腦,“你喜歡黃色嗎?”
攸昭忙說:“喜歡……我對黃色沒有意見。”說著,攸昭摸了摸鼻子,心跳得有些快,又說:“但以後沒事別送黃玫瑰了。”
“好的。”屈荊點頭。
屈荊回去卻想著:他喜歡黃色?但不喜歡黃玫瑰?
兩周後的一個假日,攸昭從家門走出來,看到屈荊抱著一束金燦燦的菊花,站在花園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