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洗手間,
扶著鏡子的白染,皺著好看的眉頭,一個勁兒的幹嘔,卻好像什麼都吐不出來。
好在倒也分不清胃比心痛,還是心比胃痛。
正慶幸著,洗手間的門卻被推開,
黑色身影出現在鏡子裏的瞬間,白染隻覺得身上似乎有什麼正有意無意的接觸著,便噘著嘴,迅速轉身。
“哪裏來的變態!”
醉醺醺的白染,撐著牆,迷糊而又警惕的看著麵前闖進來的男人。
莊秋夜微微皺眉,視線卻落在與她齊平的門把手上。
“我知道了!你跟白媛媛都是一夥的!”
見他並未開口,白染連珠炮似的,指著莊秋夜的鼻子,搖搖晃晃的一臉鄙視。
一個不該出現在男洗手間的女醉鬼罷了。
莊秋夜並不在意,側著身子,就要繞過。
卻被白染死死的拽住胳膊。
“陸然!你摸著你的黑心肝!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白媛媛嗎!”
不悅的回頭,莊秋夜卻對上白染迷蒙中帶著堅定的眼眸。
“你,認錯人了。”
他淡漠的開口,似乎對於這樣狗血的失戀戲碼並不感興趣。
“是啊!我是認錯了!要不然也不會信了你的鬼話,死渣男,真心祝願你不孕不育,子孫滿堂!”
白染嘴不饒人,抓著莊秋夜就是一通罵。
聒噪的言語,讓莊秋夜不留情的拂開白染的手。
被甩開的白染似乎恢複了一絲的清明。
仔仔細細的打量著莊秋夜,舔了舔幹涸的唇瓣,眨巴著本該明媚的大眼睛。
“那個……我要噓噓……你出去!這裏可是女洗手間!”
白染指了指隔間,理直氣壯的挺起胸膛。
“小徐!”
皺緊眉頭的莊秋夜,一聲令下。
便有在外候著的助理,一溜煙小跑進來,被滿身酒氣的白染嚇了一跳。
“弄出去。”
莊秋夜很不耐煩,揮揮手,便轉身不再理會。
白染氣鼓鼓的盯著拽著自己的小徐,又看了看冷漠轉身的莊秋夜。
“死渣男,為了另一個男人,你都要趕我走!?”
然而,胳膊擰不過大腿。
隨著白染話音落下的,還有洗手間的大門,以及……門後小徐差點兒脫臼的下巴。
剛才這姑娘的話,信息量巨大啊……
“狗男人。”
靠著牆的白染,還在嘀咕著。
卻有一道十分討厭的聲音,帶著嘲笑,傳進了白染的耳朵裏。
“喲,還沒走呢,等著看我跟陸然哥哥你儂我儂嗎?”
白媛媛捏著蘭花指,做作的笑著。
“不是你騙我來的麼,怎麼?現在又覺得我是電燈泡了?”
白染朝著白媛媛狠狠的瞪了一眼,目光卻在她提起陸然的時候,暗了下去。
神誌好像也比之前清醒不少,頹廢的靠在牆邊,連正眼都懶得瞧。
“誰讓你總還做著自己是千金大小姐的美夢呢?一提你那對早早就死了的父母,什麼都不顧了。”
白媛媛趾高氣昂的看著麵前發絲淩亂的白染,冷笑一聲繼續道。
“不過,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也不妨告訴你,你爸媽啊,不過是個最底層的工人,工廠爆炸的時候,燒死了,也就是我媽心好,要不然哪有你的今天。”
白染雖然這會腦子不清楚,但對於白媛媛的話,卻並未全信。
“不過是跟你年紀相仿,能成為你的替代品罷了。”
白染抬頭,皮笑肉不笑。
白媛媛倒也沒有否認,高傲的補著妝。
“哦,你不提,我倒是忘了,算算日子,再過些時候,你也可以跟他們倆敘舊了。這麼看,還是我照顧陸然哥哥妥帖點,你說對嗎?”
她火紅的唇角帶著驕傲的笑,
讓白染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力反駁。
一個月前,本該享受美好大學生活的她,卻被一輛豪車送到了民政局。
與那個並未出現的男人,成為了名義上的夫妻。
那一刻,她才知道這麼多年她也不過是白家養著與那邊交易的一個替代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