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書感受到空氣裏的異常,趕緊上前,試圖緩解這樣的氣氛。
“殿下,碗筷來了。”習書將碗筷給荀齊擺了起來,然後主動為荀齊布菜,“奴婢不知殿下會過來用膳,未曾準備您愛吃的菜。”
荀齊淡淡道:“無妨。你們先退下吧。”
“是。”習書盈盈一禮,與習畫一塊退出了帳子。
白玥瑤放下碗筷,用帕子抽了抽嘴角,客氣道:“我吃好了,殿下慢用。”
荀齊的筷子剛剛拿在手裏,尚未動一下,她卻說吃好了。
難道與他同席,都讓她渾身感到不自在嗎?
荀齊也沒什麼心情吃下去了,放下筷子,看向白玥瑤,道:“是你讓他別過來的吧。”
白玥瑤沒說話,她知道荀齊指的是什麼。
秦霄沒有意氣用事,這也是她所意外的,她真的很欣慰秦霄能夠在關鍵時候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他不來也罷,我已經修書給秦修宇了,議和之約相信他也看到了。”荀齊道,“花容的生死,既然都不在乎,我也沒什麼好仁慈的了。你也收拾一下吧,明日一早班師回朝。”
白玥瑤一愣,倏地抬頭:“你什麼意思?你想把花容怎麼樣?”
荀齊站起身,淡淡道:“花容是南秦的首富,掌握了他,便等於掌握了整個南秦的商脈。他雖然現在不願開口,更不願配合,但我自認有把握逼他就範。”
“你別亂來!”白玥瑤麵露焦急之色,“你把花容和風四放了,我跟你回赫國就是了。”
與其三個人都在荀齊手裏,不如走一個是一個。
荀齊並不意外白玥瑤會說出這句話,附以諷刺一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白玥瑤看著荀齊走得堅定,一時間有些心憂。
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她必須采取行動了,不管結果是什麼,總要嚐試一下。
白玥瑤將習書習畫喊了進來,讓她們收拾了桌子,隨後便出了營帳。
白玥瑤徑直朝著東北角的一處營帳走去,習書習畫見她還要往前走,趕緊上前攔住。
“姑娘,前麵是不能去的,那邊有殿下重要的客人。”習書道。
白玥瑤淡淡地看了一眼習書,問道:“我就是去見他。”
在軍營這幾日,她已經打探清楚了,花容就被關在前麵的營帳。
習書一臉為難,好似不知該不該讓白玥瑤過去。
“荀太子好似沒有限製我的自由,所以我去哪裏,應該都是可以的。”白玥瑤容色微冷,“讓開。”
習書習畫想到荀齊的命令,不敢再阻攔,讓開了一條路。
待白玥瑤進去後,習書立即打發習畫去稟報荀齊。
白玥瑤獨自踏入這頂營帳,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翹著二郎腿的花容。
花容抖著腿,嘴裏哼著小曲兒,見有人來了,偏頭看了一眼:“瑤瑤?”
白玥瑤有些愣住,微微皺眉:“原來你在這兒這麼愜意,看來我是多慮了。”
花容一愣,翻身而起,笑嘻嘻道:“哪裏愜意了,我這是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