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公公心中驚懼著,無措的目光看向秦修翰,試圖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幾分令自己安心的神色。
然而一切皆是妄想。
秦修翰看也不看齊公公,沉著一張臉,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齊公公心中頹然,一抹絕望浮上心頭,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
京子被侍衛帶上了大殿,此時的他穿著一身老百姓的服飾,但模樣依舊幹淨秀氣。
京子不敢抬頭,哆哆嗦嗦走到殿中央,跪地行禮。
大皇子走到京子的麵前,道:“京子,你將那晚的事情,給擎王與諸位大人道來。若有半句虛言,這後果怕是你不能承擔。”
京子連連點頭:“是是,奴才絕不敢有半點謊言。那天,大皇子找到奴才,說是要扮成小太監,進入帝寢殿探望先皇……”
於是,京子將那天晚上的一切盡數和盤托出,其中包括秦修哲花重金收買他的事情。不僅如此,京子還交代了那包毒藥也是他放進去的。
“毒藥是本就藏在食盒裏的,但大皇子根本不知情。”京子低著腦袋,聲音顫抖。
即便不抬頭,他也能感受到在自己的身上聚集著怎樣的目光。
“本王問你,你可知構陷皇子親王,該當何罪?”秦霄的身子微微側著,多了幾分慵懶之意。
京子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回王爺,奴才當時不知此毒是用來構陷大皇子的。後來奴才聽聞大皇子毒殺陛下後,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或許會遭遇滅口之禍,便連夜逃出了皇宮,卻不想還是被豐鑫追上了。”
豐鑫平時是在禦書房當差的,是齊公公的徒弟,也是秦修翰的人。
“豐鑫與奴才自小相識,多年好友,他念及這份舊情,便放我離開了。”京子道。
京子的話前後邏輯清晰,條理分明,神色淡然,可見十分真實。
秦霄目光微沉,冷聲問道:“究竟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京子看向秦修翰,緩緩道:“聽豐鑫說,是……”
京子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秦修翰便突然出手,一掌擊向京子的麵門。
然而花容早已有所準備,再加上他的絕頂輕功,輕而易舉便阻止了秦修翰的動作。
“太子殿下這是做什麼?”花容一把抓住秦修翰的手臂,諷刺道,“當著擎王的麵殺人滅口?”
“此人胡言亂語,肆意詆毀他人,本太子隻是想以正視聽罷了。”秦修翰冷道。
“胡言亂語?我倒是覺得京子的話條理清晰,邏輯分明,並且十分合情合理。太子若非心虛,何不聽他把話說完?”花容反唇相譏。
秦修翰沒再說話,用力地抽出了手,站在一旁。
花容看向餘驚未定的京子:“你繼續說。”
京子木訥地點了點頭:“具體的事宜奴才不知,奴才隻是聽豐鑫說的。豐鑫說隻要按照太子的計劃行事,過了那晚,大皇子便會萬劫不複,太子的位置便會牢不可破。”
“太子”兩個字,猶如兩塊重若千斤的石頭一般,砸在地麵上,震起層層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