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公子也知她是擎王之妻啊,依本公主看,該謹言慎行之人是公子才是。”秦爾惠將荀齊的反應盡數收攬眼中,身為嫡公主的驕傲讓她保持著最初的從容。
“齊多謝公主警醒。”荀齊躬身施禮。
秦爾惠冷然一笑,拂袖而去。
荀齊的身子依舊躬著,直到耳邊聽不到腳步聲,這才直起了腰。
庫揚走了過來,望著秦爾惠的方向,道:“端惠公主似乎生氣了,主子為何要直接回絕端惠公主?”
方才他雖然退到了旁邊,可這邊的對話,以他敏銳的聽覺是聽得到的。
主子來南秦,明明也是有聯姻打算的,至少是打著這樣的旗號,當初對端惠公主示好,不正是為此目的嗎?
可主子方才為何直接回絕了端惠公主呢?即便不是真心有意,也無需切斷這條線吧。
荀齊重新坐在琴案前,十指按住琴弦,微微一笑:“南秦這池水,總要有人來攪渾。而今長公主退場了,總得有前赴後繼不是麼?”
庫揚有些聽不懂荀齊的話,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荀齊目光深邃,笑容裏更是充滿了執掌乾坤的篤定與自信。
庫揚思考了片刻,當即明白過來:“原來主子是故意如此對端惠公主這麼說的,目的便是為了讓端惠公主對擎王妃產生敵意?從而攪亂南秦政局?”
“但願秦爾惠不會令我失望吧。”荀齊的手指熟練地撥動著琴弦,悠遠而暗藏思念的琴音,隨著風在迎賓府的上空,肆意蕩漾……
·
尚未完全走出迎賓府的秦爾惠再次聽到這樣帶著隱藏情意的琴聲,腳步不由沉重,卻也不自覺地加快了步子。
侍女們見她的臉色十分不善,當即心頭發怵,謹慎伺候。
秦爾惠登上馬車,清冷無情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回宮。”
貼身侍女懷瑾緊隨而上,侍從駕駛馬車,慢悠悠朝著皇宮而去。
秦爾惠氣得後背泛起隱隱的痛,眉頭蹙起。
“公主,您當心點,身上還有著傷呢。太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您又何必親自出宮來見荀太孫呢。”懷瑾緊張地過來扶住秦爾惠坐穩,滿臉擔心。
秦爾惠好似完全不在意身上的傷,隻是諷刺一笑:“我在宮中養傷半個多月,他除了時常送些名藥補品探望,可曾來看我一次?”
懷瑾一愣,倒了一小杯茶遞給秦爾惠,輕聲勸道:“許是荀太孫比較忙呢,畢竟荀太孫的表妹白三小姐要大婚了。”
秦爾惠並無動作,眼底的諷刺蔓延:“忙?他每日除了待在迎賓府撫琴,便是隔三差五前往擎王府,連白府都極少前去,哪裏忙了?”
懷瑾看著秦爾惠的表情,當即明白了秦爾惠方才的氣憤與不甘因何而起,放下茶杯,遲疑著問道:“公主,荀太孫究竟是如何回您的?”
一提到這個,秦爾惠的臉色更加陰沉了,直視著懷瑾:“本公主配不上他嗎?”
懷瑾立即搖頭,認真道:“公主千金之軀,是南秦最尊貴的公主,怎會配不上荀太孫。”
“最尊貴?”秦爾惠輕笑,“若是最尊貴,我哥哥便該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