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風雨交加,秦霄並未帶著白玥瑤回府,而是將李太醫召了過來。
李太醫被人從床上拽了起來,梳洗都來不及,匆匆穿上衣袍便被雷三施展輕功拎了過來。
李太醫上了年紀,又有些恐高,落地後雙腿都軟了,直接被人架到了床榻前。
李太醫不敢多問,趕緊定了定神,為白玥瑤搭脈。
秦霄負手立在榻前,冷峻的眉微蹙著,擔憂的目光落在白玥瑤的臉上,一眨不眨,好似生怕一眨眼,她便會在眼前消失一般。
片刻後,秦霄見李太醫撤回了把脈的手,連忙問道:“如何?王妃為何會突然暈倒?”
李太醫起身,朝著秦霄躬身稟報道:“回擎王,王妃因是染了風寒,又受了什麼刺激,一時氣血不暢,暈厥過去。不過王爺放心,王妃與其腹中胎兒皆無恙,待下官開一副驅寒安神藥,讓王妃睡一覺即可。”
秦霄聞言,這才放了心:“那便好,有勞李太醫了。”
秦霄的客套倒是讓李太醫有些受寵若驚了,愣了一瞬,匆匆告退,暗暗抹去額上的汗珠。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擎王爺嗎?
秦霄輕輕地坐在床邊,將白玥瑤的手放在了被子裏,掖好被角,凝視著呼吸平穩的她。
李太醫親自開方,煎藥,但全程都有雷三從旁看著,然後由雷三負責送了過來。
秦霄接過了藥碗,一口一口去喂白玥瑤,動作溫柔細致,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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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白芷閣。
白芷堇睡著不久,便被外麵的動靜吵醒,雨聲淅淅瀝瀝,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嘈雜的人聲。
大半夜的,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白芷堇挽起床幔看向窗口,隻見外麵燈火閃爍,微微蹙眉,心中疑惑更甚:“流年。”
流年聞聽呼喚,輕輕地推開房門,見白芷堇已醒,便點燃了燭火:“小姐,您怎麼醒了?是外麵的動靜吵到您了嗎?”
“外麵發生什麼事了?”白芷堇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流年走了過來,眉頭緊皺,輕聲稟報道:“不是白家的事情,是對麵的丞相府出事了。”
丞相府與鎮國侯府隻隔著一條街道,兩扇朱門麵對麵,所以雙方一旦有什麼大些的動靜,都可以互相知曉。
“丞相府出什麼事了?”白芷堇聞言更是不解了。
流年倒了一杯熱茶給白芷堇,然後將所知的消息全部告訴了白芷堇,聽得她是又驚又詫。
“你是說柒貴妃死了?”白芷堇眉頭緊蹙,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花子柒是花家的七姑娘,入宮一年,深受皇帝寵愛,怎麼會好端端地死在了大火裏?
直覺告訴她,錦華台這場火,沒有那麼簡單。
流年點頭道:“好像是的。聽說柒貴妃上了錦華台,是想觀看異象祥瑞的,卻不想錦華台遭雷擊中,突起大火。柒貴妃與其丫鬟未能逃出,不幸葬身火海了。此時丞相府聞訊,丞相大人與花公子連夜入宮了。”
白芷堇沉默了下來,垂下的眼簾瞧不出她的想法,隻餘微蹙的眉峰,表露了她複雜而疑惑的心境。
自從被指婚給秦修翰,她便減少了外出,也關掉了在南秦京城裏的鋪麵,隻是想在成為真正的太子妃前,安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