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白玥瑤捏了捏眉心,唇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
“王妃,您笑什麼?”青黛看著白玥瑤,滿是不解。王爺生了王妃的氣,王妃為何還笑得出來?
“去把針線取來,再取些花布。”白玥瑤不答青黛的話,直起身子,將桌子上的這些香囊全部推到一旁,“把這些都燒了吧,以後也不再需要了。”
“燒了?”青黛更是驚訝,看了看那些精致的香囊,“這些可都是您花費了許多時間繡好的。”
白玥瑤目光淺淡,語調堅決:“往事不可追。過去的人和事,還是該徹底的忘記,不然隻會是徒增煩惱。”
“是。”青黛不再多勸,將這些香囊全部裝進了盒子,然後取了針線與花布過來,便帶著那個盒子退了下去。
白玥瑤拿起一塊月白色底的花布,琢磨了一會兒,便開始她的處女繡了。
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腦海裏也有那些女紅的技巧,可真正做起來,卻根本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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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從指間緩緩流淌而過,無痕無跡。
擎王府的書房,亮了一夜的燭火隨著日出而熄去,獨坐書案前的人,這才緩緩起了身,走到了窗邊。
“稟王爺,擎王妃好似一夜未眠,房裏的燭火一直未熄。”風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窗外,將主臥那邊的情況盡數告知秦霄。
“她在房間裏做什麼?”秦霄蹙眉,負手而立,清冷的目光眺望遠處的光景。
風四沉聲道:“屬下不知。不過青黛倒是出來過一趟,手裏端著一方錦盒,去了個無人的地方,然後將錦盒裏邊的香囊全部燒毀了。”
“香囊?”秦霄一怔,複雜的目光看向風四,見他點頭,沉吟一瞬,提步踏出了房間。
風四緊隨在後。
秦霄讓風四不要跟著,獨自來到逍遙閣,直入院中。
隻見房間裏的燈火似是還亮著,秦霄便放輕了腳步,阻止了下人的稟報,徑直入內。
房間裏,白玥瑤趴在了桌子上,呼吸平穩,一動不動,顯然已經睡著了。
青黛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也打起了盹,腦袋一耷拉,立刻驚醒,在看到秦霄的時候,嚇得站了起來,睡意全無。
秦霄立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擺了擺手,示意青黛退下。
青黛看了看沉睡中的白玥瑤,了然一笑,福了一下身子,悄悄退出了房間。
秦霄的腳步愈發輕悄,隻見桌子上擺滿了針線,而白玥瑤的手裏還握著一個月白色的荷包,是個半成品,上麵似是繡著什麼圖案。
她是在熬夜給他做荷包嗎?
秦霄那憋了一夜的怒意在這一刻,好似煙消雲散了。
秦霄的麵容緩和幾分,一抹柔情浮上眼角。他緩緩地走向白玥瑤,好奇的目光朝著她手裏的荷包看去。
這是繡了個什麼?花不像花,草不似草,像是個動物,卻又生著一副他看不懂的模樣?
秦霄眨了眨眼睛,心中愈發好奇了,湊近幾分,換了個角度,目光在看到她的手指時,心好似被什麼紮了一下,痛意襲來。
她的左手指腹上,血跡斑斑,那密密麻麻的針眼,仿佛灼痛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