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不敢相信的揉眼睛。
井危就站在門口。
身上還是臨走之前穿著的那件軍服。
隻是人更瘦了,也更黑了。
笑容依舊。
“是我。”
“你,你回來了?”
秋實不敢相信站在原地,生怕腳步一動,這夢就碎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開始對井危這個人的生死如此在乎了。
走的時候那般突然,害她生意都不想了。
“我,這夢要長一些才好。”秋實說。
井危笑起來,跨步走過門欄,徑直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我說過我會回來,從來沒食言過。我的信函可收到了?”
秋實點頭,癡癡望著井危走過來,還是不太敢相信,伸手抓了他的肩頭,“不是做夢?”
井危嗬嗬笑出聲來,反手握了她的手在手心上,“你覺得這是做夢嗎?秋實,我等這一天等了幾個月。我回來了。”
秋實終於放開了笑聲,墊腳,把人抱住了。
井危緊緊抱住懷裏的秋實,收攏手臂,故意稱了一下。
“瘦了,想我想的?”
秋實癡癡笑著也不回答。
“井危,不走了吧?邊塞的仗如何了?”
“輸了。”
“那不錯。”
井危哈哈大笑。
“走,回家。”
“我的家?”
“……嗯,都行。我還是想去趙遮家。”
“好,但是我沒找到趙遮。趙遮失蹤了,是我弄丟的,我隻找到了謝居安。”
“嗬嗬,沒關係,那老小子命大死不了。我們去會一會總喬裝成我的樣子的周豈止。”
趙遮正坐在房中看著牆壁上掛著的畫像。
經過井危再三修補,如今的畫像已經跟秋實很相近了。
他背著手,總也想不明白,一個姑娘是如何把自己的臉易容成如今這樣子的。
身後站著的毒乞嗬嗬笑起來,“等她們尋你?”
周豈止點點頭。
“井危回來了,秋實也會過來。我真想當麵問問這丫頭……哎呦,人來了。”
毒乞高興的回頭望著門口走來的兩個人,臉上笑開了花了。
望著秋實依舊易容的樣子,毒乞不高興的皺眉頭,“秋實啊,你說你個姑娘家,樣子不錯,為何總易容成這副樣子,實在不好看。”
井危護著秋實說,“喜歡不喜歡都與你沒關係,我喜歡就好。毒乞,吳大叔可安全?”
“那是我師兄,雖然說一直看不起此人的能耐,但……嗬嗬,殺了他還是覺得有些可惜。人自然在房中。但趙遮……”
秋實一怔,吃驚質問,“趙遮如何了?”
毒乞聳肩,後退了兩步躲開秋實伸過來的手,“人死不了,待會會帶來。今日見麵,隻有一個疑問,秋實,你是如何……”
陡然,外麵曝起一陣轟鳴。
幾個黑衣人縱身飛了進來,迅速將他們圍攏。
周豈止大驚,不敢相信望著井危跟秋實,說話也有些不連貫,“你們,你們……”
井危笑笑,回頭牽住了秋實的手,“一直以來我都在為了今日這件事做準備,奈何人在邊塞實在分身乏術,有些地方照顧不到。但沒想到周豈止你這樣坐不住,提前發動了宮變,更好給了我一個發起宮變的機會。所以,今日是我取勝的時機,也是手刃你們這群叛黨之日。動手!”
井危一擺手,數十人突刺衝了進去,不下片刻將周豈止擒拿。
他不甘心被扣在地上,半邊臉上被刀子劃開血口子,咕咕流淌血水。
“姓謝的,你的身份……”
秋實驚的一怔。
井危笑笑,抬手放下,“殺!”
井危回頭給一臉不明白真相的秋實眨眼睛,低頭湊過去吹耳朵,“回去告訴你。”
趕往宮門的路上。
井危告訴了秋實這一切的真相。
當年井危母親嫁給井昂之前已經懷有身孕,而腹中胎兒正是井危。
井危的父親正是當年參與反抗老皇帝的王爺。
盡管名聲不響,但為人正直,他不知道與自己分開多年的井危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生母是被井昂逼迫致死,如果不是二夫人背後說了這件事當年還是傳聞的傳聞,也不會逼死一心要挽救秋家的母親。
井危深深吸口氣,捏著秋實手腕上的金色鑰匙說,“曾經那裏住著我的父親,幾年前病故,雙腿殘疾。每次見到你,我都在想,如果早些時候認識你,把你接回來,是否可以挽回我父親的生命。”
秋實的心像是被上萬隻螞蟻啃食。
“井危,那……”
井危笑笑,“為了秋家,也為了我母親,更為了我父親。如今的皇帝沒有資格坐這個位子,當年若非我父親不想爭搶,也不會被那狗皇帝拿了皇位。不過……嗬嗬,如今我也不是特別想占這個位置。你覺得謝居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