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間,燕歌才感歎這一百帝國幣花的並不冤枉。這房間足有普通房間的五個大小,而且高近五米,讓人絲毫感受不到壓迫感。
沒有時間感歎這房間內的布置怡人奢華,燕歌一轉身,直接向衛生間奔了過去。
這裏就是黃升在臨走的之前和燕歌提及的,擱置川幫販毒,還有張宏生接受桑達賄賂證據的地方。
記憶中燕歌依稀記得黃升說過,除了這些證據,對方還說有另外的一些東西。燕歌隱約地覺得這些東西能夠在這次棘手的複仇之路上,幫助到他。
這次到河源張家複仇,雖然燕歌已經進行了周密的計劃。可是因為有這個未知的先天高手的因素的存在,他心中始終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所以一切能夠讓他增加複仇勝算的途徑,他都不願意放棄。
很快找到了衛生間,裏麵最顯眼的,就是在最裏麵的一口水晶製的浴缸。
燕歌踩在浴缸上麵,像是一個偵探一樣,墊著腳尖,用手指扣著衛生間上麵的頂棚。
砰砰……
很空洞的聲音,裏麵果然別有洞天。這種保密設施,清川賓館隻對賓館中的會員開放,所以燕歌住進來的時候,並沒有人告訴他這裏還有一個隔層。
如果不是黃升講,還真不容易發現這裏!
燕歌慢慢地嚐試著,將擋板推開。發現了裏麵黃升所說的保險箱。
這保險箱是和整個牆麵焊接在一起的,所以除了用密碼打開,所有的手段,基本都屬於徒勞。而且,裏麵還安裝了微震報警裝置,隻要外麵有強行打開的行為,就會自動報警。
燕歌沒有興趣嚐試先天高手是不是可以直接突破這保險箱,很快地輸入了黃升告訴他的密碼,一扭開關,在一聲輕微的‘啪嗒’聲中,保險箱立刻被燕歌拉開了。
整整半個箱子的東西!
燕歌掃了一眼,除了一摞帝國幣外,還有一些通用的硬貨:黃金。看其分量,應該是不輕。
“看來這個黃升,也沒少發黑心財!”燕歌將黃金取了一條,放在手裏掂了掂,又放回了保險箱中。
保險箱分兩層,下麵是黃金和錢。燕歌伸手在保險箱上層伸手一撈,幾個包裹被他從裏麵拽了出來,隨著包裹從上麵掉下來的,還有一個黑色的東西。
啪!燕歌伸出右手接住快速下墜的黑色。仔細一看,不禁喜上眉梢。
“黃升沒說錯,這東西還真能幫到我!”在燕歌右手裏拿著的,赫然是一把飛鷹手槍,殺傷距離兩百米。
啪嗒,燕歌熟練地將手槍裏麵的彈夾彈了出來,慢慢一彈夾的子彈,整整十發!
“的確是好東西,有了這個,這次去張家,又多了兩份勝算!”燕歌將彈夾合上,將手槍別在了腰間。
左手裏麵有三個包裹,燕歌打開了兩個稍微大點的。
“張宏生和桑達這兩個王八蛋,竟然幹了這麼多黑心事!”燕歌手裏的東西,和黃升描述的有些並不相符。
黃升說裏麵的東西,隻是川幫販毒,還有張宏生接受賄賂的證據。
可是燕歌打開兩個包裹,裏麵除了這些東西外,還有張宏生和桑當,聯手坑蒙拐騙許多貿易公司的事情。裏麵甚至有人命官司!
“哼!難怪四通貿易能夠在整個清江府一家坐大,所有的強力對手,都被他們給鏟除了!”燕歌將東西放了回去,將包裹揣進了兜裏。
最後,燕歌的目光落到了三個包裹中,最小的一個上。
裏麵的東西燕歌隱約可以看見,而且燕歌也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
他記得黃升最後還說過:這個保險箱中,還有他偷拍的張宏生和雨琪幽會時的照片。
顯然,這個包裹就是那些讓燕歌整個生活變了樣的原因。
想到雨琪,燕歌已經沒有了開始時候的疼痛,他也傷害了劉思琦一次,覺得已經沒有資格再去評論感情的對錯,隻是有些略微的感歎命運弄人。
“她也隻是個小女人,在張宏生的淫威之下又能有什麼作為?我不還被張宏生幾次逼迫到了絕境嗎?”燕歌揉捏著手裏的小包裹,並沒有拆開。
張宏生表現出來的勢力越大,燕歌的心裏對雨琪的憤懣就越小。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他的心裏,已經原諒了這個受人擺布的女人。
因為情人的身份,不能夠光明正大。僅僅是為了個名聲,就被張宏生威脅著找了第二個男人,於是開始在兩個男人之間遊曳……
燕歌甚至有些同情起雨琪來,作為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的確不多。
“果然太傻!”燕歌最後歎息了一聲,將小包裹也放到了胸前的口袋裏麵。
“這些東西,如果黃升不來取,恐怕就隻能爛在裏麵了。”再掃了一眼保險箱裏麵的東西,燕歌伸手拿了一疊帝國紙幣。然後就將保險箱合上了。
小心地將一切恢複原樣,燕歌徑直地走出了房門,看看時間,進來剛好五分鍾。
“清雅山莊!”燕歌斜靠在出租車後麵,向司機吐出了這四個字。
“好咧!”年輕司機滿麵春風一答應了一聲,車子就像離弦的箭矢一般,向前麵衝了出去。
剛才被燕歌一腳踏碎石頭的力量嚇住,他沒在敢繼續討要車費。看到燕歌的身影消失在清川賓館之後,他才開始有些後悔。
今天他難得早起,正好遇見打車的燕歌。不禁遊戲慶幸早起的鳥兒有食吃。
卻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情況。
回到車裏,他直接啟動了車子。
雖然燕歌讓他等五分鍾,可是現在哪還有傻帽會這麼相信這種承諾!如果換作是他,他肯定也是從後門溜走。從燕歌的穿著上,他絲毫不認為燕歌真的能住得起清川賓館。
想要離去,看著清川賓館的大門,年輕司機又有些不舍,雖然認為不可能,可是在他的心底,還是有著那麼一點希翼。
就在他在車子的轟鳴聲中猶豫的時候,燕歌已經從清川賓館中走了出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五張明晃晃的帝國百元大鈔!
“今天你就一直載我吧!這些夠了嗎?”
年輕司機像是沒有聽清燕歌的問話一般,愣了幾秒鍾,然後飛快地接過錢,一臉笑容道:“夠了,夠了!老板,你要去哪了……”
五百!若是運氣不好的話,他一周的時間,也就這麼點!
心中高興,年輕司機將他全身的車技施展得淋漓盡致,出租車在公路上麵,像是一頭怒吼的狂獅,將各色景物飛快地向身後拋著。
清雅山莊,地如其名,一麵靠著千百年來不息流淌向東而去的清川江,一麵是樹木繁茂環境清幽的森林公園,端的是一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清雅山莊是清江府最昂貴的住宅區之一,住在這兒的人們大多是有些家底的富戶,也有部分收入不菲的高級白領。
清雅山莊的物管費頗高,拿了錢自然要盡心辦事。所以一律閑雜之人,都無法從大門進入,必須出示他們為戶主辦理的會員卡才能夠放行。
燕歌沒有會員卡那東西,可是四米高的護牆,還有上麵過半米的電網,對普通人來說,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障礙,可是對於先天高手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難題。
在偏僻出下了車,燕歌繞到沒有什麼人出沒的地方,從安放在護牆四周的攝像頭的盲區內,一個縱身,翻身就過了越過了護牆,穩穩地落在了護牆之內。
運行起先天內力,燕歌的身影,瞬間就化為了一道清風一般。
他不能保證河源張家請來的先天高手,或者是張宏生不在清雅山莊之內,為了以防萬一,他隻能步步小心。
順著清川江狂奔,燕歌很快就穿過了普通的高層住宅區,向江邊的別墅區奔了過去。
“28號!”燕歌看著眼前別墅上麵的數字牌,迅速地停住了身形,屏住呼吸,他注意著周圍的電子眼,在一個堆花叢的掩飾下,側耳貼在了別墅的牆壁上。
摒除心中的雜念,燕歌仔細地傾聽起了別墅裏麵的動靜。
整幢別墅裏麵一片寂靜,這讓燕歌更加小心起來,對方也是先天高手,又是宗門子弟,有些什麼手段,燕歌心中都不清楚,在不知道敵人的底細之下,最好不要正麵碰撞,這是燕歌一直以來的習慣。
一樓除了一隻貓偶爾的輕鳴聲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聲音,燕歌將耳力發揮到極致。努力地注意起了二樓的動靜。
鍾表滴答的聲音,清晰可聞,燕歌在一片寂靜中,突然捕捉到了一個均緩的呼吸聲。可是燕歌卻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
“哎……”
那個聲音的突然歎息,讓燕歌平靜的心突然急促了幾下,他記得這種歎息聲!
“是雨琪!”
在清江府清雅山莊臨近江水的一幢三層別墅,二層的一個臨江窗前,臨窗坐著一個人。
是一個年輕的女子,修長的身材,一頭漆黑的長發,五官像是良匠驚心雕琢的一般,整個麵孔,找不到一絲可以挑剔的瑕疵。再加她上身上淺綠色的薄紗睡衣,讓她看起來似乎不是凡間之物一般。
讓人沉淪的美麗,對每一個男人都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她就是讓燕歌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人:張宏生的情人雨琪。
如玉的雙手臨窗托腮,雨琪雙眼出神地望著清川江中的悠悠流水。
她此刻的臉頰,有著一些略微的蒼白,出神的眼神裏麵,幽深地包裹著一絲淡淡的哀愁。
“江水卷去殘花意……”看著清川江裏麵零落的一些有些暗淡的花瓣,雨琪的紅唇微微張合,語氣幽幽地吐出一句她杜撰的古詩。
語氣憂傷,仿佛被江水帶走的花瓣,就是她自己一般。
“哎……”看著零落的幾片紅花被江水帶走,不知去向。雨琪一聲幽歎,即是為江水的無情,也是為落花的錯意。還有就是她自己了無光明的未來……
自從她知道了燕歌成為死刑犯之後,就整日的惶惶不可終日。她心中有些隱約地了然:燕歌突然被下囚,恐怕和張宏生有著莫大的關係。
可是她卻沒有膽量向張宏生過問燕歌的事情。
直到昨天聽聞燕歌和張宏生在東城樓發生事情,才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是我害了他!我這種人本來就已經沒有資格去愛別人了……”雨琪最後望了一眼清川江的盡頭,眼神更顯幽然。
她一直都知道:她隻不過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裏麵的金絲雀。看似每天無憂無慮,可是這種生活的苦楚。隻有她自己才能夠體會。
為了掩人耳目,獲得一個不讓外界猜忌的名分,而去故意接近燕歌,服侍兩個男人的代價,隻不過是張宏生的一句話而已……
“花隨流水去,那麼我又能何去何從呢?”
想到傷心處,劉思琦忍不住低頭顧影自憐起來。張宏生是警察廳廳長,她不過是一個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心底升不出一絲要逃離的念頭。
“這就要看你自己的決定了。”空寂的房間,突然響起一聲洪亮的男中音。
雨琪心中一驚,還沒轉過身,她的話卻已經傳到了燕歌的耳裏:“燕歌,是你!
?”
自從燕歌從清江府第二拘留所裏麵逃出來後,張宏生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裏,隻來這裏了一次。而且,這聲音,雨琪清晰的記得,定是燕歌無疑!
燕歌剛才從窗口躍入二樓,正好聽見了雨琪的最後一句感歎。
此刻他坐在雨琪剛才坐的躺椅上麵,聽到雨琪的驚疑聲,他忍不住露出一個冷笑,眼神淡然地看著雨琪道:“怎麼,沒想到是我?還是,你已經認為我已經被張宏生殺死了?”
他的語氣冰冷,仿佛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路人不如的程度。
雖然告訴自己放下,可是看到雨琪的一刻,他還是忍不住氣惱對方的欺騙。
雨琪看著燕歌決然的樣子,漆黑的眼眸中一陣波光閃動,咬了咬嘴唇,她看著燕歌幽然道:“你都知道了?”
“哼哼!對啊,我是不是傻瓜,整整被你騙了一年,前兩個月還滿心地想要你做我的妻子。”燕歌嘴角抽動,露出一陣苦笑。
他想到了前一年中和雨琪在一起的時候的種種快樂。現在連個人麵貌絲毫未變,可是相互麵對的時候的此情此景,卻已經是麵目全非。
雨琪眼簾低垂,鮮紅的嘴唇已經被她咬得有些慘白,她凝視著燕歌半響,目光中已經有了幾許波光:“對不起……”
她本來想還說些什麼,說她是真的喜歡燕歌,說她也是在張宏生的淫威之下,迫不得已……可是最後說出口的,卻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事實如此,任何的狡辯,都隻能是無力的蒼白。
“呼……”燕歌看著對方眼裏的淚水,心中也是微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他擺了擺手,臉上的神色有點頹喪:“算了,你也有你的苦衷。我們兩個的事情,就算是我自己的不是好了。誰叫我當時不自量力地喜歡上了你這朵百合……”
語氣輕鬆,燕歌已經徹底將那段一開始就顯得畸形的戀情徹底地在心底埋葬。這還得感謝劉思琦給了發泄仇恨的機會……
“不是的……”聽到燕歌這麼說,雨琪突然神情堅定地想要反駁,卻在看到燕歌平靜如水的目光後,聲音漸漸低迷了下去。
她從燕歌淡然的眼神中,明白了,有些事情,的確是過去了,就過去了,再挽回也不會有任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