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失望的是,左手和平常一樣,並沒有特殊的情況發生!
“難道是幻覺!?”燕歌感到有些不可置信。進入先天境界後,他甚至連做夢都沒有做過了。現在又怎麼會出現環境!
而且燕歌此時也感到了身體較之前似乎有了一些不同,到底是何不同,燕歌又並說不上來。
找不到頭緒,燕歌也懶得理會。他將手中的英雄刀一斜,寒光閃閃的刀鋒直指張宏生。
然後燕歌洪亮的聲音,便在城樓上炸響起來:“我燕歌在此以英雄刀為證!必用這把刀屠盡河源張家張宏生一房,為父報仇!如若有別,以此為鑒!”
說完,燕歌手中的英雄刀化為一道寒光,齊齊地將他身旁的一塊大理石斬下了頭顱大小的一塊。
看著燕歌的動作,周圍的群眾無不噤聲。
屠盡張宏生一房!
這在清江府絕對是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不說河源張家盤踞整個西川的勢力,就單說張宏生這個手下有幾千警察的警察廳廳長。想要動對方一根汗毛,都是不可能的!
人群中有些人脈廣的,就知道先前的清江府一霸:迅猛龍,就是因為和張宏生又些瓜葛,在清江府第二拘留所被臨時拘禁了三年之久!
和這樣的人鬥!無異於找死!更別說在張宏生的身後,傳承了幾個世紀,連西川省長都要竟讓三分的河源張家!
可是就是這麼已經不可能的事情,卻有人揚言要做了!
而且讓這些圍觀的人奇怪的事情,他們雖然知道屠盡張宏生一房的事情是天方夜譚。可是燕歌喊出來後,他們卻覺得對方能夠做到!
一定能夠做到!
相對於燕歌此時的意氣風發,張宏生卻有些不好受。他被燕歌如此出言威懾,旁邊的群眾,難免想看看他會有一些怎麼樣的作為。
是身先士卒地衝城樓,和燕歌決一生死!還是叫包圍城樓的警察蜂擁而上,將燕歌埋葬在槍林彈雨之中!?
可是讓眾人都大感意外的是:麵對燕歌的誓言,張宏生隻是麵色平靜地從牙齒縫隙中擠出了兩個字:“收隊!”
此時張守富已經和年輕警察出現在了城樓的入口處,年輕警察的身上,是受了燕歌一腳,仍舊昏迷不醒的中年警察隊長。
“廳長!那小子那麼囂張!難道就放任他這麼胡作非為?”聽到張宏生的命令,幾個警察隊長都向張宏生圍了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對!讓我們帶著弟兄們上去收拾他!他是死刑犯殺掉也沒關係吧!?”一個性情暴躁的隊長已經抽出了他的配槍,舔了舔嘴唇,熱切著目光等待著張宏生的命令。
“廳長,此時,我們不能收隊吧?畢竟罪犯就在眼前……”一個比較幹練的隊長認真地勸說張宏生道。
張宏生聽到幾個隊長的喧嘩聲,本來就要發火。聽到死刑犯三個字,身形一頓。混亂的腦海開始冷靜下來。
剛才燕歌甩手之際,別人也許沒有發現,可是張宏生有心留意。卻是注意到了:從燕歌攤開的左手中,掉落下了幾顆金燦燦的東西。
張宏生在看到那幾個墜落的金黃小點的一瞬間,心底驟然地升騰起一股寒意。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他認得那小點,正是彈藥庫中的狙擊槍彈藥!
也就是說,剛才的狙擊手並沒有說謊,他們的確射擊了,而且也擊中了目標。卻沒有傷到燕歌分毫。
在那一瞬間,張宏生腦海中掠過了四個字:先天高手!
那一刻,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感深深地把他埋沒了。就算是剛才張守富被吊在城樓之上,命懸一線的時候,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先天高手,這四個字是他從小就像仰望太陽一般的境界。
因為他的武術師傅烈鼓,給他提及這四個字的時候,臉上帶著的,就是一股深深的虔誠。仿佛著四個字帶著某種魔力,讓這些練武之人深陷其中。
當張宏生問及先天高手的能力的時候。
烈鼓隻回答了六個字:一切皆有可能。
隻有到達了先天境界的人,才知道先天境界到底有些什麼樣的能力。烈鼓自然不知道……
恐怕連自然門的門主,也難曉一二。
“一切皆有可能!”張宏生腦海中回響著烈鼓的一句話。看著燕歌的身影有些出神。
連警察局裏麵最厲害的狙擊槍,都不能傷害對方分毫。
張宏生知道:恐怕燕歌剛才所發要屠殺他一家的誓言,恐怕並非玩笑。
燕歌剛才所發要屠殺他一家的誓言,恐怕並非玩笑。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惹下了多大的一個麻煩,弄好好,他全家都真得交代在燕歌的手上。
想著後麵的事情,張宏生心情煩躁,而且他知道這些普通的警察,是根本不可能傷及燕歌,所以才惶惶失失地命令收隊。
此刻聽到幾個警察隊長的不滿,他才覺得他惶恐得有些失措了。
不論是否對付得了燕歌,現在燕歌是死刑犯,他是警察廳廳長。警察望罪犯而走,的確有些荒唐了。
即使知道不能,做做樣子,也是必要的。
很快,張宏生就將衝上城樓突擊的任務草草地交代給了剛才請命的隊長。然後迅速地鑽進了他那一輛裝著防彈玻璃的黑色警車,小心翼翼地關上了車門。
張守富早已經坐在了裏麵。似乎受了太大的驚嚇,整張臉依舊是慘白著,斜躺在座椅上已經陷入了昏睡。
燕歌見帝國警察魚貫而入地湧進了城樓,運足力氣,向張宏生坐著的車子再次大聲喊道:“張宏生!記住我的話,我一定要滅你全家!”
“燕歌,站住!”這時剛才的暴脾氣警察隊長已經衝到了城樓上麵,警用手槍的槍口直指著燕歌的頭顱。
“哼!”燕歌將英雄刀別在腰間,然後在警察隊長驚愕的目光中,向城牆的另一頭,翩然躍了下去。
一想做事冷靜的張宏生,此時也難免心情煩亂起來。
那句“一切借有可能”的話語,在他的腦海中揮散不去。
坐在車裏,隱約的聽到燕歌的喊聲,他有一種暴走的衝動。緊接著後麵響起了三兩聲,淩亂的槍聲。
張宏生終於忍耐到了極限,衝著後視鏡,向司機招了招手,叫對方掉頭回張府。
司機雖然遲疑,因為現在還在任務時間。就這樣提前離開,似乎有點不太合適。
不過看到張宏生第一次如此難看的臉色。他沒有多問,一打方向盤,黑色警車就載著身心俱疲的張宏生父子,絕塵而去。
燕歌從牆躍下,先運轉起全身內力,發足腳力狂奔了一會兒,確定甩開了緊緊追趕的帝國警察後,他才緩下了步伐。
燕歌心裏有些微微的奇怪,因為他發現這一次使用先天內力奔跑的時候,速度似乎比先前快了不少。
雖然疑惑,可是他卻不能把他自己的速度做出一個客觀的比較,隻好滿心疑惑地放棄了尋找答案。
這裏的已經出了東區的貿易區,人流開始稀疏起來。
雖然偶爾也有人在談論河源張家的族長被人擄走的事情。
不過,經過燕歌幾次確認之後,他知道,他大鬧東城門的事情,還沒有傳到這裏。
摸了摸背上被他緊緊包裹起來的英雄刀,燕歌心情不能平靜。仿佛那把刀在呼喚他拿起一般。
他知道他現在還沒有時間在這裏閑逛,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今天他放過張宏生父子,站在城樓上立下,要屠盡河源張家張宏生一房的誓言。就是要秉承父親的遺願:堂堂正正地為他複仇!
現在警鍾已經敲響,隻等明日天明,就是張宏生一家奔赴黃泉之日!
抬頭望了望天,經過一陣折騰,已經臨近傍晚。今天一直處於高度的亢奮之中,現在燕歌心情稍稍懈怠下來,不禁感到有些肚餓。
燕歌在一個小巷的一個滴水的水龍頭前,將雙手上的烏黑血跡,完全洗淨,又抹了一把臉。才低頭去賣吃的。
用來掩飾身份的寬沿帽和墨鏡,已經在他攜帶著張守富到東城的路上,就送給了路旁的一個乞丐。
他現在已經不再需要那種東西,來求得苟活!
他要用自己的實力,讓自己在天地間活得坦蕩!
擔心東城樓的消息等等傳播到這裏,到時候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燕歌沒有進餐館,隻是在零售超市中,買了一點麵包和水,還有牛肉幹。
一直壓抑著的惡氣,今天終於得到了一點宣泄。雖然是很簡陋的食物,卻因為心情大好,也變得美味起來。
一邊慢慢地咀嚼嘴裏的食物,燕歌逆著夕陽,大跨步地向清江府南區而去。
在那裏,還有一個他不得不見的人!
河源張家昌安殿中,偌大個大殿,裏麵隻有四個人:張守富,還有張宏生三兄弟。
張守富隻在車裏眯了一會兒,回到家裏,就立刻讓人將三個兒子都喚道了昌安殿中。燕歌宣誓要屠盡張宏生一房的話,他聽得真切。
事情的發展,現在已經完全地超出了他的控製範圍。河源張家雖然家大業大,可是麵對一個先天高手的威脅,卻顯得有些有心無力。
“宏兒,你怎麼看?”張守富見張宏生隻是蹙著眉不說話,這並不符合對方平時足智多謀的模樣。
張宏生正在沉思關於燕歌為何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起來的原因,驟然聽到張守富的問話。不禁有些微微地發愣,呆立了一秒才清醒了過來。
“燕歌現在已經跨入了先天境界!連狙擊槍都傷害不了他”張宏生答非所問,談論如何應對燕歌的威脅。反而陳述起了其中關鍵的要害之處。
因為在燕歌絕對的實力麵前,他也沒有辦法。
陰謀在實力差距過大的時候,就像是小孩子的遊戲一般的可笑。
在東城樓安排狙擊手,張宏生本來以為是萬無一失的準備。可惜,到頭來,反而被燕歌甩了一記耳光。
足智多謀,也要有能夠對付燕歌刀槍不傷的身體的能力才行。
“你也不用這麼悲觀,我們張家好歹也是從前清就興盛起來的大世家。先天高手雖然有些棘手,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張守富聽出了張宏生聲音中的悲觀情緒,出言勸到。
聽到張守富的話,張宏生頹喪的麵色一喜,正欲開口詢問。站在一旁的張宏全這時候卻插話了:“父親!這個世界上真有刀槍不入的人存在?”
張守富點了點頭。
張宏全的臉色此時也有些發白,方才他和二弟張宏鳴一起收措的府裏。那些平時在他們眼中能夠以一當十的護院,一個個死狀慘烈。
連三個從自然門好不容易請來的三個高手也是一擊斃命!
想到那些護院身上鮮血淋淋的傷口,張宏全感覺喉嚨有些幹燥。也顧不得張守富高興不高興,開口大聲道:“這個燕歌的瓜葛,是三弟引發的。和我與二弟又沒有什麼相幹!叫我們來這裏幹什麼!“
燕歌在城樓上宣言要盡屠張宏生一房的事情,他已經有所耳聞。此時又得到張守富頷首確認燕歌實力非同凡人!
張宏全在心底本來就不滿張宏生在加重地位甚至比他還高,對方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事情,也讓他耿耿於懷。
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就更不想和張宏生牽扯上什麼瓜葛了。
“你這畜生!”剛剛經過生死一瞬的張守富,聽到張宏全全然不顧兄弟情義的話語。胸口一時氣血不暢,劇烈地咳嗽起來,大殿中的回音,像惡鬼哭喪一般的讓人頭皮發涼。
見張守富發怒,張宏鳴也在一旁用眼神高誡,張宏全才住了口。隻是臉上依舊是一副不平之色。
“父親,你不要生氣,剛才你說有克製燕歌的辦法,到底是什麼?”張宏生走過去,幫張守富順了順其,焦急地問道,並不理會站在一旁一臉鄙夷的張宏全。
繼續輕微地咳嗽了幾聲,張守富才緩過了氣。今天的變故太多,他的身體漸漸有些支持不住。
“事情的始末你們知道也沒有什麼益處,大概就是我們張家先祖,在很多年前的時候,有恩於武當正宗。我想現在後厚著皮,去請求救援一下,並不是不可能的。”
停頓了一下,張守富繼續開口道:“我們能夠與自然門如此交好,也是因為這層關係。如果武當真願意出手救援我們的話,這次的事情,肯定能夠安然度過!”
“武當正宗?”見父親說得肯定,張宏生心中也燃起了希望,如果沒有辦法,他本來都打算著讓妻兒暫時出去躲避一段時間。
“恩,關於這些宗門的事情,我也是聽自然門中的長老談及的,並不是很清楚。可以肯定的是裏麵肯定有先天高手,而且還有比先天高手厲害的存在。隻要能請得他們出麵,就不怕他一個燕歌能夠翻騰起什麼浪花了!”
張宏生看到燕歌手接狙擊子彈的時候,就覺得這世間怕是沒有人能夠和燕歌匹敵了。
現在聽到竟然還有比先天高手更加厲害的人,雖然心中有些準備,也忍不住有些略微的吃驚。
“那如何才能請他們來幫我們?我立刻準備。”看到希望,張宏生有些急不可耐。對於燕歌這個時時潛在他身旁的威脅,他想立刻就將之鏟除掉!
“這個……”張守富麵露難色,沉吟著,掃了一眼大殿外麵昏黃的天空。他望著張宏生道:“現在是六點鍾吧!這件事情,怕是要我親自去才行。”
夜色如水,整個清江府因為東城門的事情,顯得有些冷清。路上的行人大都是三兩作伴,偶爾的一個單獨行走的人,也是匆匆忙忙地街上穿行,沒有半點夜裏該有的悠閑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