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一家獨大(1 / 3)

第25章:一家獨大

燕歌不明對方的用意,看著對方友好的神情,他沒有掙紮,徑直隨著對方向餐館中走去。餐館裏麵的四張桌子,都是空蕩蕩的,剛才燕歌吃的麵碗,還在原來的地方。燕歌猜想老板娘剛才一直在看著外麵的事情,對對方怎麼會圍著他轉也有了了解,應該是奇怪他為什麼沒在剛才的驚險的場麵中毫發無傷吧。

老板娘讓燕歌坐在一張靠近門口的桌子上,然後笑著對燕歌道:“你現在這裏等等。”說完,就轉身向走進了廚房,一陣搗鼓,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出了一大碗麵,上麵磊了一堆的各種肉食。

滿臉笑容的老板娘走將碗放在燕歌的身前,笑道:“你這麼壯實,剛才才吃了那麼一碗,再多吃點!”

經過剛才的一陣糾葛,現在燕歌還真感覺有些餓了,不過他依舊不能夠明白對方的用意,疑惑地看著老板娘,並不動手。

“你快吃呀!別冷了就不好吃了。”老板娘看著燕歌不動筷子,焦急地催促到,她見燕歌眼中疑惑的神色,突然咧嘴一笑,看著燕歌道:“放心,這是我請你吃的,不會收你的錢。”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請你吃麵?”老板娘見燕歌依舊不動筷子,終於明白對方在疑惑什麼,忍不住笑道:“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些人是什麼人?”

見燕歌不回答,老板娘兀自說道:“他們是川幫裏的人,是這北城區的一把,整天就知道氣壓我們!”老板娘說道這裏,高興的臉色露出一陣難堪的神情。

剛才燕歌進來忘了關上玻璃門,突然一陣夜風吹進來,卷曲了麵碗上麵的幾縷青煙,老板娘被冷風一吹,剛才陰霾的神色,突然又笑了起來,走到玻璃門旁邊,一邊把門關上,一邊扭頭看著燕歌道:“你快吃吧,天涼,麵條糊了就不好吃了!”說著臉上還升騰起了幾分嗔怒之色。

“你邊吃,我就把原因告訴你!”關上門,老板娘再次回到了桌子旁,在燕歌的對麵坐了下來。

看著對方熱切的眼神,燕歌心底雖然猶豫,但終於還是舉起了筷子。這麼大把年紀的大娘,總不會害他吧!

見燕歌開始吃麵,老板娘麵上帶著了幾分笑容,扭頭看了看玻璃門外,昏暗的燈光,十一點過後的北城區,就算是被說成是死城,也差不了多少,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而且都是行色匆匆。

見外麵沒有什麼人後,老板娘才歎了口氣,望著燕歌道:“說道川幫,我和他們還有些糾葛。你看我們這種小店,除去了納給帝國的稅,還有這房子的租金,能夠餘下來的錢並不多。可是就算是這不多的一份,都還有別人想要來瓜分一口!”

停下吃麵的動作,燕歌等待著老板娘的後續故事,老板娘的語氣很憤怒,夾帶著一點淡淡的悲傷。

老板娘原本隻是想在這無聊的深夜傾訴一下,見燕歌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敘述的激情更加高漲了起來,看著燕歌道:“這想要來插足的人,就是川幫拉!”見燕歌不解,老板娘笑道:“也不怪你不知道,估計你也不是本地人,來這裏的時間不長。”

燕歌心中愕然,一個土生土長的清江人,竟然被一個東北人說不是本地人!

“川幫是這清江府的一個地下組織,不過說是地下,看起來見不得光,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老板娘見燕歌神情迷惑,反正晚上也沒什麼生意,索性認真起臉色,開始給燕歌普及這清江府的勢力知識:“這個川幫和清江府的警察也搞好了關係!所以在著清江府,就像是第二個警察廳的存在一般。”

“川幫在清江府的勢力,按照東南西北分成了四個區,我們所在的這裏,就是北城區。”老幫娘平靜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管理我們這一片的,就是剛才開車撞你的兩個人,一個聽說是騎士,另外一個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提到騎士的名字,老幫娘的神色一凜,眉目間的憤怒更加猖獗起來:“你剛才也看到了,這些人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就算是剛才被車輪碾死,他們頂多也隻是被做做樣子地關上一陣子。就像……”說道就像兩個字,老板娘的眼圈突然泛紅起來。她的情緒很激動,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燕歌看著麵前的老板娘,他已經知道對方為什麼會請他吃麵,而且態度這麼好了。敵人的朋友就是朋友!而且,迪龍看著老板娘哀傷的神色,估計原因不會這麼簡單。

老板娘停了一陣,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才再次看著燕歌道:“那個騎士根本就不是人,每天在這北城區耀武揚威,而且還不放過我們這些做小本生意的,我們本來就不多的利潤,足足會被他抽去三成!”

老幫娘這次說道騎士的時候,雖然情緒激動,不過卻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緊接著急促地道:“上次他們來收所謂的安置費,其實根本就是黑社會性質的保護費。以前雖然也有這種規矩,可是當初清江府有川幫和餓狼幫兩大幫派。它們相互競爭之下,我們的日子比現在好過多了,可惜餓狼幫的老大迅猛龍卻被關進了監獄,才形成了現在清江府,一家獨大的局麵!”

聽到迅猛龍的名字,燕歌的眼瞳忍不住一陣收縮,他記得這個名字,在剛進清江府第二拘留所的時候,和他同在一間牢房的一個囚犯的名字就是迅猛龍。他當時還疑惑對方在監獄裏麵怎麼能夠得到那種反常的待遇,原來是清江府兩大勢力中的餓狼幫的老大。

停頓了一下老板娘繼續說道:“自從迅猛龍進去之後,我們的日子就難過起來,川幫開出的安置費越來越高。上次他們來收安置費的時候,我的兒子,不服他們這樣的苛取,於是爭辯了幾句,結果卻被打斷了左腿,現在都還躺在醫院裏!做這種事的,就是那個騎士!”老板娘說得悲痛,暗自地啜泣起來。

燕歌看著悲痛的老板娘,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騎士他也看不下去,如果下次再讓他碰到的話!!燕歌忍不住緊握住看雙拳。

“後來我們去報了警。雖然他們把我兒子的腿打斷了,可是最後不過是一個川幫的小混混被警察帶走了。而且隻關了半個月就出來了!”說道這裏,老板娘的神情激動,咬牙切齒道:“帝國警察不過是和川幫狼狽為奸罷了!”

燕歌看著老板娘原本和藹卻突然變得猙獰的臉,不禁在心頭苦笑。

帝國警察!?那些人也能被稱為帝國警察!也能背稱為正義的執行者!?燕歌想起了那群將他父親圍住的帝國警察,還有和川幫中人一起尋找他的帝國警察,心中憤怒,手指節被他握得啪啪直響。

比起相信清江府的帝國警察是正義的,燕歌更寧願相信豬會上樹!

“你看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那些川幫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後自己要小心點!剛才看你被摩托撞飛,還真把我嚇了一跳!不過現在沒事,比什麼都好。我們惹不起他們,難道還躲不起嗎?”老板娘見燕歌突然變得有些難看的臉色,不禁有些後悔給燕歌說剛才的話。

從麵館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麵館老板娘不顧燕歌的推辭,拖拽著讓燕歌在麵館中呆到淩晨才放他出來,還說以後隨時都可以到麵館裏麵去取取暖。

燕歌看著還站在麵館門口,看著他微笑的老板娘,心中升騰起了一股莫名的暖意。穿過街道的時候,燕歌看到了原本纏繞在他左臉的繃帶,猶豫了一下,他將繃帶撿了起來,再次套在了頭上。

站在黑暗的小巷裏麵,燕歌看著對麵依舊亮著燈的麵館,神情無奈,剛才聽老板娘的嘮叨之下,對方因為生意的不如意,每天都要守到淩晨兩三點,街道上麵再無行人的時候才會關了店門。

麵館老幫娘的熱情讓燕歌很意外,他從小就是去了母親,現在想到父親也離他而去,心中在複仇的羈絆之餘,不免有些略微的苦澀。麵館老板娘的熱情,卻像是一股溫水,給了燕歌已經枯寂的新一點滋潤。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關心我的生死呢?燕歌看著對麵麵館在夜裏寂寞的燈光,在心底歎息道。他突然想到了張宏生和桑達。

“哼!”燕歌冷笑一聲,他知道那兩個人的確是關心他的生死的,不過隻是想著讓他早點死去罷了。

今天偶然遇到了劉思琦,而且還有其他的川幫中人,燕歌知道他報仇的事情不能夠再繼續拖延下去。既然對方現在都還沒有撤銷全城尋找他的命令,不管是處於什麼原因,張宏生應該都有了他去複仇的準備。

燕歌撤回視線,大步走入漆黑的小巷之中,小巷深約七八米,寬不過三米,兩旁是高過十幾米的高樓,小巷中胡亂地堆徹著一些淩亂的石塊,雖然是一片漆黑,燕歌卻在裏麵行走自如,找了一塊靠中的石頭,他緩緩地坐了下來。

燕歌在黑暗中望著他的雙手,黑暗中的他的雙眼射出道道精光。他現在已經不再害怕張宏生和桑達知道他的行蹤,他在思索要怎麼去複仇。

似乎等待了一個無盡漫長旅程,現在突然地感覺就要到達了終點,燕歌的心裏沒有一點的緊張,反而是越發的興奮。

燕歌現在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將矛頭先指向張宏生和桑達中的誰。雖然不論是桑達,或者是河源張家的張宏生,他都不會放過,但是對誰先下手,卻有些讓燕歌猶豫。

河源張家在清江府的北區,而川幫大龍頭桑達的所掌的四通貿易公司,卻是在城南區,這樣燕歌不可能同一時間除掉河源張家和大龍頭。

看著黑暗中輪廓模糊的石塊,燕歌眼前突然出現了清雅山莊的情景,想到那兩個在窗口相擁的身影,他的心中立刻感到一陣陣地發怵。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張宏生的安排下發生的!

張宏生!燕歌心中念及這三個字,雙目中怨憤暴漲,他不要張宏生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死去!

想到憤恨之處,燕歌心裏已經有了關於複仇的計劃。他不但要整個河源張家顛覆,而且還要張宏生受盡折磨,這是對方應有的懲罰!燕歌目露凶光,掃了一眼對麵街道依舊沒有熄滅的蒼白燈光,一拳砸在身旁的一塊石頭上麵,堅硬的花崗岩頓時崩裂。

強烈的恨意充斥著他整個腦海,燕歌甚至有一種想要立刻到警察廳裏去找張宏生報仇的衝,隻是被他冷冷地壓製住了。他要讓張宏生在絕望中掙紮,讓對方深刻地體會到什麼才是地獄。

燕歌逐漸沉重著呼吸,看著地麵上已經碎裂成無數塊的石礫,他在黑暗中的臉冷冷一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瘋狂的目光掃向自己的雙手,他想起了他一直都沒有機會使用的,在部隊裏麵學習的審訊手段!這可是軍人都聞之變色的審訊方式,燕歌不知道用到張宏生身上後,會有什麼反應。

“小八!你在裏麵嗎?”

就在燕歌思緒繁雜的時候,小巷口突然傳進一句有些疲憊的聲音,燕歌心中一驚,聽到聲音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他隻是怪自己粗心大意,竟然因為憤怒而全無戒備,連劉萬莊摸到他身邊他都沒有感覺到。

收斂了目光,燕歌將拳頭上麵沾染的一些石頭碎粒拍打掉,然後慢慢地向小巷外麵走去。他有些奇怪劉萬莊今天竟然這麼早就從賭場出來了!現在的時間最多也不會超過十二點,對於以前不到淩晨一點不回家的劉萬莊來說,這的確奇怪了些。

劉萬莊看到燕歌走了出來,蠟黃的臉上升騰起了幾股淡淡的笑意。他的臉色蒼白,雙眼中的血絲也比以前多了不少,雖然是站在原地,卻是急促地呼吸著,似乎有些吃力。

燕歌看到劉萬莊,平靜的目光不禁閃爍了幾下,剛才心中的疑惑也迎刃而解。目光敏銳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劉萬莊身體的不適,似乎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劉萬莊看著燕歌看著自己,蠟黃幹癟的臉上露出一點笑容,笑道:“人老啦,這幾天才稍微睡得少一點就不行了。不過今天的手氣也很好!”

劉萬莊語氣有些無奈,以前年輕的時候,他就算在牌桌上麵三天三夜都不會感到有什麼問題,可是這不過才幾天沒有好好睡覺,身體就已經向他宣戰了。隻是想到這幾天賭博的收起,他還是忍不住扯嘴笑了起來,這幾天他的賭運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至少沒有像以前一樣窩氣。

“你剛才沒事吧?要不要去吃點東西?”賭運的突然好轉,劉萬莊全部將它歸功到了燕歌的到來。剛才出來的時候,兩個君豪大賓館的人向他說了剛才的事情,他不免有些擔心。現在看到燕歌似乎並無大礙,心裏才踏實了些。

燕歌神情一滯,這幾天下來,他雖然每天晚上都等劉萬莊一起會廢品收購站。也許是因為燕歌不會說話的緣故,兩人都沒有過什麼交流,現在突然被劉萬莊擔憂,燕歌反而感覺到有些不自然,沉吟了一下,向劉萬莊搖了搖頭。

見燕歌拒絕,劉萬莊也沒有繼續堅持,今天他感到非常疲倦,想早點回去休息。

明天也許手氣會更好呢!劉萬莊在路過君豪大賓館的時候,病態的神色一改,忍不住在心中笑道。

兩人在淩晨的街道上走著,劉萬莊走在前麵,燕歌緊跟其後。現在剛剛進入午夜,街道上麵還有幾個駐留的人,不過都沒有什麼聲息,偶爾奔馳而過的車輛,才會打破這夜晚的寧靜。

爬過一道坡度很緩的斜坡後,燕歌又看到了那個年輕的警察,對方還在對仔細地觀察者周圍寥寥的行人,燕歌知道對方還在找他。

感覺到燕歌的目光,年輕警察也轉過頭來,看著燕歌尷尬的笑了笑。剛才燕歌被幾個川幫中的人欺淩的事情,他站在斜坡上麵,全部都看見了。如果是一般的川幫中人,他也許還會上前勸告一下,可是對方是騎士的話,他也隻好敬而遠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