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掙紮吧!!做個活的玩偶才有意思你以為你是誰?!隻不過是個跳小醜舞的木偶,隻是個木偶”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不是我不是”頭好痛,快裂了;心好痛,快炸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隻不過想為自己活而已為什麼
“不是?!不是什麼?哈哈,你連‘木偶’也不敢說出口,說到底就是在承認,你一直都清楚自己是怎麼走過來的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扯線木偶嘿嘿那你倒是說啊,在地球你是為什麼活著,那在這裏呢!?為當初的誓言,還是林小蘭,還是你那些可笑的情人們桀桀桀你確定這些都是真的,而不是那些牽扯著你手腳的線?!!不信?!你去問問紫翊,他一定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桀桀”尖利的笑聲在四周回蕩,分不出對方的性別年齡及方位。但那籠罩在周身的黑暗卻是既熟悉又厭惡
“住口!!你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是什麼?!就你這種隻會躲在暗處的臭蟲有什麼資格說我!!!有種的給我出來!!”想逃避,但心裏卻又聲音在叫囂著要麵對,理智上被兩種矛盾不斷衝撞著,以至於沒了自以為傲的冷靜。
“嘖嘖,還以為這些年你精進了不少,結果還是當年那個滿口‘媽媽’的廢物,哈哈嗚嗚,你不知道我是誰,你怎麼可以忘了我?!嗚嗚翎翎,我是翎翎啊!!!你居然忘了我,忘了我嗚嗚嗚我會讓你想起是誰拋棄我的!!!”說到最後變成而來咆哮,但這聲音卻是我曾遺忘許久的。曾經的記憶湧上心頭,頓時一陣寒氣自腳心竄上心頭,止不住地打了個寒顫。而腳也是下意思的向後挪退了幾分,我在害怕,害怕這個有著稚嫩童聲卻令人心生厭惡的人。
就在我還未緩神之餘,眼前遽然一亮,出現了那曾被我刻意遺忘的人。確切地說是一張有著與我童年時的臉,除了眉宇間多出的無法掩飾的邪氣外,就是一模一樣。而我又可以看見了,但我寧願還是什麼都看不見好,有些事我情願隻經曆一次!!
抑製住心底的顫粟,雖表麵平靜異常,但緊握的雙手還是出賣了自己:“你是怎麼出來的!?”不問你是誰,也不問有什麼目的,這些已沒有必要,我知它的一切,它亦是。
聞言,對麵的人立即換上一張令我熟悉的笑靨,歪著頭甜甜地道:“不是翎翎需要我嘛,是你放我出來的哦!!嗬嗬”
“不我沒”欲口否認,可到底是不是我最清楚,以至於沒了底氣。
立於我麵前還未到我半身高的它聞言,遽然哼哼嗤笑著:“是,你沒有你沒有兌現我們之間的諾言!!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而將我徹底地遺忘在深處而你也確實沒有想過要放出我,隻因一而再的巧合我才能出來!!當然你更沒有想到就因為你一瞬的心底崩塌我才最終能出來”明明隻是童年的自己,但看著它布滿陰影的臉孔,卻令我萌生寒意,逼得我步步後退,在它麵前我一直都是弱者。
緊抿嘴唇,麵對它的陳述我已找不到任何駁義。低垂著眼簾,習慣性的掩飾眼中的異彩,也許當初我應該徹底讓它消失的,可是
“嗬嗬”清脆卻還無情感色彩的笑聲將我撤回了現實,這個笑聲!!!猛地張開眼,入眼地是另一個‘我’。確切地說是,還是幾個月前的我——穿著學校製服的冷雪玲。
它的笑聲還在繼續,明明是我慣用的笑聲,卻至我心跳加速,手心愈加冰寒。身體不知何時起無法動彈,我現在唯一做的就是盯著它從嘴中發出那寒粟的笑聲,由最初隻算秀麗的麵容漸漸變成既熟悉又陌生的絕豔姿容
愣愣地看著它不斷重複著我曾經擁有的麵孔,情景詭異之極。
笑聲依舊,它還在繼續,可驟然間我卻有一種解放的感覺,突然想通了。也許冷雪玲,風雪翎以及更早的那個女孩,都隻是假象,所謂的‘我’也隻是場戲,因為這些角色我體會不到強烈的存在感。平白無故地演繹了這麼些年,也是該結束了。
所以我也笑了,但多了份寫意輕漫,然後在它疑惑的神態下,我漫不經心地道:“我輸了!!嗬嗬嗬也許在‘地獄’那時,該退出的是我。我懦弱自尊心又強,而你不同,你是我的魔,你可以在我選擇逃避的時候出來化解危機!!”
“我無法對母親、哥哥、甚至隻認識幾天的李懸下手,哪怕知道他們隻是幻覺,甚至對我下殺手。對於我無法麵對的事我隻是一味的逃避,就像這幾次,但換做是你,你卻會正麵相對!!”
發現自己又能動,便伸手揉按著有些刺痛的眉心,觸手,指心下是陣陣溫熱,卻不真實,而口中還是繼續道:“我曾說過‘我有心,而你的心卻是我,若我消失,你隻是具隻能行動的死物,所以在外麵我會活得比你好!!’而我也承諾每年會放你出來一陣子其實,那時所謂的承諾隻是騙你的謊言,我憎惡你,甚至想你消失”
“所以自你離了‘地獄’後,過著麻木、輕佻、遊戲人間的日子,為的就是不觸動內心,實實地將我隔絕,讓我無法感知外麵的一切!!”此時,對麵站著的是於我現在一模一樣的顏容,用同樣的聲音講著同樣的語調,一樣的清靈中透著慵懶。
聞言,我無所謂的笑笑後便保持著沉默。其實想通了那些所謂的死結,反倒對它沒了畏懼。它也沒說錯,起初是刻意為之,但到了後來,卻貪上了那份偏執的瘋狂——縱情放蕩墮落,無謂徘徊生死!!也隻有那樣才能自我感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