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帥氣的無與倫比
“隨便你怎麼理解都可以。我還要工作,沒事的話你是不是該回你的辦公室。”唐朝的脾氣也上來了,他討厭陳易的步步緊逼!
“好,再見。”陳易冷著臉,索性摔門而去,結果門摔一回沒摔上,他又退回來重新摔了一次,聲音之大,氣的唐朝差點把筆記本砸過去和他打起來。
朱曉曉千怕萬怕。還是在下班的時候見到了黑色奔馳車內的華悅,華悅的司機攔在她麵前,低聲說:“華小姐想和你談談,上車吧。”
朱曉曉環顧了下四周,沒有人可求救,她隻好將電動車停在了一旁,硬著頭皮上了車,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華悅身邊。
華悅帶著墨鏡,看不出她此時的半點情緒波動,見朱曉曉上來了,也沒有說話,隻是吩咐道:“去萬豪國府。”那地朱曉曉知道,是一處隻對高級VIP會員開放的會所,娛樂設施一應俱全,隻不過他們隻招收社會名流類人。平常人也就隻有仰歎的份了。
華悅似乎對那裏很熟,車子行使了十幾分鍾,很順利的就到了,整個過程沒有堵車,倆人在車內也沒有說話,朱曉曉一直在使勁組織台詞,想著怎麼應付華悅。
下了車,朱曉曉跟在華悅身後朝麵前龐大而華麗的建築物走去,不得不承認,她現在的心肝都已經快要顫碎了。
她一身職業裝,看起來像個小跟班,華悅的貂皮外衣豹紋長裙,低調而價值不菲的張揚著,朱曉曉被她從身到心全麵完敗。
旋轉餐廳內,華悅終於摘下了墨鏡,讓手下離去,她目不轉睛的看著朱曉曉,淡淡的開口了:“聽說你今早和唐朝一起來上班的是麼?”
“是,我……我電動車半路上壞了,碰巧遇到了總經理,他認得出我是唐米小姐身邊的那個職員,就好心的讓我上了車。”朱曉曉慌亂的編造著謊言。
其實電動車確實是唐朝扔車上帶過來的,不過沒有壞,為此倆人還差點大清早的打架,因為唐朝不理解朱曉曉幹嘛非要騎這個破玩意上下班。
華悅的眼神波紋不驚,朱曉曉身上的冷汗一層一層的朝上竄著,心虛的恨不能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她一向是不善於說謊的人。
經過了幾乎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折磨之後,華悅開口了:“是麼,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口一問而已。”
朱曉曉心想,你這隨口一問問的可真是驚心動魄啊,她想起昨天與唐朝那樣的纏綿,頓時覺得罪惡感無以複加,隻得大口喝了口水來壓壓心神。
“我看你那天在唐米身邊,很好奇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唐米小姐到是提起過呢。”其實唐米根本不屑於跟華悅交流語言。這完全是華悅騙朱曉曉的。
朱曉曉一陣的慌亂,喃喃了半天,索性將心一橫:“華悅小姐是來查我的人際關係的麼?我怎麼認識的誰,似乎跟您都沒關係是不是?您想知道的事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總經理核實的,你沒必要拐彎抹角問我其他的東西。”
華悅沒有想到她態度忽然轉變,她臉色一僵,隨後冷笑一聲:“你多想了,隻是閑聊而已。”
“那我還有事,可以結束閑聊了麼?”朱曉曉站起身來,堅定的看著華悅。
華悅細細的品了口水,笑著搖了搖頭說:“你這姑娘,態度相當的不討人喜歡,這樣不好,你要知道人總是有小辮子捏在別人手裏的時候。”
“謝謝您的教誨,我一定會好好的看好自己的頭發,不讓它長出小辮子的。”
華悅和朱曉曉相視著,彼此眼神不善,若是倆狗的話,現在肯定汪汪著咬成一團了吧,朱曉曉心思怪異的想著。
華悅眼神一鬆,先前的氣勢似乎也散去些許,重新掛著禮節性的笑容說:“那不打擾你了,很高興認識你,本是想邀請你一起吃晚餐的。”
晚你妹,鴻門宴吧,朱曉曉伸出手去,也無比客氣的說:“下次吧。”她掉頭離去,幾乎是落荒而逃,華悅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怕了,不動聲色,就能打的她丟盔棄甲。
這座城市裏,有繁華的地方也就有落後的地方,總有那麼一片舊城區風雨飄搖的聳立在那裏,默默的訴說著這華燈初上之後,夜色菲然的時候,這棟城市的陰暗和寂寥,孟川捏著朱曉曉留的電話,坐在租來的筒子樓裏的一間房子裏無比彷徨。
隔壁的孩子放學了,考試又沒考好,那家女人劈裏啪啦的邊炒菜邊罵孩子,把生平最惡毒的詛咒都丟給了自己親生的孩子身上。
孟川大概聽得懂,她那連串的口音罵街裏,包含著的除了對孩子的恨鐵不成剛,更多的還是對丈夫無能的不滿和婆婆挑剔的詛咒。
孩子大氣不敢出,畏縮在那寫作業,時不時的被自己親媽嚎一嗓子嚇的一哆嗦,孟川很納悶,丈夫婆婆不好,關孩子的成績什麼事。
另一邊兒,下班回來的小情侶碰了麵,熱情的黏糊在了一起,疲憊了一天之後,依舊還有勁頭互相胡折騰,壓抑著的聲音卻隱隱的透露著他們的蕩漾的人生。
孟川就在這種環境裏苦思自己是否去聯係朱曉曉一事,苦思到了天黑,卻有人找上門來,他跑去開門,隻見唐朝高大的身影無比不符的出現在門口。
比起這塊環境的粗俗,他顯得到是格格不入,孟川是尷尬大過意外,趕忙揀了件外套,邊鎖門邊對好奇的四處打量的唐朝說:“家裏亂,我們去附近咖啡館說吧。”
唐朝沒拒絕,因為他看見孟川家的凳子是三條腿的,他怕自己一屁股下去那凳子就成了沒腿的了,直接全壓碎了……
所謂的咖啡館,也是個簡單的門頭小店,簡單的裝修和劣質口味的咖啡飲料,是唐朝很驚奇的地方,原來這樣的地方也可以叫咖啡館。
貼著科比的畫報的咖啡館,貼著不孕不育找清華的咖啡館,舊電視放著新聞聯播,裏邊和諧的人生生活幸福美滿的像是天堂一般。
孟川挑了個幹淨地方坐,唐朝也沒嫌棄,五塊錢一杯的咖啡他是頭一次喝,口味帥氣的無與倫比,若是不親自接觸,他真的不知道窮困是種怎樣的歎息。
“您怎麼有空來找我呢?”孟川開門見山,他覺得他和唐朝之間,仿佛是除了金錢之外沒有任何交集的關係才對。
“沒什麼,聊聊。”唐朝把咖啡放一邊,要了杯水,他實在受不了那味道了,結果水更狠,好象還有暖瓶渣,唐朝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沒敢喝,他惜命。
“聊聊?”孟川很茫然,這富家少爺專門在飯點跑著裏來跟自己聊天?聊什麼?藝術?人生?哲學?歎息?生活?
都錯了,讓他意外的是唐朝跟他聊女人,聊的還是他畫的女人,他問孟川那畫裏的人是誰,是虛擬還是真實存在的。
孟川苦笑:“你當她是存在她就存在,你當她是幻想,那她就是幻想好了。”
唐朝不要這麼藝術的回答。可又苦逼的不知道怎麼跟孟川開口繼續問,談話陷入尷尬。
孟川也許是知道他想問什麼的,因為他隱約的覺得這個男人和朱曉曉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無以言喻的關係在糾纏著。他買了那副畫,然後約他出來說這些那些的事情,之後必然還會有其他的連續的情況發生。
孟川和唐朝相互低頭不語,默默的渡著自己和對方的心思,孟川想著想著,心就不受控製的激動了起來,那麼如果一切假設都是真的,那是不是……可以見到朱曉曉呢?
他驀地抬頭看著唐朝,他決定,把自己在加納利群島的一切都告訴唐朝!也許,這是他唯一可以與朱曉曉取得聯係的方式了……
“其實畫裏的女子是存在的,那是今年冬天的事了。”他淺言開口,卻如一顆炸彈,從山頂被丟入深淵內的深潭,而那深潭,正是唐朝內心的一汪水。
唐朝的眼神在聽到這句話時,如孟川所望,起了一絲強烈的變化,他看著孟川,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唐朝很好奇,在加納利群島的那些天,究竟發生過什麼。
孟川笑道:“你不必緊張,其實我和她並沒有什麼很深的接觸,僅僅是萍水相逢的邂逅罷了,你也知道,我隻是個落魄的畫家,到處走到處畫,而她就是我在今年春節的時候意外邂逅的人,我隻記得那天天氣很好,藍天白雲,一塵如洗,然後她穿著藍裙子從我麵前走過。於是畫麵被定格,這副畫,就產生了。”
孟川繼續說道:“後來我鼓足勇氣向她搭訕,也許是因為異國他鄉的緣故,讓她對我中文口音產生了濃濃的驚喜,借此機會,才那麼認識的。”
唐朝哼了一聲:“一句普通的搭訕這副畫就誕生了?果真藝術來自生活啊。”
“其實……我很想知道,我要是告訴你這些,我是不是可以見到她了?我答應過她一定會回國見她一麵,現在我回來了,卻……聯係不到她。”孟川苦笑著。
唐朝心中微憤,唐米啊唐米,你到底是帶回一個怎樣的人來給我,他心心念念著的人竟然會是朱曉曉,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狗血的巧合麼!
唐朝站起身來準備走,孟川卻急急的喊住了他:“先生,我知道你有她的聯係方式,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見她一麵而已,我不會破壞你們兩個那麼多年的感情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唐朝很奇怪孟川會說什麼那麼多年感情,他和朱曉曉才認識了幾個月而已,孟川到底在說什麼?
孟川急切的說:“關於您和她之前的事,她都跟我說過,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已經結婚了,她回國後還會和你有聯係,但是……那都不關我的事,我隻是想見她一麵而已。”
唐朝恍然大悟,這家夥說的是葉之清啊,他輕蔑的對孟川說:“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人,你的忙我幫不了,抱歉了。”
唐朝不顧孟川的呼喊和挽留,拿了衣服大步離去,他現在算是鬧明白了,這家夥是在固執的喜歡著朱曉曉,僅僅是為了那藍天白雲清新的午後的感覺!
好吧,那並不關他的事,那他為什麼非要這麼生氣,或許穿上這件衣服的不是朱曉曉,若是藤樂,孟川也會動心的吧,他如此自我安慰著。
今天就不知道是倒黴倒的什麼勁,剛從華悅那裏的狼窩逃離,朱曉曉就接到了葉之清的電話,接還是不接?猶豫了幾秒之後,她果斷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