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亦城說了很多話,從第一次見麵時候開始,講述著兩個人一同經曆的這些。
萌萌挺不住在一旁睡著了,我輕輕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知道當年你第一次有多粗暴嗎?那可是我的第一次,也是那次,我有了萌萌。”
“你快醒醒吧。”我拍了拍他的臉,輕笑了一聲,“萌萌她得了白血病,可能將來你醒過來的時候,萌萌就就去了。”
“所以說,你快點醒過來吧。”
直到嗓子幹啞,太陽落山了,我才被帶離這間病房。
還有兩次呢,我心裏想著。
第二次見麵的時候,我跟李亦城講了我現在的一些事。
他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第三次見麵,我沒有帶萌萌來,來的時候我帶了一束沒有味道的捧花。
“李亦城,我跟你講,你的媽媽說了,給我找工作,房子,到時候找一個合適的人一起廝守終身。”
“可是啊,自從我經曆了這些事之後,我突然覺得人生沒有什麼意思了。”
“媽媽死了,萌萌不知何時會離去,你也一樣,我們從此都不能再見麵了。”
“我的人生,其實也就這樣了。”
我趴到李亦城的身旁,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說:“讓我最後再陪你一會兒吧,最後一次。”
我親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麼神,對對話就能讓他醒過來,我隻想最後道一次別,最後找個地方直接了結自己的生命。
我在他的嘴唇上停留了一會兒,便要起身離開。
“別動。”熟悉的男聲響起,我的頭被摁了回去,嘴唇重新貼合。
“唔——”他居然醒了?那我剛才的話他聽進去多少?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早就醒了,在你第一次帶著萌萌來的時候。”
“你!你騙我!”
到底都被他聽見了什麼
李亦城的身體恢複的不錯,萌萌卻日漸衰弱,醫院已經不讓我們靠近她了,隔著玻璃,我和李亦城在玻璃上畫著圖逗她,萌萌開心地笑了。
兩個月後,萌萌在我們的陪伴下,安詳地離開了。
我抱著萌萌的骨灰盒,安放在了早就選好的公墓。
“我記得,我在“昏迷”的時候,你曾經說過想自殺?”
李亦城抱住了我的肩膀說。
我輕笑一聲,說:“我現在有希望了。”
李亦城輕輕放下一束菊花,“萌萌,再見。”
回去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看,竟然是李耀輝!
“你找我什麼事?”
“你和李亦城在一起了?”
“怎麼,你還想管我?”
“我就是看不得你好,你猜我現在在哪?”李耀輝突然笑出了聲。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聽到李耀輝在對麵說:“我在萌萌的墓前。”
“你想幹什麼??”
“我在挖萌萌的墓啊,等我挖出了骨灰,給你拍照。”
“李耀輝你他媽的不是人!”
我掛了電話,連忙拍起李亦城,李亦城追蹤到李耀輝的地點,正是公墓。
“他要挖了萌萌的墓!”我急得快哭了,李亦城輕拍了我一下,開車帶著我去了公墓。
同時還報了警。
“當初他在刹車上動了手腳,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李亦城冷笑一聲,直接駛向公墓。
“你放下!”我離得老遠看見李耀輝捧著萌萌的骨灰盒,恨不得拿槍崩了他!
“白幽幽,你就應該卑賤到泥巴裏,你這樣的賤人憑什麼過上這麼好的生活?!”
李耀輝怒吼了一聲,將萌萌的骨灰盒高高舉起。
“那是你養了五年的女兒!”我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撕心裂肺的喊著。
“隻是,不是我的女兒。”李耀輝愣愣地說了一句,猛地將骨灰盒往地上擲去!
李耀輝還沒得意,身後幾個穿著製服的男人直接製住了他,骨灰盒摔在地上,露出了裏麵的包骨布。
“帶走!”警察指揮著,強行帶走了他。
我抱著骨灰,猶如劫後餘生。
李耀輝被判故意殺人罪,李家的人從中作梗,李耀輝要在牢裏度過他的一生了。
困擾我幾年的噩夢,在這一刻終於結束了。
幾年後,我正在廚房做飯,突然爬進來兩個肉球,不由分說的一人抱了我一條大腿。
我隻好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拎著他們兩個出去,別看這兩個小人兒這麼小,可著實不輕。
“快抱走一個!”我吼著在沙發上懶悠悠的那個男人。
李亦城笑了笑,起身接過了一個孩子,探頭在我的額頭上親了親。
時光便就此定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