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歐陽柔早已不怪當年的那個人,因為對未知的恐懼,避開是每個人最本能的反應。可是這還是深深的傷害到了歐陽柔,從此,她把自己封鎖起來。說白點,歐陽柔對愛情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阿雅,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歐陽柔坐在自己的床上,雙眼迷茫。
本來是站著的寧博雅,此刻走到床邊,挨著歐陽柔坐下,安慰她:“柔柔,既來之則安之,與其現在煩惱,不如順其自然。”
“阿雅,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好怕。”歐陽柔的表情有點痛苦,寧博雅知道她再怕什麼,她怕接受了之後的反被嫌棄,她怕自己的身體。
“阿雅,你知道嗎?在剛知道自己有血友病的時候,我自己偷偷在網上查了,有人說這個病活不過青春期,我把自己關在房子裏整整哭了兩天。我不甘心!我覺得這輩子我還沒有活夠,我想好好活下去!”
“柔柔,現在你知道那些都是瞎說的了吧,你咱們現在都是晚婚的年紀了,早就過了青春期!”寧博雅心疼的看著歐陽柔流淚,卻沒有讓她不要哭,寧博雅知道歐陽柔需要發泄。
“做了無數次檢查,住了很多的醫院,我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了。活下來已經不再是奢望,我也有了更多的追求,我想有一份愛情,想有一個家,想有一個愛的人。”
“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這個病,會遺傳到孩子身上,我怎麼舍得他延續我的悲劇呢?我又怎麼舍得讓我愛的人承受這樣的痛苦呢?所以我壓抑著自己,不要愛一個人,不要有痛苦,不要再出現像我一樣的悲劇。”
寧博雅輕聲說:“柔柔,這個人知道你知道的那麼多,也許他未必不知道你有血友病,也許他能接受呢?”
“阿雅,病人的切身痛苦,隻有自己體會的才更深刻,我已經這樣的痛苦了,真的不想自己的孩子也會這麼痛苦。”歐陽柔麵對這個問題,也是固執的可以。
寧博雅知道一旦歐陽柔下定決心的事情,自己是勸不動的,隻得問她:“柔柔,那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呢?”
“我想找到他,當著他的麵拒絕他,讓他不要再白費心思了。”歐陽柔說到這,情緒穩定了一點,接著說:“可是他好像知道了我的想法,一直不肯見我,一直在躲著我。”
“前幾天,我摸清楚他送花的規律,在那個時間點等著他,卻落空了,結果卻在我家的後門發現了花。我第二天變化策略,卻仍然落空,花還是送到了我的手上。我是真的不明白,他現在躲著我,可是他總要出現在我的麵前呀!”歐陽柔有些疑惑。
也許他是想等你能接受他了,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寧博雅在心裏說出了這句話,暗暗對這個喜歡歐陽柔的人心生了一絲讚許,這樣了解歐陽柔,看來真的是對她愛到了極點吧。
“柔柔,不管這樣,你最後,都是需要有一個人陪你走到最後的。”寧博雅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歐陽柔,隻能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因為就連寧博雅自己現在,也並沒有搞清楚愛情應該怎麼樣去對待。
寧博雅的手機響了,歐陽柔的注意力暫時也別轉移到了寧博雅這邊來。寧博雅一看到是雷迦烈的電話,想也不想就掛斷了,從那次他們激烈衝突過後,她就沒有再接過雷迦烈的電話。
歐陽柔看著寧博雅決絕的掛斷電話,說道:“阿雅,我以前不理解你為什麼不接受雷迦烈,現在真的明白了。關於愛情,我們倆都會考慮得太多,以至於在這些擔心裏,徹底迷失了自己。”
寧博雅拍拍歐陽柔,勸道:“柔柔,別說了,咱們睡覺吧,天不晚了。”的確,寧博雅過來的時候,天色就已經很晚了,兩個人這麼聊了一會兒,已經快到了深夜。
歐陽柔聽話的點了點頭,也許是累了,躺在了床上,她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寧博雅看著歐陽柔滿是淚痕的臉,也心思難定的躺在她身邊睡著了。
第二天,寧博雅知道自己和歐陽柔心情都不好,想了想,給方天媛打了個電話。
方天媛是個可愛的開心果,有她在,至少能緩解兩個人的糟糕情緒吧。
方天媛衝過來,就強烈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滿。“阿雅!你不夠意思!自己偷偷跑過來跟柔柔睡,都不帶我,我表示很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