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個小婦人來幫我換。”寧博雅還在堅持。

“人家已經睡了好嗎?人家白天是要勞作的,又不是像某人一樣可以一直躺在床上。”某人在揶揄某人。寧博雅隻得作罷,同意讓雷迦烈幫她換藥。第三次抗議,仍然失敗。

“側臥一下。”雷迦烈對寧博雅說道,寧博雅乖乖聽話。大概是落水的時候,寧博雅運氣不太好,被水裏的東西劃了一下,整個背上有一道大大的傷口。一開始,雷迦烈很擔心這道傷口會發炎,後來發現這個漁村雖然很偏僻,但是藥物還是很足的,不管是西藥中藥還是當地的草藥。

小婦人查看了寧博雅的傷口後,立馬告訴雷迦烈沒關係的,並不算嚴重,用了他們的草藥,甚至連疤都不會有。雷迦烈當時還抱有半信半疑的態度,待敷了兩次,發現這種草藥真的很神奇以後,所以承包了每天為寧博雅換藥的工作。

雷迦烈先把厚厚的紗布一層一層的拆下來,因為傷口是在背部,雷迦烈很擔心寧博雅睡覺的時候會壓到傷口,所以把紗布裹得厚厚的,想著寧博雅可以舒服一點。

拆完紗布,雷迦烈拿出棉簽和酒精,“我需要先給傷口消個毒,會有點蟄著疼,你忍著點。”

寧博雅背對著雷迦烈,仍然可以感受到雷迦烈的小心翼翼。真的是小心翼翼,一下一下的極為小心的塗著酒精。

塗完酒精,雷迦烈開始往寧博雅傷口上敷搗碎的草藥。一下一下,細微而輕柔的動作,寧博雅的心髒也隨著雷迦烈的動作而輕快的跳動著。

花了二十分鍾,雷迦烈終於把藥換好了,在這二十分鍾裏他的精神高度緊張,所以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好了,”雷迦烈吞了吞口水,聲音裏帶著一絲緊張。給寧博雅敷藥考驗的不僅僅是他的技術,還有耐性。以前她昏睡的時候,他擔心極了,什麼都顧不上想,可是現在給她敷個藥,他的注意力就老會跑到她裸露的皮膚上,想到以前自己大手覆蓋在上麵的觸感。

寧博雅把衣服整理好,看到雷迦烈的臉上有一抹異樣的潮紅。

就知道雷迦烈是個臭色鬼!寧博雅哼哼了一聲,斜著眼白了雷迦烈一眼。

這一眼,又在雷迦烈的心裏掀起了無數的波瀾。

“快去休息,”寧博雅從雷迦烈的神情裏分析出自己剛才警告的那一眼是適得其反了,隻得下了逐客令。

雷迦烈本來是想抱著寧博雅睡的,一方麵怕自己忍不住,另一方麵也怕兩個人睡會弄疼她,也就乖乖的出去了。

屋外的雷迦烈,在透著涼意的晚風裏,平息自己躁動的心。而屋內的寧博雅,跳動的心髒也過了良久才恢複了平靜。

“你睡了嗎?”在屋外的雷迦烈輕聲問。

“你還不去睡?”寧博雅回道。

“嗯,有件事想跟你說。”雷迦烈猶豫了一下,“你那天在男裝店看到我和一個女孩了?”

還很親密無間。不過這句話寧博雅沒說,她保持了沉默。

“她是我青梅竹馬的妹妹。”

“情妹妹?雷迦烈你還真是處處留情。”平靜的聲音,判斷不出來喜怒。

“真的是妹妹,我沒有那麼濫情。”雷迦烈繼續解釋道。

“不濫情?是誰讓我服侍著跟別的女人上床的!”寧博雅這一句話出口,兩個人都愣了。寧博雅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句話,雷迦烈一時沒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雷迦烈突然笑了,原來她這麼介意這件事啊,還以為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而屋內的寧博雅已經懊悔的用被子捂住了漲紅的臉。寧博雅,你有病啊!

雷迦烈接下來的聲音就輕鬆多了,“那還不是為了氣你,原來目的達到。”

“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一點都不生氣!”寧博雅急忙撇清你自己,“我隻是覺得你這個人沒有底線!”

這個解釋有些蒼白無力,雷迦烈並沒有放在心上,“阿雅,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你相信我。”

“誰是你的阿雅,叫的好惡心!這是歐陽柔的專屬,不許你這麼叫我!趕緊回去休息!”

這回雷迦烈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真的回自己的屋休息了。

她好像有一些不一樣了。

他好像沒那麼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