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人呢?”寧博雅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盡量維持著鎮定。
“還在醫院重症監護室裏躺著呢。醫生說他身上有多處粉碎性骨折,馬上要手術,可是就算手術成功,怕是也很難再恢複成正常人。”張經理說到這裏頓了頓,麵容上露出一絲為難,“我知道他沒有父母,可是讓警察查了一下,他居然連個在世的親戚也沒有。所以昂貴的醫藥費和住院費是我連同幾個平日裏跟他關係不錯的兄弟一起湊的,但是我們那點錢微薄,隻夠維持他的生命,不夠做手術,我最近也在愁這件事呢。”像他這種情況真不是他做人狠心,而是真的負擔不起,因為就目前住院費就已高達十萬多,而且醫生又通知說光手術費需要十二萬,再加上藥物和後期護理少說也不下三十萬。就算先不說錢,關鍵是他身邊連個能照顧他一下的人都沒有。不過這會看樣子倒是有了,這個寧博雅不就是他女朋友嗎?
粉碎性骨折!
可能再也無法恢複成正常人?
寧博雅心髒突突跳的厲害,眼圈也跟著泛紅,“在哪家醫院?”
“市三院。”
“張經理,你現在方便帶我去一趟醫院嗎?”寧博雅紅著眼圈,差點哭出來。
“行,你去門外等我,我去取車。”張經理回答。
“太謝謝您了。”寧博雅十分感激地說。
兩人說著抓緊往外走,來到走廊盡頭時跟剛才的小服務生碰了個著。
“寧小姐,雷先生在找您呢。”小服務生看著她說。
寧博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跟雷迦烈一起過來的,倘若這樣冒然消失,那惡魔肯定會魔性大發的。
可是簡迪現在躺在醫院生死未卜,她真的放心不下他,寧博雅咬了咬牙,看著小服務生說:“你回去告訴他,我有急事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小服務生麵露難色,這樣托嗎?
“哪個雷先生?”張經理好奇地問。因為經理知道這個小服務生是在八樓VIP包廂做事的,而此刻VIP正好有個雷迦烈。
“就是八樓VIP包廂的雷迦烈先生。”小服務生如實答道。
“寧小姐,您是跟雷先生一起過來的?”張經理看著寧博雅驚訝地說道。因為他隻是保安部的一個小經理,迎接大人物時都是大BOSS親自上場,他是沒有機會看到的。但是上麵會有專人通知他要加強保護某片區域的任務。從而得知今晚上麵來了大人物雷迦烈和他的幾個朋友。
寧博雅尷尬地抿了抿嘴唇,輕微點了下頭,“嗯。”
她是雷迦烈帶過來的?
可是她不是簡迪的女朋友嗎?
張經理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寧博雅,語氣委婉地說:“寧小姐,簡迪這會在重症監護室,你去了,不到規定時間,護士也不會允許你進去的。我看這樣吧,明天,明天你找個時間,我隨時有空帶你過去。”她既然是跟雷迦烈一起過來的,他可不敢貿然把他的女伴帶走。不然輕則丟了烏紗帽,重則就會性命不保呀。
雖然簡迪在他手下做了幾年事,兩人相處的不錯,但是他也犯不著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看出張經理的為難,寧博雅沒在強求,一方麵心裏也怕再連累到他,看著他,僵硬地笑了笑說,“還是很感謝你,張經理,謝謝你對簡迪的照顧。日後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們的花費還給你們的。這樣,反正我也知道地址,我明天自己過去就去了行了,簡迪的事情已經麻煩你們夠多的了。”寧博雅說的真誠,絕不是氣話。
“寧小姐您說的太見外了。”張經理搓著手,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一絲歉意。簡迪是一人吃飽不餓,他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全靠他養活呢。
同時寧博雅也醒悟到此時的確不易衝動,如果被雷迦烈知道自己去醫院看了簡迪,怕簡迪會連躺在重症監護室的機會都沒了。
但寧博雅實在控製不住對因為擔心簡迪的安危而外露的情緒,以至於回到八樓看到雷迦烈時,他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但是雷迦烈沒有直接揭穿,而是旁敲側擊地問:“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哪裏不舒服嗎?”
寧博雅想偽裝沒事,可是發覺根本做不到。身邊先後兩個親人遭到他如此殘忍的對待,她懷疑自己再繼續壓抑著內心暴動的情緒後,會不會直接崩潰掉。
“沒有不舒服。”寧博雅強忍住內心的暴動,沒有表情地說。
雷迦烈勾了勾嘴唇,這還沒完沒了了。
“小五的女朋友藍晴過來了,你先進去跟她聊會吧。一會兒大家一起下去吃飯。我去一下洗手間。”雷迦烈看著她,不動聲色地說道。